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紫東家中出來,二人未多做停留,便馬不停蹄地往蕭城趕。
凌子萩著馬車窗外的京灼縣,眸掃過依舊徹夜不停歇的礦區,山頭上高高飄揚的礦區家族旗幟‘慕’字,慢慢陷沉睡。
嗒嗒嗒。
水滴砸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凌子萩用力睜開困乏的雙眼,著從對面傳來的靜。
石巖上一滴水慢慢從高落下,在的匯聚一小灘汪洋。
這是在哪里?
意識到不對勁,凌子萩連忙打起神,看向周遭,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一漆黑的巖石。
舐過干的角,指尖微微用力想撐起子,突然胳膊肘一,整個人再次跌回地面。
眸順著發的右臂地方去,這才發現的臂彎竟然全數斷裂,如面條一樣趴趴地癱在地上。
“這...”凌子萩心中飄過陣陣惶恐,連忙使出吃的力氣挪左手想一探究竟。
終于發現,這布滿痂的手竟不是自己的。
“啊...呃...”有些害怕,本能地想呼喊司炎修,任憑如何用力張大嗓子眼兒里只能發出難以辨認的沙啞嘶吼。
這是怎麼了?
凌子萩瞪大雙眼,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覺到小腹一陣流水般蠕。
下意識低頭查看,誰知道這才發現自個不知何時竟然起了肚子。
凌子萩左手慢慢覆上薄紗下的肚皮,指尖又被肚皮撞了一下,眼底出驚愕,懷孕了?而且看這個樣子是要生產的節奏啊。
想到這,用力掐了一下自己,不疼,那就是在做夢,可是這夢又是誰的?為何這般真實?
管不了太多,凌子萩用左臂費勁撐起子,一步步朝唯一的水汪走去。
頂著從巖頂上唯一灑進來的月,終于看清楚自個的面容,杏仁般的雙眸,含著三分哀怨,七分絕,微微翹起的丹雖被狼狽沾染,卻不損本該有的。
按道理這張臉應該是個禍水人,也不知是誰這般狠心,有天大的仇恨似的,生生在這張俏刻上兩個大字--婦!
凌子萩有些心疼這個婦人,上手準備輕容不再的面頰。
誰知一陣陣稀碎的腳步聲,打斷了的作。
“醒來了?吃飯吧。”一道子的聲音在后響起。
凌子萩連忙回眸查看,卻因為子躲在暗的關系,本看不到的容。
可盡管如此,這聲音依舊覺得這聲音格外悉,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而已。
“別這樣盯著我,我給你機會讓你離開,是你非要留下。”子的聲音再次從黑暗中傳來。
凌子萩張合檀口,能覺到一怒火和嘶吼在心底里發酵噴,可是任憑如何的努力,的破鑼嗓子只能發出難聽的咿咿呀呀。
“我能做的只是讓你多活一日算一日,別忘了你肚子里還有孩子,得活。”子再次發聲。
而凌子萩依舊只能用怨毒的眼神回應。
下一刻,一碗白飯放在的面前,對面人再次開口了:“吃吧,我先走了。”
“嗚嗚...唔...”終于凌子萩的嗓子眼兒憋出三個奇怪聲調的聲音。
子腳步一頓,沒有回頭,道:“你想問他?新皇繼位,國號為孟,他...勢必要抹去的。”
“唔...唔...”凌子萩聽到這瘋狂的搖頭,方才看到自個的臉都沒掉一滴眼淚,卻在聽到這個消息,淚珠似乎是斷線了一般瘋狂地往下砸。
突然,覺得小腹一陣疼痛,一水從雙間流下。
不會吧,羊水破了,要生了。
已經快走出的子似乎也發現了什麼,連忙回轉過道:“這麼巧?該死!來人,快來人,找人接生...”
子話音剛落,從后跑出來一名年邁的老嫗。
老嫗剛蹲在邊,子嗚咽的聲音突然一頓,眸放在老嫗的臉上,雖然凌子萩不認識這人,但是確定原主定然認識這個人。
突然,凌子萩像是瘋了一般,一把拔下簪子,對準肚皮就劃了下去。
老嫗似乎也明白的意思,咬著,憋著淚,無奈嘆息。
凌子萩眼睜睜看著自個的肚皮被自己親手劃開,再也不了這樣淋淋的畫面,搖著頭想用力從嗓子眼里發出嘶吼。
“啊!”
“子萩,子萩!”
司炎修坐在馬車看卷宗,因為忙了一白日凌子萩隨著馬車的搖晃慢慢睡。
起初還算安穩,之后不知怎地額頭開始冒汗。
他以為熱,期間還幫解開領口,誰知這一杯水還未下肚,馬車的嘶吼讓他知道在做噩夢。
“子萩,子萩。”司炎修雙手抓著的肩膀試圖把塌上的子搖醒。
索凌子萩在他瘋狂的呼喊中慢慢睜開眼睛。
因為剛醒來,眼神還有些迷惘,直到視線慢慢聚焦在對面男子的容上。
又想起方才做的噩夢,心中一酸,一把抱住對面的男子開始嗚咽起來。
司炎修見能哭能發泄,方才的擔心也落下些許,收手臂,把懷里已經脆弱得讓人心疼的子死死抱在懷中。
“做噩夢了?”他輕聲呢喃,得到的,是子用力的點頭。
“別怕,我在呢。”他聲音更加和了。
“子昂...”
“嗯?”
“子昂...”
“嗯?”
“子昂...”
“嗯?”司炎修一遍比一遍輕,似是一灘汪水被風吹起泛起層層漣漪般。
“幸好這是夢,你還在,有你真好。”凌子萩在司炎修懷里蹭著。
二人趕回蕭城的時候才剛鳴破曉,除了白彥和魚小碗沒人知道他倆去做了什麼,都以為二人不過是大理寺忙了一日公務罷了。
因為噩夢的關系,白日凌子萩一點困意都沒有,難得司炎修能好好補眠,也不多做打擾,給白彥說明要進宮的意愿,不耽擱地坐回馬車準備進宮。
“夫人,這剛回來應該隨大人一并休息,進宮不急,子重要。”
白彥騎馬跟隨,對著馬車的子道。
凌子萩開簾子見趕往宮還有段路程,勾回應:“白彥不知道,我得去找佐大人找一些東西,或許這案子就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