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便斷在這里了,沒有辦法離開這個閉合的循環——查姜一,在施;查云之濯,在打坐;查云之濯和姜一,又在施,完全無從突破。
云之濯與姜雁姬、皇甫俊這些人,都沒有任何集,查來查去,他永遠都是獨自一人,在室里打坐。
于是桑遠遠就沒把這個人和年輕一輩的云許舟往一聯想。
下意識忽略了。
這會兒云許舟說要借著此事去鬧上一鬧,桑遠遠和幽無命自然得先確認一下,替排除嫌疑。
桑遠遠握住幽無命遞來的碎鏡,閉上眼睛,默默回憶云之濯其人。
心道:‘云之濯,云許舟。’
眼前,浮起畫面。
桑遠遠的心臟猛地一突。
其實是做好了這兩個人毫無集的準備。
幽無命看到桑遠遠變了臉,立刻瞇起了眼,垂在側的手上,緩緩凝起了黑焰。
云許舟并不知道自己已被帶著焰的毒蛇盯上了,安排手下去查名錄之后,一邊琢磨著將要做的事,一邊向桑遠遠和幽無命走來。
“桑……”
云許舟猛地一怔。
看見幽無命角挑著溫和的笑容,瘦高的軀擋在了桑遠遠的面前。
云許舟:“幽州王?”
幽無命輕聲道:“你不,等著。”
聲音輕快,躍躍試。
云許舟:“?”
若是短命在這里,就會知道自家主人這是準備殺人了。
云許舟一頭霧水,微微側了側,視線想要繞過幽無命,去看他后的桑遠遠。
“桑果怎麼了?”
忽覺一寒意‘刷’一下爬滿了心口和后背。
云許舟寒倒豎,極慢極慢地偏頭去看幽無命。卻見他仍在笑,神和煦,微彎的黑眼睛里卻是沁著寒氣,能凍進骨里去。云許舟這才意識到方才幽無命那句話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云許舟退了一步,皺雙眉:“我不,行了吧。”
半晌,終于有一只小手從幽無命后探出來,拽了拽幽無命的袖。
幽無命回過,目平靜,投向。
桑遠遠對上他的視線,心臟莫名便‘咚’地一跳——這個男人的神和氣息,仿佛都在對說‘無論要殺誰都沒有關系,一切問題給我’。
忍不住順著他的袖口找到了他帶繭的手,用五指扣了上去。
幽無命嚇了好大一跳,急急收掉掌中的黑焰,反握住。
他用微微瞇起的眼角瞥了云許舟一下。
桑遠遠回憶著方才看到的畫面,走到云許舟面前。
云許舟此刻已然意識到不對勁,略有些警惕地盯住桑遠遠和幽無命。
“桑王是聽到什麼關于我的消息麼?”
下頜微揚,冷笑道:“我云許舟,一生行事坦,除了替你們瞞暗殺東州王族之事外,行事無一不可告人!”
桑遠遠正道:“攝政王誤會了。”
“誤會。”云許舟面帶薄怒,“方才幽州王一殺氣,可不是誤會。”
桑遠遠嘆道:“到殿說話吧。”
云許舟怒沖沖地把桑遠遠二人引進了書房。
仍是忿忿:“幽州王,你手超絕這我知道,但我云州未必就怕了你。你若在這里對我手,我敢保證,你絕無可能平平安安將桑王帶出云州境!”
桑遠遠趕掛出了笑臉:“嫂嫂別氣,且聽我一一道來。”
云許舟重重坐進了太師椅中。本還要氣,卻被桑遠遠這很不要臉的稱呼給弄得帶上了幾分惱。
“誰要嫁給桑不近了!”
“好好好不嫁不嫁。”桑遠遠垂頭笑了笑,然后正道:“攝政王且聽我說,你與云之濯這個人,有集。”
云許舟睜大了雙眼:“哦?!”
桑遠遠回憶著方才看到的畫面,道:“線昏暗的大殿,殿頂垂著許多布幔,環境森嚴肅穆。你與他,相距甚遠不曾談,中間隔了許多人,穿著打扮非富即貴,子居多,男子孱弱,應當都是云氏王族。不知攝政王對此可有印象?”
云許舟慢慢瞇起了眼睛:“還有呢?”
桑遠遠搖了搖頭:“沒有了。”
“這是哪來的消息?”云許舟奇怪地問道,“既然知道我與云之濯同在一出現過,又豈會沒有更多消息?”
桑遠遠了下額角:“一言難盡,算是神神叨叨的通靈之吧。”
“哦……”云許舟長嘆,“準確率如何。”
“應該不會有太大偏差。”
桑遠遠與云州并無集,的‘死而復生’帶來的蝴蝶效應應該是影響不到云州這邊的。
只是,就這麼一幅畫面,沒頭沒尾,特征亦不顯著,實在是有點令人為難。
佛寺、祭壇、祖廟、道觀,都會有這樣的大殿。
“我可穿著服?”云許舟問。
“沒有。”桑遠遠道,“著正式,但都是便裝。”
“那便不是祭祀。”
沉默片刻之后,云許舟忽然‘嘶’一聲,吊起了眼睛:“桑果!你是說,這個侮我王族的狂徒,居然混到我的邊,而我一無所知!”
桑遠遠:“……”這個反弧也太長了。
“云之濯,不簡單啊……”云許舟敲著桌面,“看來,不僅僅是詛咒侮辱這麼簡單,他和他背后的力量,是想顛覆我云氏哪。嘿,有意思啊有意思!分明是他們在背后行各魑魅伎倆,倒搞得像什麼正義之師,要討我這悖逆之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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