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嘯站在城門樓之上,紅著眼珠子,像只失去崽子的豹子,眸凜冽的四掃視。
盼著那個傳令兵回來,說大小姐找到了。
他行兵打仗這麼多年,九死一生的事遇到也不,但他這是第一次這麼害怕。
有本事、有膽量從鎮國大將軍府悄無聲息的將他的劫走,簡直是對他的挑釁和侮辱!
他已經派上宇帶著兵力在城一寸一寸的搜索,有可疑人員,先抓起來審問。
順便將肖云箐留下的小冊上名單里的人都抓了起來,南云的暗樁被挑了一半。
曲簫寒帶著一部分兵力從各個城門追了出去,見到可疑的馬車、轎子等可以藏人的就直接強行搜查。
宣王府,
逐月恢復了神志,第一時間回來稟報。
東溟子煜聽完,臉瞬間蒼白,捂著口劇烈息。
莫問大驚:“不好!王爺心疾犯了,宣太醫!宣太醫!”
“莫想帶人去找……”東溟子煜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莫想與莫問對了一個眼神,飛出門,點了幾隊宣王府的侍衛沖出宣王府,幫忙尋找上若離。
很快,來了兩個太醫,這是慣例。
一個太醫給東溟子煜施針,埋怨莫問道:“王爺這心疾犯的越來越頻繁,不能著急勞累!”
莫問道:“這不是上大小姐失蹤了嗎?王爺一著急就……”
太醫嘆息,手上捻著銀針。
莫問臉肅穆的道:“我家王爺可還有救?”
太醫道:“他這心疾是自小就有的,是先天不足。”
那意思,沒救。
另一個太醫觀察著東溟子煜的臉,目落在他的上,納悶道:“王爺的上怎麼有傷?好像咬的。”
莫問眸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異,苦著小臉兒嘆息道:“王爺前兩日心疾犯了的時候,為了保持清醒自己咬的。”
太醫敬佩道:“王爺真是堅韌啊!”
莫問輕嘆,道:“也多虧皇上厚,讓太醫院竭力調養,不然我家王爺早就……”
說著,以袖拭淚。
太醫將銀針從東溟子煜上取下來,頗為惋惜的道:“若不是皇上有旨宣王有先天心疾的事不能外傳,倒是可以請扎扎爾巫醫來看看,雖不至于治好,但減痛苦也好。”
莫問著鼻子道:“我家主子是大皇子,后來是太子,現在是戰神王爺,不管哪個份,他有心疾、隨時丟命的事傳出去,都會朝堂、江山不穩。再說了,那些個歪門邪道哪里能與太醫的醫相提并論?”
太醫被恭維的很用,道:“宣王暫時保住命了,估計明日午時才能蘇醒,好好照顧著吧。”
“多謝太醫!”莫問點頭哈腰,讓管家送兩位太醫出門。
太醫的影一消失在轉角,莫問就關上了門。
與此同時,后窗打開,一個黑影一閃而出,朝府外飛掠而去。
太醫回宮,首先去給皇上回稟了東溟子煜的病,神非常惋惜。
皇上
聽了,嘆息了一聲,擺擺手,示意太醫退下。
皇上提著朱筆愣神,一灘鮮紅的朱砂落在折子上,像一樣暈染開來。
像是喃喃自語的道:“煜兒反正已經不能有子嗣了,噬心蠱的事是不是該告訴他?”
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子對皇位沒有威脅了,活著平衡朝堂勢力,反而比死了有用。
鄭公公仿佛沒聽見一樣,低眉斂目的弓著腰磨著朱砂,就像在攪弄一灘。
皇上沒點名問他,他就假裝耳聾,一句話說不好,就是個死。
皇上無奈嘆息:“算了,看看形勢再說。”
現在宣王的勢力明顯過了太子,若是宣王解除了命之憂,不一定甘心做個宣王。
畢竟,子嗣是可以從皇族里過繼的。
而且,先皇后的死以及先皇后母族的覆滅,宣王是恨著他這皇帝老子的,不然不會對他如此冷漠。
讓宣王做大,難保不會報復他和太子,為當年的事報仇。
“小鄭子,朕是不是太狠心了?”東溟帝繼續批折子。
鄭公公輕聲道:“皇上也是為了江山穩固,再說,那噬心蠱也不是皇上您下的。皇上也查過噬心蠱的事,知道那噬心蠱極難引出來,都二十年了,噬心蠱恐怕與宿主合為一了。貿然引出來,恐怕會更危險。”
東溟帝點頭,自欺欺人的想,不是自己狠心,是噬心蠱引不出來了。
可是,按理說噬心蠱早就應該要了東溟子煜的命了,為何他一次次的都化險為夷?
難不,他知道自己中了噬心蠱,找到了遏制噬心蠱的方法?
“皇上,史大夫求見!”門外有小太監傳話。
東溟帝眉頭微微皺起,“宣!”
史大夫躬進來,跪地磕頭:“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東溟帝放下朱筆,抬眸,問道:“何事?”
史大夫雙手托著折子舉到頭頂,道:“啟稟皇上,微臣彈劾鎮國大將軍上天嘯徇私枉法,擅自用朝廷兵力追查上若離的下落,還強行封鎖了城門,造民心恐慌、賊人趁作案!”
東溟帝眸子瞇了瞇,“這上天嘯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真是豈有此理!”
上天嘯這是在找兒,若是他再造反,那豈不是很危險?!
東溟帝眸越來越寒,機會來了,上天嘯不是一直想卸去兵權嗎?
……
肖飛一聽上若離被人劫走,暴怒:“怎麼回事?死丫頭的本事老子清楚,能悄無聲息將劫走的高手不多。”
衛敬道:“白捕頭查問梅香園的丫鬟和護衛,們聞到奇異的香味,就在剎那間昏迷了,等醒過來什麼都不記得了,閣主也不見了。”
肖飛眸子瞇了瞇,道:“這是迷魂邪,不是扎扎爾,就是南云的人。”
衛敬道:“顧軒亭去了驛館,北陵墨雪和扎扎爾去了禮部。上天嘯也去查了,他們確實在禮部商議迎娶安平公主的議程。”
肖飛冷笑:“他們在禮部,并不代表事不是他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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