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雙不明白他怎麼會問這個,遲疑了下,點了頭。
“我們聊過,還記得嗎?”男人不懷好意地提醒道:“前兩天晚上。”
他這麼一提,袁雙想起來了。山洪發生的前一天,在微博上發了幾張“耕云”的日常照片,其中就有一張坐在“人靠”上看日出的側影。照片是楊夕南拍的,覺得意境很,就一起發了出去。當天晚上有個男人給發了私信,話沒說兩句,就問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去旅店住是不是就可以看到。
袁雙直覺這人不對勁,就沒再搭理,之后他又發了一些邊的照片過來,覺得惡心,直接把人舉報拉黑了。
想到這一茬,袁雙對眼前的男人更是警惕,但他現在是客人,職業素養還是讓保持著客氣的態度,按兵不。
“怎麼把我拉黑了?”男人問。
袁雙繃著臉說:“手。”
“有這麼嗎?我……”男人說著就腆著臉過手來。
袁雙臉微變,把手一躲開了,不想那男的喝了點黃尿就膽包天,手一轉,直接上了的大。
袁雙當即冷下臉,“歘”地站起來,拿起桌上那瓶沒喝完的酒,直接對著那男人的腦袋兜頭澆下去。
大廳里一時落針可聞,幾個閑坐的客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地呆住了。
一瓶酒澆完,那男人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抹一把臉,頓時暴起,罵罵咧咧的:“臭娘們兒,你找死!”
他揮起手就要打人,就在這時,“寶貝”高地了一聲,沖過去一口咬住男人的,袁雙也被人往后一拉,護在了后。
楊平西抬手擭住男人的手,著他的腕骨,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峭。
“你想讓誰死?”他沉聲問。
.
楊平西和袁雙從鎮上的警察局回到“耕云”時,天已垂垂晚矣。
到了旅店,楊平西去廚房泡了一杯公英茶,再回到大廳里,就見不著袁雙人了。他去敲了的房門,無人回應,最后還是“寶貝”帶著他去了樓上,再次在小臺上找到了。
袁雙這回還是坐在臺階上,捧著那本“逍遙詩人”的詩集在看,楊平西算是發現了,只要心不好,就看他的詩集。
有這麼好笑?
楊平西掩上臺的門,在袁雙邊坐下,把手中的杯子遞過去。
袁雙瞥一眼,說:“我就喝了一杯酒。”
“這不是蜂水,是公英茶。”楊平西說:“安神的。”
袁雙下午是有些被驚著了,但不是被那個猥瑣男,而是被楊平西,還是第一回 看到他緒這麼激。
“你不應該出手打他的。”袁雙接過杯子,掃了眼他的手背,他的指骨關節到現在還發紅,可見下午使了多大的力氣。
抬眼看著楊平西,說:“你了手,就不占理了,還要賠醫藥費,多虧。”
楊平西渾不在意,“不虧,他要小半個月不能出門,賺了。”
袁雙想到那猥瑣男一瘸一拐的模樣,心里頭是有點暗爽,但又想到下午這件事帶來的負面影響,就忍不住嘆一口氣。
楊平西聽到嘆氣聲,看著袁雙,問:“愁什麼?”
“那男的之后一定會投訴旅店,還有,下午的事很多客人都看見了,影響不太好。本來這陣子店里的生意稍微向好了,這一鬧,又該回到解放前了。”袁雙說著輕蹙眉頭,不無后悔地說:“我當時要是沒澆那瓶酒,找個折中的辦法理況,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袁雙的脾氣是有些急的,但打從大學畢業進了酒店這行后,就收斂了許多。尤其對待客人,向來都是極有耐心的,哪怕到故意刁難,有意揩油的人,也都能妥善圓地理好況。
今天這樣完全無視“顧客至上”的原則,真的是全無職業素質可言,堪稱從業生涯上的鐵盧。在“耕云”呆著的這段時間,上社會人的屬逐漸變弱,倒是越發地解放天了。
楊平西見袁雙自我反省,眉間微,問:“爽嗎?”
“什麼?”
“我問你,澆酒的時候爽嗎?”
袁雙微怔,隨后眉眼一展,點頭承認道:“爽!”
楊平西笑,“那就行了。”
他看著袁雙的眼睛,緩聲說:“我說過,在‘耕云’,不需要你做違心的事,這里沒有那麼多規矩,來住店的人是客,不是主子,你不用放低段去討好他們,更不要忍氣吞聲。”
袁雙心頭一,抿了下說:“澆那男的一頭酒,我倒是出了氣,就是……我剛才問過大雷,下午好些人退房了。”
“那也不是被你嚇走的。”楊平西懶散道。
袁雙想到楊平西下午揍人的樣子,羅剎似的,不由笑一聲,嗔一句:“你還好意思提。”
楊平西不以為忤,仍是一副淡然的語氣,說:“人挑旅店,旅店也挑人,不適合‘耕云’的人,走了也不算損失。”
袁雙瞥他,“你倒是看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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