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京灼縣?”下午回府,凌子萩在書房和司炎修用茶點,兩人聊著說起白日在宮中的事,司炎修聽到凌子萩說毋和的祖籍,忍不住反問。
“嗯,閣記錄上清清楚楚寫著呢。”凌子萩拿起一塊糕點塞進里道。
“子萩可知這京灼縣是個什麼地方?”司炎修面一沉,又問。
凌子萩用帕把指尖干凈,托著腮想了半晌道:“我記得錢府的姜氏是從那里出來的,聽說那里雖然是個縣城,可是因為礦產富,百姓過得還算富足,至于旁的...”
抿,柳眉一簇道:“總是覺得哪里看到過,但是一時半會兒記不得了。”
“是史料。”司炎修出聲提醒。
聽到這,凌子萩面一沉,道:“大人的意思...”
司炎修表嚴肅道:“正史上對太子的描述是敦厚,賢能,卻又是愚昧的,在先皇快要駕鶴西去之時,藺國發生了一場特大的文字獄,太子被牽連其中,險些被廢,在先皇后的力保下,被發往京灼縣囚起來。
之后史料上再無太子的記錄。”
凌子萩現在終于明白怪不得覺得這地名悉呢,原來是前任太子被幽靜的地方,可是這也是充滿疑慮之,太子被幽之時先皇暴斃駕崩,那時候舉國,是如今的圣人蘇梓孟平定,還了藺國太平。
之后,按道理太子應該被恭迎進宮,而史料上卻沒有記載太子最后去了哪里,先皇后何去何從,草草以一句眾人擁戴五皇子繼位為結束語,結束了先皇的歷史。
如今這個案子,線索若有若無地都指向這段歷史鮮為人知的舊史上,是湊巧還是人為?不得不讓人發問。
“若我沒記錯,京灼縣就在蕭城東郊外百里,不如我們去一趟查一查,大人覺得呢?”凌子萩提出自個的想法。
“嗯。”司炎修點頭,“為今之計也只有這一條路能走得通。”
從蕭城到京灼縣不過半日騎程。
隔日一大早凌子萩和司炎修就出發前往。
這里之所以被列為蕭城的附屬縣,一方面京灼縣礦產富,朝廷管轄方面不希假手于人地方員,另一方面,這里地勢高聳易守難攻,若是外敵侵,京灼縣可保朝廷安逸。
“夫君,吃面。”京灼縣的一小面館,凌子萩把一雙筷子遞給對面觀察街道行人的司炎修。
司炎修收回視線,眸落在的臉上,因為經常查案子,凌子萩大部分的衫都比較簡單隨意,有時候甚至為了避嫌還會穿男裝。
如今兩人為了掩人耳目,避開旁人、背地里查案子,刻意穿了一件京灼縣富人都喜歡的華麗穿著,挽起婦人發髻,頭戴一枚步搖流蘇,整個人顯得格外魅,俏,惹得他好幾次都挪不開眼睛。
“京灼縣雖然不大,但是百姓的生活普遍都比較安逸、富貴,先皇把太子囚在這里,其實多還是留有三分余地的。”司炎修挑起碗里的面,說道。
凌子萩點頭,這點同意,如果太子蘇梓清真的因為文字獄惹惱先皇,按照正規的藺國法律,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舉,重則罷免太子貶為庶民流放臨峪關,輕則這太子之位也是保不住的。
可是先皇不但留了他的位置,所說的囚也只是放在距離蕭城最近,生活又很舒適的京灼縣,這哪里是懲戒,本就是走個過場,希堵住悠悠之口罷了。
“夫君可查出太子被幽的地方在哪里了嗎?”凌子萩知道昨晚司炎修翻閱典籍到半夜,多應該略有收獲才是。
可是讓失的是,司炎修搖著頭道:“沒有,記載里只寫了當時太子被送到這里,至于之后被幽在哪里,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查到,就像是被人抹去了一樣。”
司炎修說這話并不是不無道理的,要知道朝廷有朝廷的嚴格規章制度,尤其是藺國未來的接班人,在面對先皇駕崩,太子隨時可能被接回來,又怎麼可能查無所地呢?
事變得越來越難以揣測。
凌子萩嘆口氣,把最后一口面塞進里,隨手把一吊錢放在桌上。
此刻正是晌午用膳之時,面館翻桌極快,店小二一見有人挪位置連忙前來打掃。
“小二,我想跟你打聽件事。”凌子萩對著桌子的年道。
店小二掃了面前二人一眼,似乎有些著急,但是礙于面又不好意思拒絕,扯著角道:“這位夫人您問吧。”
凌子萩接到他的眼神,豈能不知道這小二何意,笑了笑從腰間掏出一塊碎銀子,道:“若是照實說,這小費是你的。”
店小二著桌上的銀子咬咬,掃過在柜臺前忙著給客人算賬,無暇顧及他掌柜道:“夫人您問吧。”
“你們這里有沒有什麼傳奇人?”
“傳奇人?”店小二撓撓頭,“小的打小在這里長大,傳奇人好像還真沒有,騙子、瘋子,倒是多如牛。”
“哦?怎麼說?”凌子萩沒料到這年會蹦出這句話,忍不住往下詢問。
“我們這里啊,雖然富足,百姓們也不愁吃穿,可是再有錢的地方都有騙子乞丐不是?我們這里最有名的就是一個木紫東的人。”
“木紫東?”凌子萩眨了眨眼睛,這名字也太怪了。
“嗯。”店小二點點頭:“聽說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這名字好像也是自己給自己起的吧,因為沒人管,從小就出來招搖撞騙,沿街乞討,還自稱自個是什麼仙人下凡,佛祖在世的。
之前好像還有好心人家想收留他,誰知道人家不了他天天出去騙人錢財,惹禍上門,便作罷,等著時間長了,大家本以為這個人長大之后會改邪歸正,可二位猜之后怎麼著了?”
凌子萩著店小二一臉神,搖搖頭,等著他后面的話。
“他不但愈演愈烈不說,也不知道是哪子邪風吹到他家,相繼來了很多有錢的大戶人家找他占卜,算命,驅鬼,看風水,煉丹。
這可好,他一下子了我們縣的紅人,這不年前來了個貴人八抬大轎的把他接走了,您說,咱們好好營生的沒升發財,這招搖撞騙的卻了救世主,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店小二說著,眼底流出幾分不甘。
凌子萩笑了笑,道:“小哥,人各有命,他這樣不一定是好,你這樣不一定是差,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放心吧。”
“借小娘子吉言,但愿如此吧。”店小二嘟噥著,說著。
“話說,你方才說這木紫東還有住,在哪里?”凌子萩寬完,可不忘這小哥里無意間說出的重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