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年前,本宮的父親不過是個小小侍郎那時候本宮從未想過會嫁給什麼皇親國戚,也不敢奢求,只想著找一個如意郎君今生今世只對我一個人好就夠了。”賈問凝開始回憶年輕時候的事,似乎時間太過久遠的眼神帶著幾分迷離和渙散。
“可是子萩,你知道嗎?這人生就是怪,你越不想要的它就越來,越是求的,越是沒有,在我及笄當日,先皇突然給賈家賜婚,夫婿就是當時的五皇子,如今的圣人。”
凌子萩點頭,這個事雖然沒去翻閱藺國史料也知道,就當時賈家在朝中的地位,這樁婚事怎麼看都是先皇對自個子嗣的搪塞,而賈問凝就是這個搪塞的犧牲品。
“先皇為何不喜歡第五子?”說實話,這是凌子萩一直以來的疑,若說如今的圣人有些疏于朝政,但是孟年間的前半段,不論圣人變法好壞,在治國上可算是兢兢業業的,這樣優秀的子嗣,為何就被排除在太子位之外?
“子萩知道嗎?孟郎是如何長大的?”皇后反問。
“不是先皇后膝下的嗎?”
“呵!”聽到這個話,賈問凝失笑一聲:“那是如今的圣人想讓你們看到的。”
說著,賈問凝長吁一口氣,繼續道:“孟郎的母親算是整個藺國的不恥吧!”
“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凌子萩瞪大雙眼,什麼不恥,看過的各國歷史出相對比較卑微的也不過是辛者庫的婢,又或者是洗腳婢所生的皇子,可任何史料都沒有用不恥兩字形容一個王者,如今皇后卻用這兩字,妥當嗎?
“孟郎出生在教坊,子萩現在明白了嗎?”賈問凝著凌子萩的一字一句道。
聽到這凌子萩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什麼意思?圣人蘇梓孟是...
“先皇考察民間,看上林州一河船子,子雖然是賣藝不賣,但是份是不會因為的潔自好而改變,一年后子帶著先皇的信找到宮中,按道理這樣的事本就是皇家丑聞,那子和那孩子都不應該活著。
可是當時太后慈悲,找白馬寺主持詢問,第二日便把這子的孩子納宮中由先皇后膝下養,開始那子也想進宮,可是哪個皇家允許這樣的子在后宮存在?
太后見狀覺得這子也著實可憐,順道把送到尼姑奄剃發出家了。”皇后長舒一口氣,端起面前的杯盞抿了一口,繼續道:
“盡管孟郎有著皇族的,可子萩在宮中也游走過,也知道皇家最是無,尤其是被圣人不愿意承認的子嗣,就算是皇后愿意把面子活過去,在宮中又會有什麼好的待遇呢?更何況先皇并不缺繼承人。”.七
凌子萩眸眼低垂,此刻不用賈問凝細說,蘇梓孟的年已經開始在的腦海中生。
怪不得先皇會敷衍他,賈問凝也說自個是個犧牲品。
“可是就算如此,五皇子依舊坐到了皇位上不是嗎?”凌子萩道。
賈問凝深吸一口氣,著凌子萩慘然一笑道:“子萩只看到本宮的輝煌,看不到本宮的無奈。當時圣人下了圣旨,本宮知道這種事就是板上釘釘變不了了,與其掙扎不如順。
于是本宮放心戒備和不甘,了五皇子府邸,那是本宮第一次見到未來夫婿,蘇家人的長相子萩也見了,確實蘇氏風流名副其實,當年本宮還小,只是一眼便沉淪在和孟郎未來的虛幻中。
本宮知道孟郎的不堪,所以在出嫁他的時候,本宮心中暗暗發誓定然要暖了這塊千年寒冰。
可是誰知孟郎本就沒有心!”
賈問凝似乎回憶起了之后的事,氣憤的咬牙切齒,道:“本宮可以忍他為了心中的抱負去各個大臣家游說,甚至不惜討好那些貴人,本宮也可以忍他心抑尋花問柳,妻妾群,可是...本宮無法忍本宮等了十年的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被他生生送去了臨峪關。
那時候,本宮知道,本宮做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理所應當的,他疑心重,猜疑多,他本就沒有。”
凌子萩著對面這個歇斯底里的子,著說到自個的孩子后,眼淚不可遏制的淌下,才終于明白為何賈問凝能像現在一般大度地在后宮生活,更能做到只要不家族利益的前提下,任由圣人胡作非為。
“娘娘莫要多想了。”凌子萩從懷中掏出繡帕,塞進的手中。
直到賈問凝的緒慢慢緩和之后。
凌子萩繼續問道:“娘娘覺得圣人不堪的年和他的噩夢有關系嗎?”
賈問凝面詫異,似乎沒料到對面的子會把這個問題拋給,咬咬,搖頭道:“本宮不知道,本宮只知道當年圣人被納進宮的時候,他的生母用所有的積蓄給他打造了一把云騰金鎖,可是那鎖被先皇后沒收了。
很多年之后,他有次出來把玩,被皇子蘇梓漣發現奪走,踩碎扔進金丟失了。
這事兒圣人許多年前跟本宮隨口提過,雖然他說得云淡風輕,但是本宮能覺到他抑的憤怒,而且因為這個事兒,圣人曾說過他兒時好幾次在夢中哭醒了。”
凌子萩點點頭,看來圣人在后宮沒被欺辱,怪不得子這般的冷漠。
“我記得漣皇子是在圣人登基前消失的?”凌子萩想著書籍中那些殘缺不全,又有些語句不通順的撇腳記錄,問道。
賈問凝端著杯子準備喝水的作微微頓住,很快在凌子萩的疑凝視下,連忙掩飾般的輕咳幾聲道:“本宮當時在五皇子的府邸,并不在后宮,朝廷上的事本宮也極過問,所以...漣皇子的事本宮一概不知。”
“那太子呢?我記得...”
“子萩!”賈問凝連忙打斷凌子萩的問話,道:“那些人都已經消失好多年了,圣人的噩夢不可能和他們有關系,你去查查別的吧。”
凌子萩咬,深深著眸眼不在看的子,還想追問什麼,想起司炎修給代的話,點點頭,對著賈問凝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