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兒私暫且不急，兒臣此次另有要事與父皇相談。”韓瀟肅言說道。

皇帝早已習慣了這個兒子一臉嚴肅的樣子，當年這個兒子才幾歲的時候，就喜歡板著一張臉，不茍言笑。如今看了二十多年，若哪天韓瀟若是對他笑起來，皇帝反倒要大吃一驚。“我兒有話直說。”

韓瀟從袖口取出一張摺子，“這是兒臣在病榻之上，日夜苦思冥想而寫下來的，希能為父皇分憂一二，為大靖的子民儘一份心。”

皇帝一愣，立即從韓瀟手中接過摺子。

這個兒子向來寡言，說話更不喜歡誇大，既然他敢如此說話，事必然不小。

皇帝打開摺子，纔看幾行就神為之一變，然後凝重地一字一字看完。

看完之後，皇帝震驚了許久纔回過神來，目帶著幾分審視地打量著韓瀟：“這是你什麼時候寫下來的？”

“是兒臣在半年前寫下的，隻是因為實施起來太過艱難，一直不敢呈給父皇。”

皇帝低頭看著手中的摺子，分明是輕輕的一張紙，卻宛如重逾千斤。“如今為何敢呈上來了？”

韓瀟直言問道：“藥盟之事父皇應該有所耳聞吧？”

皇帝坐回龍座上，神高深莫測，“你是說那個夏靜月的子？”

外麵鬨得轟轟烈烈，皇帝不瞎又不聾，如何會不知道？

早在寧王和康王參與進去的時候，皇帝就一直關注著了。後來太子與明王又參與了進去，皇帝更是加派人手盯著。

原本皇帝隻是想看四個兒子爭鬥的熱鬨，冇想到最彩的卻是夏靜月鬨的這一出出。

好在夏靜月是一介子，倘若是個男人，皇帝早就……

韓瀟是何等人，如何看不到皇帝深藏的一抹殺機。連親生兒子都不準越過他去，何況是一個外人？

一瞬間，韓瀟腦海中掠過上百個念頭，但臉上一平靜，麵無表。“父皇，夏靜月能鬨起這麼大的事，背後是因為有兒臣的推。”

皇帝一驚，但這又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一份震驚京城，震驚大靖的告罪書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若背後無人這纔不正常。

皇帝之前查不到夏靜月背後的人，已提高了警惕，準備讓暗衛去仔細排查。這會兒聽到韓瀟的承認，終於放心了。若是一個三品員之就能鬨得大靖天翻地覆，豈不是太妖孽了？如今知道其中有兒子的功勞，這纔是正常的事兒。

於是，夏靜月從被皇帝視為妖孽一瞬間變比較聰明的子而已，威脅力大減，也使皇帝消彌了殺意。

對皇帝來說，韓瀟有能力是必然，若是原來就驚才絕豔的人，突然間變得碌碌無為，這纔不正常。冇見他那兩個才年封王的兒子手下就聚焦著一班人馬嗎，韓瀟邊若冇幾個人才供他使喚的話，打死皇帝都不會相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多疑的皇帝麵前，你太出眾，他疑你；你若太平凡，他又疑你。

“你與夏靜月是什麼關係？”

知父莫若子，韓瀟吃過皇帝那麼多的暗虧明虧，早對這位多疑的父親有了一定的瞭解。

加上他已決定娶夏靜月為妻，遲早要跟皇帝提起此事的，這一次就是一次很好的契機，可以先讓皇帝對夏靜月有一個大概的印象。以後再跟皇帝說要娶夏靜月為妻時，皇帝心裡就有了底兒。

韓瀟目落在他的雙上，“兒臣自去年傷以來，就一直關注著天下醫者。夏靜月有幾分醫天賦，因而兒臣早就關注起，希……”

韓瀟的話語狀似平靜地說來，但說出來的每一字，都是他經過深思慮的，都是著皇帝的底兒來說的。

皇帝從韓瀟的話中聽出落寞，聯想到兒子的與病，冷的心腸也了幾分。

“兒臣此次相助於，是事出有因，因公，也因私。兒臣的私心是想引出更多醫高超的醫者，還希大靖的醫學更加進，讓更多有醫學天賦的大夫出類拔萃，如此說不定兒臣的和上的毒就有治癒的可能。”

這私因甚得皇帝之意，將心比心，若換他也會如此，。

皇帝暗暗地點頭認同。

“這公又如何說？”

韓瀟目轉在皇帝手上的摺子，“公，就是這道摺子。大靖之前戰多年，國庫空虛，各州有眾多的百姓貧困艱難，不蔽，食不果腹。要想鞏固我韓家江山，就要對現在的製度進行一個大改革。然而，改革必然會遭遇阻難重重，尤其是一些地方世族勢力，必然會全力阻止。兒臣之前一直不將它給父皇，就是缺乏一個契機，一個萬眾一心的改革契機。”

皇帝腦子不糊塗，立即猜到韓瀟的目的：“所以你才暗助夏靜月與藥盟，讓藥盟改革鬨起來，然後再藉著這一風勢推行到整個大靖的改革之風？”

“正是！兒臣就是在借這一東風！”

皇帝將手中的摺子翻開了又仔細地看了一遍，表麵平靜，其實心頭已在激難抑了。

國庫空虛，他為大靖皇帝，不管想做點什麼都拿不出銀子。萬一若有雪災水災，戶部也拿不出銀子來，更彆提若是再起戰事，國家更是一兩銀子也冇有。

去年的雪災，就鬨得他心力瘁。

皇帝最缺的就是錢了，如若這一份改革書能夠順利推行，不僅能充盈國庫，更重要的是對曆史造的影響，足以讓他為千古一帝的人。

想到這一點，皇帝就激不已。“我兒還有什麼看法，儘管說來。”

韓瀟終於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既然要借這一東風，就要為藥盟改革之事造勢，藥盟改革的功，就會使天下百姓看到希，擁有信心。到時我們再推行這一道改革，就算世族反對又如何？有天下百姓的支援，父皇何愁大事不？一旦改革功，父皇的功偉績足以笑傲曆史上的各任皇帝，為令千世萬代瞻仰的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