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揚無所謂,串通的又怎麼樣,有本事去查,查出來他也認,但要看誰本更高,代價更大。
他拿出手機:“那不如現在報警,看警察是先拘你車的事實,還是先查我什麼機?”口吻淡定,但又藏著一洶涌的狠勁。
張禮果然慫了,直著眼不說話。
對峙半分鐘,章雪揚收起手機:“不想進局子,可以私了。”
……
所謂私了,當然是用章雪揚偏好的方式。
他不缺錢,就算缺姓張的也給不起,所以還是來點戲比較實在。
醫院出來,張禮被帶到盲區,迎面就挨了一拳:“聽說你嗓門很大?”章雪揚很多年不手了,但這種揍人和球場上打群架不同,逮著一個人,更爽快。
“好了沒?”過會范亞豪走過來,手機扔到張禮上:“別他媽以為自己膊頭大就了不起,這里是花都,夠膽到吠就要做好挨打的準備,以后醒目點知不知道?”
出去后,范亞豪遞了支煙給章雪揚。
他為什麼突然跟個修車的過不去范亞豪沒細問,懶得問也沒必要問,他自己現在滿腦袋包,空幫幫兄弟當散心了。
“丟,忘記帶火了。”手問章雪揚:“火機。”
章雪揚掏出來遞過去,范亞豪掠見疤口子:“怎麼自己還傷了?”
“小傷。”章雪揚看了眼,揍人時候不小心到石地上的。
“不是吧?”范亞豪把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你練拳的,今天準頭這麼差?”揍個人而已,著什麼急。
章雪揚拿回火機,自己也點了煙。等靠著車完,再拿手機打給陸昆:“姓張的那里,你跟他買的那些奇楠是店里當面易?好,可以報工商了。”超范圍經營,而且每一串的金額都不低。
“走了,下回約球。”講完電話,章雪揚拿出車鑰匙。
“你去哪?”
“工地。”
科匯的新店,已經備過案在裝修了。
去的時候師傅們正在打墻,到是切割機和錘子的聲音,分貝很高,很吵耳朵。
章雪揚找到圖紙,戴上安全帽跟工頭進去走了一圈,出來的時候渾是灰。
他站外面拍干凈,進車里打開扶手箱拿巾,又再看到那條項鏈,像被人用手纏過,卷一圈窩在里面。
章雪揚把鏈子勾出來,放進兜。
回家路上思緒無邊,想起今天連進兩次醫院,按家里長輩的說法,回來是要用柚子水洗的。
章雪揚沒這麼講究,等真回到家,直接沖進浴室洗了個痛快的澡,出來的時候見自己養的狗趴在臺移門后面,修煉一樣盯著天上月亮發呆。
“lion。”章雪揚它。
邊牧扭頭,兩只眼珠子倒向一邊,十足蠢態。
章雪揚走過去,他剛洗完澡,發側分,一點水滴順著發尖滴到lion臉上,換它狂甩幾下頭。
“思春了?”章雪揚拿紙巾給它干凈,很不厚道地提醒一句:“思春也沒用,你扎了。”
他說完就走,也不管狗傷不傷心,自己戴上拳套,赤腳走到二樓試試新買的墻靶,覺得不過癮,還是換沙袋。
打完下樓,lion跟著跑過來,在他兩間繞了幾圈,一個擺尾,昂頭喚。
章雪揚去拿手機,里面幾條微信。
有一條來自蘇婷,說老店這回生日會是連中秋會辦的,想問問三樓的人要不要一起參加。
邊牧躍上來,前爪趴在章雪揚膝蓋,拍兩下。
“看什麼?”章雪揚握住它的,左右瞧瞧耳朵,接著站起來,揪著后脖子把它弄出去:“去睡,自己待著。”
回來坐到沙發上,看眼生日會的日期:『幾點開始?』
『晚上十點。』
『太晚,他們早回家了。』
『好的。』回復很快,像守在手機邊,又或者,本就還在電腦前加班。
章雪揚猜想是戴玉蘭的一些社手腕,客套的邀請而已。
他往后一靠,閉了會眼,重新睜眼的時候拿過手機一看,界面上,蘇婷再沒發過任何消息。
從來很有分寸,一個字不多說。
都是職場新人,但要穩一些,沒有章茹上那橫沖直撞的莽氣。
點到對話框,章雪揚拇指在鍵盤上停留很久。
他想起山莊那晚,和得很牢,氣息一重重纏,甚至記得腰的實在,在他上,無比清晰。
*
周六小幅度降溫,地表溫度25,太照得很舒服。
午睡后起來,蘇婷走到樓下,正好章茹車也到了。
“就你一個?”不是說還有個朋友嗎?
是問薛茵茵,蘇婷系上安全帶:“跟男朋友復合,回去了。”
“哦。”章茹點點頭,也沒多問,揸車開往海珠。
們沒開空調,就著自然風在路上穿梭。
金秋時節,廣州城被繁花包圍。
三角梅在立橋開得蜿蜒,不同的紫像在描橋線的邊,遠高樹綠油油,到都是燦爛的生命力,花都名副其實。
固春堂在很老的居民小區,里面不好開車。于是附近商場停好車后,蘇婷跟著章茹下車步行。
經過一座牌坊,再繞過沒外墻磚的舊樓房,蘇婷跟著章茹走了半個多小時,最后迷失在一片城中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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