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
關于酒量的問題真不想回答。
能說自己不行嗎?
不能!
這涉及到尊嚴和原則!
道:“我說我千杯不醉,你信嗎?”
祈善的眼睛明晃晃寫著“你做夢”三字。
“將希寄托于此,不可。”
褚曜一聽就明白祈善的打算,沈棠醉酒之后的確判若兩人,的確比清醒時更殺傷力,但不能因此忽略一些問題五郎醉酒狀態有些古怪,不知可不可控,還是文心文士……
不能因為五郎過于能打就忽略這點。
祈不善分明將五郎當武膽武者使了。
這讓褚曜略微有些不快,但他話還未出口,沈棠比他快了一步發話,無奈地看著祈善:“唉,就知你不信,要不測一測酒量?”
以為祈善會順著臺階下。
誰知
祈善道:“嗯,試一試。”
沈棠:“……”
很快就覺到了什麼“辱”!
“祈元良,你什麼意思???”沈棠一拍桌子,指著他拿出來的一雙木筷,臉上寫滿了“你瞧不起我”幾個大字。為何如此控訴?因為祈善就用那雙木筷沾了點酒,喂蚊子呢?
祈善道:“循序漸進。”
沈棠:“……”
幾乎是黑著臉一把奪過那雙木筷,褚曜手試圖攔截,但沈棠已經張口抿住筷尖,嘬了嘬,啪得一聲將木筷拍桌子上。
褚曜低聲呵斥祈善:“你太過分了!”
酒量再差能差到這種程度?
怎麼說也要一杯吧?
下一息,自家五郎就拆了他的臺。
幾乎沒有一點點征兆,沈棠連眼睛都還未來得及合上,上前傾,腦袋直直往桌上砸。一側的祈善眼疾手快,手幫忙擋了一下,這腦門才沒跟桌面來個親接。
褚曜直接看傻了眼睛。
“這、這……五郎這是……”
一雙木筷沾了點酒的酒量???
祈善也是無語的了角,不忍直視地扶額:“很明顯,醉了……這都能醉可真是……”
這還是正常人的酒量?
循序漸進不需要了,起步即終點。
“五郎?五郎?五郎?醒一醒!”褚曜輕推沈棠肩膀,后者手指撐著額角坐起,坐姿由由跽坐改為盤,單手撐著膝蓋,白皙面頰似掃了一層淡淡的腮紅。
仔細一看這張臉,十足十的相。
“怎麼了?”沈棠循聲看向他。
“這是三手指還是四手指?”
褚曜沖著沈棠出食指和中指。
沈棠頓了頓,看著那兩手指陷某種詭異的沉思,克制正搐的眉尾:“這……”
好幾息沒給出答案。
褚曜:“……”
他確信了,五郎的酒量實在不爭氣!
兩手指都數不清。
祈善問:“梨喝醉了?”
沈棠托腮答道:“沒有,我千杯不醉!”
回答干脆果斷的確不似醉鬼。
但
祈善便又問:“半步竊走的珍寶可有歸還?”
沈棠抿了抿,眉宇間約有些委屈、有些氣憤,咬牙切齒:“還未,但那是遲早的!”
褚曜二人對視一眼。
祈善擺出一副同仇敵愾的表:“善這幾日收到一則消息,說有一批勢力竊取半步手中的珍寶,沈小郎君能戰否?”
“戰戰戰!怎麼不能戰!”沈棠一聽眼睛瞪大,旋即怒不可遏,整個人像是一頭極其暴躁的野在屋來回踱步徘徊,腳步沉得似乎要踩死敵人,“誰都要我東西,混賬!”
過了會兒,倏地高聲:“他祖宗的,全家活膩歪了嗎!老子要揚了他們骨灰,一個不剩!”
褚曜用眼神詢問祈善。
五郎被竊走的珍寶究竟是什麼?
醉酒發酒瘋還能搞出個上下篇?
祈善的回答唯有聳肩翻白眼。
他怎麼知道?不過是試探,而且跟一個醉鬼探討邏輯和現實,不覺得非常稽嗎?
目前來看,五郎醉酒不算完全“失控”。
不幸中的萬幸。
大概是喝得酒不多,不過一刻鐘功夫就醒過來,腦袋昏沉,口似堵著什麼,險些呼吸不過來,那覺像是被什麼氣狠了。
發堵的口,抬頭看向表微妙的祈善和褚曜,再也不了:“我又喝醉了?”
祈善點頭。
沈棠環顧四周,還是那個小屋子,簡陋的木質家也完好待在遠,跟喝斷片前一模一樣,看樣子自己沒有發酒瘋,酒品尚可。
褚曜語重心長輕拍肩膀道:“以后,五郎還是不要喝酒了,若無必要,滴酒不沾最好。”
沈棠:“……”
祈善補上一刀,說出的真相無異于公開刑:“嘬個筷子都能喝醉,沈小郎君管這千杯不醉?不過你醉酒之后,自有一套行事邏輯,此次稅銀行能派上用場。”
不怕醉鬼喝醉,就怕醉鬼無法通。
沈棠:“……”
酒量差……
這絕對是這的鍋!
約記得自己酒量真的很好,穿越前還跟一個很悉的人拼酒擼串來著,一口氣吹一整瓶不帶的,拼完了還能撐著微罪去趕畫稿……只是,這些容總不好跟二人解釋。
沈棠無奈地張了張,將話咽回去,吃下這次的啞虧酒量是能鍛煉的,總有一天會用事實證明自己真的“千杯不醉”!
日期臨近,寨中氣氛多了幾分異樣。?
褚曜抓了小胖墩兒兩天功課,便將他和林風一同送去孝城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失手,這倆孩子待在山中過于危險。
林風聰慧,約意識到什麼。
被送走之前抓著沈棠袖不肯撒手。
沈棠只得再三保證沒事,絕對會在約定時間去接,林風幾番猶豫才遲疑著松開手指。微紅眼尾,忍著某種不安和哭腔,道:“郎君和老師一定要來啊……要早點……”
褚曜點點頭,目落向小胖墩兒。
“阿榮。”
小胖墩兒道:“老師。”
褚曜拍了拍他腦袋,鄭重道:“為師不在的幾日,記得照顧好你師妹,懂嗎?”
小胖墩兒幾乎是拍著脯應下:“老師放心去忙正事吧,學生會照顧好師妹的。”
他才不會欺負林風師妹嘞。
這位師妹年紀比他小,生得比他弱,但卻比他聰明,念的書也多,寫的字也好看,他還想好好請教,過兩日好讓老師大吃一驚。
褚曜出一抹淺笑來:“如此甚好。”
五郎的家底也就這麼點兒。
錢財反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幾個人。
共叔武也尋了借口,將訓練的近百號人暫時由貍力看管,維持每日的練兵計劃。
這些人里面兒有一半都是土匪混混出,另一小半是買回來的。倘若稅銀計劃有個三長兩短,不用懷疑,他們絕對第一個反噬!于是,共叔武還暗下叮囑貍力,告訴他
誰有了異,必要時刻殺儆猴!
貍力不知沈棠幾人的計劃,但直覺也讓他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皺著眉向共叔武確認。
“可以殺?”
共叔武道:“可以!”
貍力問:“倘若一半人都有異……”
共叔武斬釘截鐵:“那就殺一半。”
貍力又問:“倘若是全部……”
共叔武:“你有能力可以全殺了。”
貍力面上不顯,心卻倒吸口涼氣。他意識到事恐怕比他想象中還嚴重,不由得看向沈棠,試圖找尋答案絕對出事了!若非如此,哪里用下達這樣的指令?
沈棠:“全殺了,恐有難度。”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貍力并無武膽。
共叔武一想也是,正準備改口,若是局勢不妙,貍力可以見機行事,優先保存自。誰知就聽到沈棠說:“若發現所有人都有造反苗頭,不要聲張,我屋子放著一盒馬錢子。”
不能力敵那就智取。
共叔武:“……”
貍力:“……”
過了會兒,他不由得低頭笑了笑,問沈棠:“郎君怎麼會認定我不是其中一員?”
他不知道這些人要干什麼事,但聽聽他們做的這些安排一點兒不像是暫時出門,反倒像是要去做一件極其危險、有命之憂的大事,一個不慎就是有去無回。
為何認定他就不會“造反”?
貍力不解。
沈棠反問他:“你不是效忠我了?”
貍力被問得語噎。
他是這麼打算,為了自己的未來最后一搏即便泥淖,也想為了那明月而拼命,不奢求摘月,只求離得再近一點點。
只是,人心隔肚皮。
這位沈郎未免過于輕信于人了,沈棠不這麼認為,極其自然地道:“即便你真為其中一員也無妨,回來我自會清理門戶。”
雖是在笑,但眼神卻在明晃晃警告貍力命只有一條,君珍重,莫要隨意。
貍力下意識避開沈棠的眼神,似乎這樣就能緩解那無形的威勢:“為何不帶上我們?”
畢竟也練一陣子,能派上用場吧?
共叔武:“沒必要帶著,太弱了,無法完按照我的指令行,只會拖后而已……”
與他算是心意相通的私屬部曲早就散了,如今這些勉強湊數的歪瓜裂棗,他用不習慣。
沈棠在一側贊同點頭。
對手可是四寶郡的駐軍銳。
這些人上去做什麼?
給敵人送人頭送溫暖嗎?
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