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子萩準備進宮去看皇后娘娘，畢竟邊的錦繡死了，宮又出現這麼多的事，一個子獨自深冷宮確實讓人放心不下。

馬車上，凌子萩問著手中香氣四溢的雪花，對對面一并隨進宮，準備面圣的司炎修道：“大人可記得我曾給你說過圣人的噩夢？”

司炎修放下手中整理好準備給圣人過目的奏折，抬眼道：“記得，圣人的夢確實容易讓人無眠。”

“我就覺得奇怪。”凌子萩說著微微嘟，出疑的表：“大人你說圣人從登基改國號到現在已有三十六年，這前三十五年他為何沒有這般困擾，怎的到了今年卻頻頻噩夢連連呢？”

“夫人何意？”司炎修知道凌子萩有后話要說，也不發表看法，等著的后話。

“噩夢的形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凌子萩回答。

“愿聞其詳。”

“我們通常有句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部分的夢都和現實發生的一切不開，甚至在白日于極度勞累或者抑的況下，晚上休息也會發生白日的事。

還有一種，可能就要涉及到心理學了。”凌子萩說道。

心理學？

司炎修這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詞，蹙眉不解。

凌子萩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個說的超綱了，咬咬，連忙圓道：“就是咱們心的一些變化的探究。”

司炎修揚眉，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依舊示意凌子萩說下去。

“比如兒時的遇到或者做過的一些對本人有深刻影響的事，年的創傷或者年輕時候心中的恐懼都會如噩夢一般糾纏著我們的生活。”凌子萩繼續道。

“那像圣人這樣的呢？之前好好的，今年卻突然被噩夢困擾。”司炎修問道。

“大人知道嗎？每個人都有一個所謂的記憶匣子，有些人會把一部分不愿意想起來的事存放在里面，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慢慢地把它淡忘。

但是，這東西不會因為原主的淡忘而消失，它就像是沒了鑰匙的黑盒子，若是有一天有人帶著鑰匙把它打開，里面的記憶就會全數沖出，再次給原主造困擾。”凌子萩盡量用淺顯易懂的話給司炎修解釋。

司炎修瞇雙眼，聽著對面子的話，指尖不停地索玉扳指，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道：“夫人的意思是，圣人的夢是他曾經想忘的一些東西，如今不知被誰喚醒了？”

“有這個可能。”凌子萩頷首，“還記得我給大人說的，皇后娘娘有事瞞著我嗎？”

“嗯。”司炎修當然記得，在一個辦案人的角度看，案子中的關鍵人瞞的事，一般就是開啟案件的鑰匙。

“所以呀，這也是我今個準備進宮的原因，看皇后娘娘是真，這套話也是真。”凌子萩笑著把手中的糕點晃了晃。

司炎修著這可的舉，笑著提醒道：“子萩，這案子不簡單，若是覺得皇后抵的厲害，莫要往下，不說或許是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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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殿。

凌子萩覺得這冷宮就是個招灰的地方，不過是兩三日沒來看里面的正主兒，前幾日還被打掃一塵不染的青石板路，隙里竟然長出好些翠綠的雜草，和不遠破舊的外殿相呼應，除了增加了幾分詭異和荒涼，剩下的什麼都沒帶來。

“司夫人，你來了？”靜婉是唯一留在皇后邊的婢了，這個小姑娘勤快，話，懂禮數，又忠心，只是宮時間晚，再加上皇后娘娘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事兒，未得提攜罷了。

“嗯，娘娘呢？”凌子萩隨手把帶來的糕點遞給靜婉問道。

“娘娘聽說司夫人今個要來，一大早這圣人還未上朝就起來等候了，終于左盼右盼把您盼來了，您快隨奴婢進去吧。”靜婉說著，對著凌子萩福后便把朝殿引。

這麼大的殿宇靜婉一個人似乎真的忙不過來，除了主要用的幾張凳子和一張桌子被得锃亮，剩下的已經埋上薄薄一層飛灰。

“子萩來啦？快進來！”皇后坐在妝奩前，扭著外面，道。

凌子萩瞅著刻意打扮過的皇后，雖然這面不及去年那般雍容紅潤，但是氣場和度量依舊不減，就知道錦繡的死賈問凝是想開了。

“見過皇后娘娘。”凌子萩走到邊，對俯。

“快起來，這里就一個下人，沒人在意什麼禮節。”皇后手把凌子萩攙扶起來，帶坐下。

“錦繡的事，娘娘還是節哀。”出于客氣，凌子萩還是出聲寬一句。

皇后搖搖頭，拿起倒扣的茶碗倒了兩杯清茶，道：“錦繡的事本宮想通了，于本宮本不值得，本宮要做的是從這里回到鸞殿。”

“娘娘能想通定然是好的。”凌子萩終于長舒一口氣。

“都說這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之前本宮不懂，如今眾叛親離，唯有子萩能來這里瞧一瞧，本宮才徹底明白這話里的含義。”

凌子萩著通過這樣的事，似乎已經有大徹大悟思想的皇后，終于算是放下心，說道：“其實子萩今個來，還是想問娘娘一些問題的，不知娘娘...”

皇后看起來早料到，眼底不見波瀾回應道：“可是案子的事，子萩在本宮這不必覺得言又止。”

凌子萩點點頭，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到底是否了解圣人的噩夢？”

皇后聽到這，握著杯盞的手一抖。

凌子萩眼神掃過這個作，卻沒有改口的打算，而是進一步準確問道：“比如圣人的年或者不堪的事，娘娘嫁給圣人快四十年，應該知道很多吧？”

賈問凝抬眼，深深著對面的子，的丹張合了半晌，終于放棄掙扎道：“是，若說這世上活著的還有誰最了解孟郎，可能就剩下本宮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