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耀境之上……是什麼?”
每個人都在茫然發問。
不知過了多久,靈蘊風暴終于平息。
青黑的翼緩緩消失,幽無命垂下臉來,如蜻蜓點水一般,了桑遠遠的額心。
他向目瞪口呆的桑不近和云許舟,偏了下頭,角勾起:“沒見過別人親熱麼?”
桑不近皺起了眉頭:“靜太大了,怕是要驚皇甫俊的人。”
幽無命松開了桑遠遠,走到窗邊挑開車簾一看,只見狂的靈蘊竟是攪了荒野風云,半空的云被撕裂條狀的漩渦,因為缺失了大量木靈,導致五行不穩,映在云團之上,散出極一般的明亮炫彩影帶。
這一片生長著雜草的荒原,生生變了傳說中的極地景象。
桑遠遠眸中的震撼漸漸平息。
滿地野草隨著微風舞,側耳傾聽片刻,道:“西面來人了。騎,約兩千人。距離我們三百里。東面十里,天都一行也向著此地趕來。”
先前在云州,那里天寒地凍,寸草不生,雖然連續晉階,但利用植株來聆聽遠靜的能力卻是無法施展。今日天時地利,恰好又晉階,已能準把握三四百里之外的細微向。
“快走!”桑不近返跳上車轅,準備驅車離開。
幽無命面平靜,一手抓起木匣,另一手牽著桑遠遠下了車。
“你們去東海。”他把木匣用一張綢布裹個包袱,背在后。
靜這麼大,出現在這附近的車輛肯定會被嚴排查。幽無命很有自知之明,他這子,被人三兩句話一盤問,肯定得拔刀殺人。
一旦鬧起來,無論東海湖蚌的事,或是向皇甫俊送禮的事,通通得涼。
此刻最好的選擇,便是兵分兩路,由桑不近和云許舟駕著車來吸引東州軍的注意力,助幽無命和桑遠遠悄悄潛走——雖然幽無命一個人離開會更好,但誰都知道這個家伙不可能放桑遠遠離開邊。
桑不近定定了幽無命一眼,鄭重道:“照顧好小妹。”
“保重!”云許舟緩緩點頭。
形勢急,也來不及多說告別的話。
桑不近閉了閉眼,驅車向南。
荒原上,便只剩下了幽無命和桑遠遠。
他攥著的手,四下看了看。
“再有一刻鐘,敵人便會到了。”桑遠遠問,“我們不走?難道你可以殺他們?”
幽無命很不客氣地斜了一眼:“小桑果,原來在你眼中,我當真是無所不能嗎?”
抿憋著笑意,很認真地沖他點了點頭。
幽無命差點兒就把翅膀翹了出來。
轉了轉黑眼珠,他的視線定在一草木茂盛的小凹地。
他反手出刀,干脆利落地掀起一塊帶草的地皮,刨出個棺材模樣的坑,手中靈蘊閃爍,將坑壁和坑底的泥土實,凝了半木半土的材質。
他攬住,躍坑中平平地躺了,揚手抓過方才掀開的那片帶著草皮的‘棺材蓋兒’,合攏。
桑遠遠躺在‘棺材’里,覺有點一言難盡。
“你確定這樣不會被發現?”
“發現的話,就算他們倒霉咯。”幽無命側攬著,臉上滿是壞笑,手中了一茸茸的草桿子,在臉上掃來掃去。
坑壁上有靈蘊在閃爍,淡淡的青微朦朧地照在幽無命的臉上,這一刻的他,竟然奇跡般地不像地獄中的羅剎。
就像個玉人。
把臉蛋埋到他的懷里。
他扔掉草桿,重重了的后腦勺。
“那一日,我抓了雪兔子等你回來時,已令人打下了冀州都城,領軍的是我的替。如今消息還封鎖著。”他的聲音很平靜,“到時候將冀都早已被幽無命拿下的消息放出來,便是姜雁姬的機一。”
桑遠遠愣了片刻,驚愕地抬頭看他:“所以,在你發現那轎中的人是皇甫渡而不是皇甫俊時,已開始計劃后面的事?”
幽無命得意地笑了笑。
他繼續說道:“姜雁姬的傷,便是機二。”
偶人傷的。
桑遠遠嘆道:“若是從冀都揮軍南下,確實可以對天都造很大的威脅。姜雁姬帶著傷,憂外患。這個時候,若是……”
幽無命輕輕地笑了笑:“若是皇甫渡恰好暴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意思。”
桑遠遠接道:“那麼姜雁姬驚怒之下,難免會生起一石三鳥之計,殺死皇甫渡嫁禍給你,引皇甫俊與你鷸蚌相爭。所以如今我們要做的,一是用最適合的方式送上禮,二是替皇甫渡制造一點野心。”
“小桑果,”幽無命道,“你若是我的敵人,那將會排在我必殺名單第一位。”
仰起臉來,沖著他笑。
幽無命再一次覺頭暈。他覺得可能空氣不大夠用,于是在指尖凝出靈蘊,多切了幾道細細的通風口。
兩千騎趕到了。
草之下,上方的靜聽得更加清楚。
桑遠遠思忖片刻,扔出一朵大臉花,編織了細草一般的靈蘊線,順著通風口探了出去。
只見皇甫俊的東州軍果真是很不一般,鐵甲凜凜,作整齊劃一,就連云間上,也穿載著黑鐵鑄的巧鎧甲,當真是資源富,財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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