最後,眼見著搬出都尉府無用,對方真的敢殺了他,那領頭的瞬間鬆了口,表示什麽都願意招。
剩下的那些人,謝長風則是任由他們跑了,去給魏傑報信。
虞府。
見到兒子平安歸來,急匆匆趕回府的虞觀海,心間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對著沈天白,宋青染,還有一同過來的謝長風連連道謝。
隻不過,在聽說虞福乃是應之時,卻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會不會是弄錯了?”
“老爺,老奴忠心耿耿,不知道他們為何要這般冤枉老奴!”虞福立刻跪了下去。
“虞管家不用再狡辯了,我和宋……”沈天白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端坐在那兒的謝長風,改口道,“是我們親眼所見,你悄悄出府通風報信。”
虞福的臉發白,可還是咬牙狡辯道:“老奴今日的確出府了,可是憑這個難道就能說我通風報信,老奴……”
“虞管家,其實你早就餡了。”宋青染打斷了虞福,“自始至終本就沒有什麽去買藥的人,我們在等的是你上當。”
虞福一愣,“盯住回春堂的辦法是假的?”
“是。”宋青染點頭。
等人去買哮藥這種事,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且不說這三天裏麵,虞文軒未必會哮發作,就算當真發作,虞文軒也未必能有機會告訴看守們他要吃的藥方。更別說,看守的還願意替他去買藥,而且去的一定是回春堂。
所以,表麵盯住回春堂,實際上是想要試一試,裝作發現了關押地點,看看能不能誆出應去通風報信,從而順藤瓜。
甚至包括一開始提出要把守好虞家,還有嚴單獨行,為的就是不讓應有機會提前告知哮藥一事,影響後麵的計劃。
“至於後來所謂的佯裝遷墳,其實也是為了給你製造機會。”
聽完宋青染的解釋,虞福臉早已徹底慘白,他知道現在自己再怎麽狡辯也無用了。
隻不過……
“我想不明白,你怎麽發現我是應的?”
他在虞家二十多年,怎麽也不該懷疑到他頭上才對。
不隻虞福,包括虞觀海,還有霍鬆,甚至沈天白,都疑地看向了宋青染。
“自然是因為虞管家那句豬。”宋青染笑著開口。
“豬?”虞福不明白。
“當時,牆上被潑了許多,虞管家你直接說那是豬,可我湊近看過,大概是為了更好的嚇唬人,裏麵被混了不知道什麽東西,刺鼻又難聞,從味道本不能分辨出是豬。”
宋青染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為了求證,我還問了府中其他人,他們都不知道牆上的到底是什麽。甚至府中的廚子裏,還有人大膽的嚐了一下,同樣分辨不出。換句話說,整個虞家可能隻有虞管家你一個人知道那是豬。”
“那,那又如何,我也隻是瞎猜的……”
“虞管家當時的語氣可不像瞎猜。”宋青染看著虞福。
或許是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在說的時候太過如常,虞福本沒有意識到什麽不妥。
還有為何虞家的下人不離開一事,當時就覺得奇怪,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魏傑曾經派人暗中傳話,虞家上下一幹人等,誰也不許離開,否則必死無疑。
有三個膽子大的小廝,領了工錢離開後,第二天一大早卻被發現吊死在了後院。
如果魏傑想要弄垮虞家,那下人們離開,反而更能讓虞家快點混。可是他卻傳出這樣的話,除非虞家下人中有他的耳目,而那個人需要這些人留下來混淆視聽。
虞福吸了一口涼氣,“好,我的確是知道那是豬,可是難道就憑著這一點口誤嗎?”
“單憑這一點作為證據當然不夠,不過用來懷疑卻已經夠了。所以我悄悄去了一趟虞管家的房間,結果在你的床鋪下麵發現了一千兩銀票。想來,就算虞老爺對下人再大方,你也攢不出一千兩。”
如今虞家人心惶惶,誰也沒心注意太多,所以去虞福房間這件事,本沒人發現。
而虞福怎麽也沒想到,現在這種節骨眼上會有人悄悄的去翻他的房間,麵對這些,他已經無話可說。
“我承認,我的確拿了都尉府的錢,做應。”
就連虞文軒,也是他事先在他的茶水裏麵放了迷藥,然後再接應人進府抓走了。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見利忘義,虧得你在虞家二十多年!”虞觀海惱火至極。
“老爺。”虞福看了一眼虞觀海,“的確是奴才錯了,可是奴才是奉了都尉大人的命令行事,要是打殺了我,您也沒好果子吃!”
虞觀海怎麽也沒想到,到了這種事,虞福還敢威脅他,氣的他額頭青筋直起。
而這時,有下人稟報,說是虞文軒醒了。
虞觀海急忙讓人先把虞福關了起來,然後匆匆去了虞文軒的房間,沈天白也跟了過去。
大堂之中,隻剩下了宋青染,謝長風還有霍鬆。
剛才宋青染解釋時,自始至終,謝長風隻是神淡定地聽著,並未開口多說一句,可是神間卻毫都不詫異。
宋青染坐在謝長風對麵,心裏麵清楚,隻怕對方之前就已經猜出來了。
“皇上今日是一直在暗中跟著嗎?”之前在巷口時,謝長風出現的實在是太過及時。
“朕可沒那麽多的閑工夫。”
守在門外,防止有人靠近聽見對話的霍鬆,默默在心裏麵歎了口氣,皇上這張啊!
歎氣過後,霍鬆又扭頭對著宋青染說道:“娘娘,皇上得知您和沈公子一起去救人,放心不下,就帶著屬下過去了。”
關鍵時刻,還是要靠他這個做下屬的開口。
“放心不下?”宋青染看向謝長風,難得,謝長風竟然還會在意的安危。
“你近來的話格外多。”謝長風掃了霍鬆一眼,後者脊背一涼,立刻低頭不敢再開口。
他不也是為了皇上好嗎,就皇上這說話的風格,就算皇後娘娘再喜歡皇上,可是時間久了,隻怕也要惱了。
敲打完霍鬆,對上宋青染的目,謝長風輕咳了一聲,“皇後可不要誤會了,朕不是擔心你。”
“那皇上過去做什麽?”宋青染問道。
“自然是看熱鬧,看看……皇後和沈天白如何愚蠢的作死。”經此一事,想來宋青染應該明白,某些人是本靠不住的。
而謝長風的話,功的讓宋青染沉默了。
目複雜地看著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皇上,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聽說太毒……”宋青染頓了一下,“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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