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灼縣西,算是整個縣城最僻壤之。
這里聚集著大量的底層百姓,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礦工,他們用命做著最苦的差事,卻拿著最微薄的月例,不能抱怨,不能抵抗。
凌子萩跟在司炎修后朝不遠礦工生活地走去,按照店小二的說法,這木紫東就住在這附近。
西邊似乎很來外人,二人在人群中穿梭,不好奇的目在他們上兜轉。
“夫君,這京灼縣有多礦山?”凌子萩一邊走,一邊問邊的男子。
“京灼縣主要產鐵礦,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七八座。”司炎修淡淡開口。
凌子萩仰首著不遠連綿起伏的山脈,細聞約能聽到開鑿礦山的吆喝聲,又問道:“這麼多山脈,正常一般會分給多家族?”
司炎修頓住腳步,側頭著邊的子,他知道心里想的是什麼,嘆口氣道:“姜氏的案子是祁大人審理的,細節我也不清楚,但是按照朝廷的規定,這麼多山頭一般不會單單分給一個家族。
一般來說有一半是朝廷的,一半會給當地各個富紳,至于怎麼分配看當地衙門如何管轄了。”
凌子萩點點頭,眸從山頭收回,落在面前的小木房子前,若是沒猜錯,這扇門上面落滿礦灰,門檻都已經腐朽的看起來像是一踩就碎的屋子就是這個木紫東的。
“夫君,這里掛著把鎖。”的眼神挪到門栓上,手就想扯一二。
“子萩,我來。”司炎修輕輕把前面的子拉在后,指尖在鎖上游弋半晌,從腰間出匕首對準門栓砍下。
唯聞一聲‘叮當’。
隨著掛著門鎖的那塊木頭破碎,鎖應聲掉落在地。
凌子萩著面前的這一幕,不知該說些什麼,這門鎖這麼容易破壞,先不說里面有沒有值錢的東西,這純粹是做做樣子的。
“你們是誰,哪里來的?”
就在司炎修準備推門而之際,二人后傳來一聲詢問。
凌子萩連忙回眸,就見一名穿著礦工衫的男子后背著個鎬頭,應該是剛干完活準備回家,全上下沾染著好些泥土不說,黝黑且壯的上零散有著不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疤,這應該是挖礦的時候石子迸濺導致的。
“這位大哥我們想找這里的主人。”
“木紫東?”男子單眉高挑,一臉狐疑。
“嗯,是的,我和夫君是慕名而來,想找里面大師給我們算上一卦。”凌子萩睜著圓圓的水眸,說著面不紅心不跳的謊話。
礦工一聽點點頭,用他認為對方聽不到的聲音嘟噥了一句:“又是個錢多燒的。”
接著,他笑著說道:“這位夫人,這里面的主兒早就被某個貴人接走了,已經好幾個月都未曾回來過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凌子萩又問。
礦工聳肩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以前有半年都未曾回來的時候,這次他離開我看家當都帶走的差不多了,估計不回來了吧。”
“是嗎?”凌子萩聞言,側頭著門里的況,裝作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這礦工也不知道是覺得凌子萩長得乖巧模樣可憐,還是難得慈悲心作祟,深深著對面二人好幾眼,都走了兩步,折返回來,說道:“二位看起來就是外鄉的,有些話我還是想勸勸二位。”
凌子萩回眸著后的人,道:“小哥您說。”
“這木紫東就是個騙子,基本上我們京灼縣的人都知道,您要是卜卦,算命就去廣林寺,要是想要福報就去白馬寺,那里有募捐箱,莫要在這個人上浪費金錢。”
“小哥這話,什麼意思?”凌子萩故作不懂地開口,“我聽外面人說著木紫東是個孤兒,命里是天煞孤星,是什麼佛祖...”
“噗...哈哈!”凌子萩的話剛說到一半,對面的礦工憋不住,終于捧腹大笑起來,他貓著腰,指著木紫東的家道:“他是佛祖轉世?我就是觀世音投胎了....哈哈!”
凌子萩沒吭聲,就這樣定定地著對面的礦工。
直到他意識到自個的失態,才勉強憋住笑意,道:“抱歉讓二位見笑了,在下沒有嘲諷二位的意思,只是這木紫東真沒有二位想的那般通天本事,況且在我們看來他并不算是孤兒。”
“此話怎講?”一直站在凌子萩邊緘默不語的司炎修聽到這突然來了興趣,問道。
礦工的眼神挪到對面俊逸男子上,道:“既然人都走了,有些話也不想瞞著二位,畢竟這事兒我們這一片的老一輩都知道,大約三十七年前我們這里來了個老者手中抱著個嬰孩,這個嬰孩就是二位尋找的木紫東。”
“那老者有多大?”司炎修接著又問。
礦工想了想,道,“在下祖祖輩輩都在這礦上做工,那時在下還是這麼高...”
說著,礦工出手在自個腰際比劃了下道:“那是那個老者就已經滿頭華發了,估著沒有八十也有七十余歲的樣子。”
凌子萩聽著礦工的描述微微沉,那個年齡的老者一般都不會有太強的生育能力,所以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不是這個老者的。
“之后呢?”問道。
“這二人啊,好像是躲避什麼事來的,老者和這個孩子住在這里之后就很出門,尤其是那個孩子,我們基本上沒見幾次。”礦工說著,眨眨眼努力回想,繼續道:
“直到幾年后的某一天...我們再沒見過那個老頭,那個孩子也從屋出來開始和我們相起來,起初大家覺得這個孩子可憐,都愿意接濟他。
誰知相久了才發現他就是個小騙子,整天滿胡言不說,還總是周圍人家的東西,久而久之,就沒人搭理他了。”
凌子萩聽罷和后的司炎修對一眼。
二人似乎猜到什麼,對著礦工道謝,待他離開后,兩人轉走進木紫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