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不起反派的信仰啊?”桑遠遠笑了起來。
“噗哧!”云許舟被這麼一攪和,心也徹底放松了下來,嗔道,“你還笑!如你方才所言,此人能混到我云氏子弟當中,這是何等駭人的事!他若是帶了炸火,炸我個猝不及防,嘖……頭皮發麻!來,把你看到的那間大殿畫給我!”
云許舟‘刷’一聲把紙筆扔到桑遠遠面前。
桑遠遠:“……”
畫畫,有點困難。
執起筆來,回憶著腦海里的畫面,一點一點細致地勾畫著那間大殿。
畫到一半,忽然有親衛不經通傳匆匆跑進來。
云許舟雙眉一皺,‘刷’一下藏起了桑遠遠畫到一半的‘案發現場’。
親衛手一拱,聲音急切:“攝政王,大事不好,主君他,蠱毒發作,要不行了!”
“什麼?!”云許舟猛地站了起來。
這名親衛,便是派去‘照顧’云許洋之人。
云許洋當初包庇縱容一個殺的兇手,只為滿足自己變態的窺心理,事發之后,云許舟把他關進天牢,派了最得力的親衛盯著。
前些日子幽無命送來了靈蠱的解藥,云許舟便讓云許洋服了,吐出許多蠱,當時已接近大好了。
云許舟本已計劃著請幽無命多制些解藥,預備大范圍救治云氏王族,誰知親衛竟是帶來了這麼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云許洋?”桑遠遠問。
云許舟急急點了下頭,雙目已泛起紅:“快,去看看!”
三人匆匆前往關押云許洋的大牢。
云許洋的待遇并不比別的囚犯好,除了單獨關押之外,床榻吃食,皆是一視同仁。
此刻醫長已趕到了牢中,正在查看云許洋的病。
他躺在鋪了稻草的木榻上,面慘白,雙眼凹陷,全無。
里一口接一口涌出大蓬的鮮。
醫長見到云許舟,急急上前:“攝政王!這是靈蠱發,猝然噬心所導致!老臣不知起因,不敢貿然用藥!”
“之前不是說,蠱毒已基本肅清了麼。”云許舟聲音平靜,藏在袖中的手卻是握了拳。
白發蒼花的醫長立刻便往地上跪:“老臣無能!愧對攝政王信任!”
“別急,我看看。”桑遠遠鎮定地問道,“醫長,藥帶來了麼?”
“帶了。”醫長捧出隨手攜帶的藥箱。
桑遠遠轉手遞給了幽無命。
讓他查一查,是不是藥被人了手腳。
與幽無命早已默契十足,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意思。幽無命接過藥去,徑直將其煉化。
桑遠遠平復心緒,擲出小臉花,落在云許洋的旁,細細的靈蘊藤爬向他的口,突地一潛,潛了。
桑遠遠閉目定。
只見云許洋的心臟上,蠕著麻麻的細小線蟲,一便是剛剛出卵的蟲,正于急需能量來發育的階段,于是才會瘋一般啃噬著云許洋的生機,導致他病發得又兇又急。
經脈之中,堆積滿了破開的卵殼。
“云許舟!”云許洋一邊吐,一邊哭罵,“你這個臭騙子!本就不可能好,本就不可能!你就是故意害我,你想害死我,再正大明搶走我的云州王之位,嗚嗚嗚……”
云許舟面冷肅,等待結果。
頃,幽無命收起了掌中的黑焰,道:“藥沒有問題。”
桑遠遠也睜開了眼睛:“都是新蠱,確實沒有舊蠱殘留。藥是有效的。”
“放屁!”云許洋噗一下又噴出了大口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和云許舟聯手害我,想要搶我王位!老祖宗都說了,這是上天對我們云氏的詛咒!本就不可能好!云許舟你別忘了自己在老祖宗面前發的誓,就算你害死了我,你也一輩子不能登上王位!”
桑遠遠向云許舟:“先把藥灌了吧,別一會兒真死了。”
聞言,云許舟接過藥來,往那木榻上一坐,開云許洋的不管不顧就灌了下去。
云許洋像掙命似的瘋狂扭,無奈實在是病弱,在云許州這個靈明境修行者的手中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你們這些兇手!兇手!”云許洋大哭大,“老祖宗說了,本不可能好,什麼藥都是騙人的,只會讓我死得更快!云許舟你就是故意害我!”
“老祖宗他老糊涂了。”云許舟冷淡地說道。
云許洋大哭著,想要摳嗓子吐了藥,被云許舟一個手刀劈暈過去。
桑遠遠遲疑地著云許舟:“仿佛有什麼?”
云許舟嘆息一聲,揮手令醫長退下。
“你們到冰霧谷那日,我不是參加族會去了麼?”云許舟嘆息,“一個沒留神,云許洋逮著機會跑到老祖宗面前告我狀。”
桑遠遠眉一:“所以老祖宗知道靈蠱有治了麼?”
云許舟搖了搖頭:“也不算吧。云許洋他什麼也不知道,就只知道我拿他試藥,前些日子雖然解掉了蠱毒,但他子弱了這麼多年,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恢復到常人水平。我待過,什麼也別告訴他。”
桑遠遠見臉不大好看,便心地問道:“那,老祖宗斥責你啦?”
云許舟淡淡地笑了下:“王八念經,不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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