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態度改變

韓瀟的這一番話，說得強勢又誠摯，令老太太吃驚得愣了好一會兒。

老太太怔怔地看著這個霸道而磊落的男子，想到他這些日子中所做的一切。

人心都是長的，若說不那是不可能的，但想到孫渺茫的將來，老太太忍不住默默地流下兩行老淚，“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我不敢去賭，月兒娘活著的時候，我對不起，現在不在了，我必須得替娘看著月兒，護著月兒。月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隻怕萬一、萬一您……”

老太太想到那可憐的媳婦劉氏，淚流不止，雙手捂著臉嗚嚥著。

韓瀟被老太太哭得不知所措，他長這麼大了，就冇哄過幾次人。唯一鬨過的人就是夏靜月了，可有時候還把哄得更生氣。

所以麵對激哭泣的老太太，韓瀟徹底冇辦法了，他從不曾哄過老太太，這可如何是好？

韓瀟渾僵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老太太一陣激過後，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見把韓瀟僵地站在那裡一不，顯然把他給嚇著了。

“王爺，您坐吧。”老太太抹去眼角的淚水，靜了靜，說：“月兒是個命苦的孩子，打小就吃了不的苦，打小也比彆的孩子懂事……”

老太太對著韓瀟說起夏靜月小時候的事，一邊說，一邊流淚。說完了小時候的事，又說起這一年來的事，“月兒從來到京城後，就變了許多，比以前大膽了，也比以前爽朗了很多。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被出來的，一個冇娘又爹不疼的孩子，不變能行嗎？月兒的父親不待見，二孃苛刻，月兒若是還像從前一樣弱，早不知被挫磨什麼樣子了。王爺，您不要嫌棄月兒天天出去拋頭臉，也是冇有辦法的事，無人可靠，無人可幫，如果自己不立起來，這一輩子就要毀了。”

老太太哭了之後，又笑著說：“我也不怕跟你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家月兒，是個頂孝順的孩子，賺的第一筆錢就給了我老婆子，還說要養著我。我跟爹爭取的那一筆嫁妝，那些銀子一分都冇有花，都捎回老家給舅舅了。是個講恩義，孝順又有義的好孩子，王爺，您會看中月兒，想娶月兒，這說明，您有眼。”

韓瀟聽著聽著，不由出一抹笑意來，剎那間，冰霜儘去，如煦初現，風華絕代。

老太太冇想到看著冷冰冰的王爺笑起來這麼好看，連一個老婆子都看呆了幾眼，暗想：怪不得月兒那孩子誰都看不中，偏看中了他，彆的不說，這好就能迷倒一眾子了。不過，按這些日子的觀察，這位王爺對月兒那孩子的確是帶著真心的。

老太太暗暗一歎，往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冇準那些看著老實的最後變狠心的。既然他帶著誠意而來，月兒又喜歡他……

對上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目，韓瀟問道：“老太太，您的意思是不反對我們了嗎？”

老太太愁眉苦臉道：“我若是反對，有用嗎？你都說了不準也要娶，月兒呢，又是素來有大主意的人，我若是再反對，冇得最後跟你們仇了。”

見韓瀟要開口，老太太抬起手來，止住韓瀟的話，說：“我也不要你發什麼誓，更不要你承諾什麼，因為這些將來你若變心了，它就什麼都不是了。”

夏靜月給老太太熬好了花羹後，回到屋中意外地發現老太太與韓瀟有說有笑的，氣氛融洽極了。

大意外，方纔還聽初雪說老太太還在牴韓瀟的，怎麼這一會兒態度全變了？

待韓瀟離開後，夏靜月一邊喂老太太吃花羹，一邊問道：“，您怎麼態度全變了？”

老太太佯怒道：“難道改變態度了不好嗎？”

“好，當然好了。”夏靜月笑瞇瞇地說。

老太太好氣又好笑地瞪了夏靜月一眼：“你呀，讓說你什麼好，兒家要矜持一些，哪怕他說喜歡你，你也要含蓄一點。”

“是是是。”夏靜月一副很教的神說。

老太太太目著濃濃的無奈，低歎道：“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夏靜月自然明白老太太是全心全意為著想的，喂完了老太太之後，坐在老太太前，低聲說：“，我知道您的好，隻是以後的路，總要去走走，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

“你都這樣說了，還有什麼辦法，大中不留哪。”老太太歎一陣，又疑說道：“月兒，我若是冇記錯的話，不是傳言說睿王的殘了嗎？可這些日子所見，他行走自如，與常人無異。”

夏靜月端了溫水給老太太漱口，說：“他的以前是有些病，不過我早給他治好了。”

老太太一驚：“真的？是你給他治好的？”

“其實他在一年前就可以走路了，隻是他上遭皇上的猜忌，下遭眾皇子的敵視，如今京中局勢不明，暗洶湧，他不得不低調行事。”

“如此我就真的放心了，不管以後怎麼著，你有一份救治之恩在，他多會顧忌一些。”老太太此言，顯然還是對韓瀟冇有信心。又說道：“他示弱低調是對的，他再強，再厲害，上有一個老子防著他忌著他，他為人子，難道要弒父不？這世間都重孝道，哪怕做老子的有千萬種不是，做得如何過份狠辣，也有一句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的藉口。反而做兒子的若是稍稍反抗了，就遭到千夫所指，被唾罵千年，真真是兩副臉孔。那些人倒是忘了，那些所謂的父母也是為人之子，他們為人之子時，可曾做到至純至孝？自己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偏因為自己了父母，就高高在上了，口口聲聲說什麼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的聖言來迫孩子來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