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第二日,要早起奉茶見禮。
霍時玄抱著莊綰沉睡不願起,但莊綰想著就算不搭理宋氏和霍勇,怎麽說這府中還有老夫人,傳到老夫人耳裏不太好。
所以,還是得按著規矩來。
因為第一次以六的份見長輩,得打扮隆重些,可能得好一陣收拾,所以讓霍時玄再睡會,自己喊來了春喜和媽媽。
今日穿的服,霍時玄早就讓人備好了,是一件正紅如意紋的薄襖,春喜服侍穿的時候,角掩不住的笑意。
“奴婢聽阿戒說,這服的料子是爺親自去選的,當時因為還鬧了笑話,爺拿著布跑到大街上,攔了幾個人問這是不是正紅的,生怕有一誤差”
莊綰笑笑不語,這事霍時玄告訴了,聽著有趣,但更多的是。
婚的事,從前到後全是他一個人在辦忙碌,包括婚前婚後重要場合要穿的服,他都是親力親為,怎能不?
何德何幸,能遇到這樣一個男人,無以為報,隻能讓自己更他。
今日要梳婦人發髻,春喜這方麵較生疏,媽媽親自梳的,知道莊綰不喜太繁複,所以媽媽梳了一個簡單的婦人圓髻。
雖簡單,但也是用了心的細,戴上鑲嵌紅寶石的流蘇簪子,明豔人,更顯脖頸細長,白如雪。
霍時玄起來的時候,盯著瞧了許久,手著的脖子說的太多,莊綰無語,親自伺候他穿。
“我們要快點,若是宋氏去了,不得要挑理”
宋氏昨日以病搪塞了出席大婚,最主要的原因,是霍時玄把親娘的牌位請在了高堂的位置,讓麵盡失,為整個揚州城的笑柄。
今天是新婦奉茶的日子,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準備去給莊綰一個下馬威,但霍勇昨夜來看過,話中意思就是今天不讓去,以防霍時玄又鬧出什麽事。
明著答應,暗裏卻咽不下這憋屈,遂,今日早早起來,以給老夫人請安的名義,在長壽堂哭訴委屈。
“母親,這些年我對小六如何,您都是看在眼裏的,我雖非他親娘,但一直視如己出,可是您看看,我這些年的付出得到了什麽”
“我不指他能多孝順,可昨日那種日子,他完全不顧我的麵,我現在都沒臉出門了,母親,這些年我為了您和老爺能舒舒服服的過日子,我是碎了心啊!”
“小六不尊重我,如今連老爺也不與我心了,小六的聘禮,他都沒跟我商量,怎麽說良兒都是長子,聘禮還不如小六的一半,這不是讓良兒難堪嗎!”
宋氏很聰明的提及了這些年所的委屈和付出的努力,哭訴完滿臉絕道:
“母親,我好苦啊,我覺得我要活不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老夫人一向心,也聽說了聘禮的事,雖說驚人了些,但莊綰的份實在尊貴,其實給那麽多也沒錯。
不過,此事不知的人肯定會說三道四,良兒作為長子,確實委屈了不,老夫人對宋氏好一陣安。
想緩和宋氏和小六的關係,這樣,宋氏這個當家主母日後便能對小六媳婦和藹仁慈些,算著時間該到新人奉茶的時候了,便催促去正堂。
宋氏的眼淚未斷,握著老夫人的手悲切道:“老爺的意思,不讓我去......”
越說越委屈,話未說完眼淚就連線,老夫人拍著的手背。
“你是主母,小六媳婦的這杯茶你喝的起,你若是怕,母親陪你去”
宋氏破涕為笑,乖巧的挽著的胳膊跟著往前走,一旁的孟箏看的十分有心得,心道宋氏這張虛偽的麵孔是真的厲害,得學著點。
老夫人休養了一段時間,已經好了大半,適逢天氣回暖,已經可以下床走了,不過神還沒完全恢複,一臉疲態。
宋氏雖主要是裝病,但自從得知霍時玄的聘禮開始就一直心氣不順,加之今天特意在妝容上下了功夫,所以更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在正堂太師椅上坐上的霍勇瞧見兩人進來,眉心微皺,不聲的看了眼宋氏,然後起過去扶老夫人。
“您怎麽過來了,不是說一會讓小兩口去長壽堂給您請安嗎?”
老夫人擺擺手,“我這把老骨頭總是窩在屋裏不好,今兒太好,也不冷,出來走走”
霍勇把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抬頭去看宋氏,語氣倒是頗為關心。
“你不是病著嗎,怎麽不好好歇著?”
宋氏道:“妾雖是病著,卻不敢不給母親請安,適才請安的時候,母親說妾是霍府的主子,今兒是小六媳婦很重要的日子,妾不來有點說不過去,會讓人覺得,妾不尊重”
說完,捂著口幹咳了一聲,“妾知道老爺是心疼妾,但是妾覺得母親的話很有道理”
老夫人覺得宋氏這話說的十分妥帖,朝霍勇道:“是我的意思”
霍勇正要說什麽,霍時玄已經牽著莊綰進來了。
今日來瞧熱鬧的不,霍褚良夫婦,老四老五夫婦,老二霍南青院裏沒來人,老三霍之巖倒是想來湊熱鬧,奈何還在足中。
霍勇回到太師椅上坐下,老夫人推一推宋氏,讓坐在霍勇旁邊的位置,宋氏順勢起往上首的位子走,卻是剛走兩步,就聽霍時玄道:
“祖母,我昨夜夢到母親了,說今日想喝一口兒媳敬的茶,所以我特意把母親請來了”
他說完,阿戒已經雙手抱著牌位步履穩重的走進來。
又是這魂不散的牌位!宋氏氣的悶嘔,犀利的眸子驟然看向霍時玄,見他滿臉嘲諷的看一眼,似乎在譏笑的自不量力。
好啊,所以這小子算準了今日會過來喝這口茶,故意把周氏的牌位請來惡心了?
行!那就別怪出狠招了!
宋氏深呼了口氣,不停安著自己要冷靜,連霍褚良要上前給討說法都被攔下,由著黃媽媽扶著坐在老夫人旁邊的椅子上。
霍時玄把親娘的牌位請來了,又以夢相托,老夫人倒是不好說什麽,安的拍怕宋氏的手,讓再等等。
莊綰跪地給霍勇和旁邊周氏的牌位磕頭奉茶,霍勇笑容慈祥,喝了敬的茶後,從陳嚴手裏拿過一個致的四方盒子。
“這是替小六的母親送給你的,一會兒回去,再看看喜不喜歡”
莊綰轉頭看向霍時玄,霍時玄點頭,示意收著,莊綰這才雙手接過盒子,盒子有兩隻手掌鋪開那麽大,但是很輕。
孟箏盯著莊綰手裏那個盒子,恨不能奪過來,當年奉茶的時候,老爺子沒有準備東西,隻宋氏給了一對白玉鐲子,太偏心了!
莊綰被春喜扶起來後,正準備過去給老夫人行禮,突然有個人衝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跟前。
等看清地上的人,莊綰嚇一跳,踉蹌往後退一步差點摔著,所幸霍時玄及時把攬懷。
宋氏......這是什麽意思?有病吧!
莊綰往霍時玄懷裏挪了挪,豈料挪一步宋氏就往前跟著挪一步,無語,什麽鬼?
所有人都被宋氏的作嚇一跳,霍褚良先反應過來,趕起去拉,“母親,您這麽做什麽!”
霍勇和老太太的臉也不太好看,老太太更急的不行。
“閔玉啊,你快起來,長輩跪晚輩,何統,你這是要折煞小六媳婦了!對不好,快起來!”
宋氏痛哭道:“母親,兒媳沒辦法了,為了良兒,兒媳隻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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