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不知是看出了薛太后的心思,還是真的不喜歡袁紫霞,從始至終都把袁紫霞當妹妹看待。
反倒是端王,被袁紫霞迷得眼中再無旁人,似魏沉十三四歲就安排了通房,端王不要,發誓要為袁紫霞守如玉!
去年袁紫霞及笄,端王熱切地求惠文帝為他賜婚,惠文帝笑著準了,還是當著邊幾位近臣的面。
薛太后得知后氣得不行!袁紫霞娘家只是的一房遠親,袁紫霞貌,只適合給皇帝兒子當個寵妃,給小兒子做正妃卻遠遠不夠資格,需要真正的名門貴才行。薛太后堅持反對,惠文帝為難地道君無戲言,端王跪著說非袁紫霞不娶,最終當娘的拗不過倆兒子,薛太后慪氣應了。
端王終于娶到了心目中的仙,真是恨不得將袁紫霞捧在手心里疼,現在連累袁紫霞隨他來這荒山野林吃苦,看見蹙眉噘,端王又心疼又愧疚,又暗暗地埋怨起宮中的太后老娘。如果不是太后老娘發難魏瀾,他們夫妻便不會被殃及池魚。
“你且忍忍,進了山我背你走,到了地方我去砍柴,你坐著等我。”端王走到袁紫霞邊,一邊彎腰替拍擺上的塵土一邊愧疚地道。
袁紫霞指著阿秀的背影道:“明日我也要穿那樣。”
端王瞟了一眼,知道王妃是羨慕阿秀的輕便,忙道:“行,我給你買幾一樣樣式的。”
袁紫霞滿意了,雙手提著擺,使喚端王去拿車上的繩子斧頭。
如果魏瀾沒有拿斧頭,端王絕不會拿,魏瀾用了,有人陪他當柴夫,端王也就沒那麼難以接了,先將繩子套到肩膀上扛著,再一手拿斧一手拿柴刀,陪著袁紫霞往山里走去。
阿秀與魏瀾先進了山。
山腳下的枯樹、地上的碎木枝都被附近的村人砍倒、撿起帶回家當柴禾了,阿秀觀察過形勢,對魏瀾道:“世子,咱們再往里走走,找那種枯死的樹砍,運氣好遇到的,一棵樹能出七八捆柴,小半車了。”
魏瀾昨晚聽絮叨了一堆砍柴往事,知道砍柴這事阿秀比他懂,便繼續往前走。
后面端王心疼袁紫霞,才進山就想停下,隨便對著一棵樹砍。
袁紫霞看著魏瀾夫妻的影,遲疑道:“他們去哪?”
端王不喜魏瀾,明明他才是皇兄的弟弟,皇兄對魏瀾卻比對他好,甚至今日皇兄他來砍柴,也是拿他堵母后的。
下外袍鋪在地上,端王按著自己的王妃坐下,不屑道:“管他去哪,你坐在這里別,我走遠點挑一棵樹。”
袁紫霞總覺得哪里不對,可與端王一樣從小養在皇宮,不懂砍柴是怎麼回事。
端王走出百余步,挑中一棵手腕細的小樹,他手,掄起斧頭連砍兩下,小樹樹干便多了一條深深的口子,端王放下斧頭,對著小樹狠狠一踹,小樹便倒了。
端王自得地笑了笑,回頭看向袁紫霞。
袁紫霞拍手稱贊!
端王更有力氣了,掄起斧子將小樹樹干砍幾截,再用柴刀砍去細細的樹枝,最后整棵樹勒綁了一捆。
別看只有一捆,這是活樹,砍樹干砍樹枝都需要力氣,袁紫霞看著覺得簡單,端王是出力氣的人,只砍了一棵,金枝玉葉的王爺便嘗到了柴夫的辛苦。與這種辛苦比,練武真是一件又輕松又面的事啊!
端王很苦,可他不想讓王妃知道,故作輕松地笑笑,端王瞄準了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
砍一棵也是砍,為何不砍的?看這棵老榆樹,枝繁葉茂,每段樹干就能當一捆,整棵下來,能裝半車!一個上午砍兩棵,收工!
端王豪沖天,他拍拍樹干,微微下蹲,掄起大斧頭重重地砍了下去!
“鐺”的一聲,斧刃砸進樹干,反震的力道震得端王手臂發麻!
發麻不怕,砍進了多深?
端王滿懷期待地看過去,發現斧刃只陷進去幾毫距離,端王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邊阿秀與魏瀾保持一定的距離分頭行,阿秀先發現一棵歪脖子枯樹,高興地停下腳步,回頭喊魏瀾:“世子!”
魏瀾轉,看到站在一棵歪脖子樹前,笑得像撿到了銀子。
魏瀾已經習慣的傻氣了,提著刀斧走過來,冷聲對傻笑的人道:“走遠點。”
阿秀放下繩子,提點魏瀾如何砍柴省力后,去四周撿柴了。
魏瀾砍了兩下,聽一直在走,回頭看看,見彎著腰在撿地上的干樹枝,懷里已經抱了一些。
真把自己當村婦了,什麼活都干?
魏瀾抿,不悅地道:“靠你撿柴要撿到什麼時候,再去尋兩棵枯樹。”
阿秀吃了罵,乖乖地放下樹枝,低頭往前走。
魏瀾又冷聲道:“就在我看得見的地方找,走丟了我還要去找你。”
阿秀撇撇,又不是小孩子,還能走丟?
但還是乖乖“哦”了聲。
魏瀾盯著的背影看了會兒,換個方向,面朝阿秀砍柴,這樣一抬眼,就能看到人在哪兒。
地上枯枝很多,枯樹沒那麼好找,阿秀以魏瀾為中心轉了一圈,又找到兩棵,一棵很不錯,能出半車柴左右,一棵不怎麼樣,聊勝于無。
阿秀朝魏瀾招招手,告訴他記住兩棵樹的位置,然后又開始撿柴禾。這三棵樹就夠魏瀾砍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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