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順心的日子一天都度日如年。
順心的日子,一過十年。
十年匆匆又匆匆。時它從指溜走。
文瑾同傅景桁又走過了十年。
孩子們都大了,他們卻老了。
他四十歲了。也三十七歲了。
十年里日子平淡。如他所說,四十歲給安穩的日子,這日子可是安穩的枯燥無聊,又安逸,充滿小確幸。
十年里他沒有再吞吞吐吐問過什麼,但他眼底憾仍在。
心想長喜同他那般相像,他如何還有憾,倒不知他究竟有什麼心事呢。
這些年,文瑾將中原文化滲各屬國,逐漸實現各地語言統一,各國都說廣黎話,釘子戶邱立大王就是個廣黎人,自然將邱立也同化了。
傅景桁則在平世后,將百廢興建,他們夫婦合伙干了不大事,建立抵南方洪水的大壩,修固護城墻,減輕徭役、賦稅,輕量刑,做到刑罰有依據,一起興商助農,開河道,布商船。打造夜不閉戶,路無殍的一片盛世。
真是太平了,連被傅景桁自大牢放出來的文王爺都開始學習做一位好人,文王爺居然立一善堂,收容有困難的人,無論你是落考的秀才,還是場失意的落魄小生,或者被老子娘棄的孤兒,到善堂都有一屋檐暫且歇腳。
文王爺不單幫助有困難的人,他還會溫的勸那些落魄人不要灰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吹大牛說老子當年拉下了大盈,要是被他收留的人不聽他嘮叨,他就把人家罵一頓,然后接著勸人家,威利,做好人做的比較霸道。文王爺和夏苒霜偶爾通信,夏苒霜非常鄙夷,但也會回一二個字說以后不準再寫。文王越挫越勇。把夏苒霜氣半死,直說這老不。
傅景桁知道善堂存在。布人觀。并不干預。
這些年,文瑾同傅景桁又回到初相識的日子那般,與他紅袖添香,磨墨鋪紙,他于國子監下課時去接回家,尋常百姓家夫婦一樣,因為孩子功課鬧意見不合時,文瑾脾氣暴躁把他詢個狗噴頭,他悻悻離開,去找老莫訴苦,老莫哄哄他就自己回來了,倆人都會檢討沒有隔夜仇。然后下回再因為孩子教育出鬧矛盾時,文瑾給他再來一頓狠的,如此循環往復,奔流不息。
他們一起經歷了子書寶銀的婚禮,小妮子不開竅,十六歲嫁給子書后還子書阿叔,二十歲見阿姐孩兒都大了,便問子書,為什麼他們親四年還沒有小孩兒,把子書問的不知怎麼作答,自問過那日,翌日改口子書沈子書,不再阿叔了,來年產下一雙龍,原沈府承接了原端木府的名,誕下的兒新一屆圣。
也經歷了大理寺卿玉甄、平王清流、暗衛組織首腦今全、一等大將軍寶林的婚禮,又一起為云偲送行,云偲去邱立國了,邱立長公主因病歿了,邱立那邊來人接去邱立,這次去邱立后,后面沒有再孤回來了,那是和阿州的故事。
瑣碎的生
活,忙忙碌碌,碌碌忙忙。
今兒阿嬤過壽,明兒蘇老夫人過壽,后兒太皇太后過壽,又這個孩兒過生,那個孩兒過生。各種宴席,種種隨禮。
沈家的,蘇家的,薛家的,傅家的,清流家的,今全家的,寶林家的,趙姐兒家的,康蕊黎家的,一幫小丫頭小伙子在皇宮外開始了他們的故事。老一輩被火速拍暈在沙灘上。
文瑾同傅景桁好似每日里忙忙碌碌,沒有個清閑的時候。
偏文瑾是個熱鬧的,去國子監、去商會就不提了,好容易閑了,不是去沈家走,便是去薛家走,要麼去和周媛一起畫畫游湖組織什麼姐妹淘茶話會,要麼是小姐兒幾個帶一幫孩子去游察民,就是不帶丈夫的各種應酬。
傅景桁喜歡冷清,就想把拴邊,于是備冷落多有抱怨,怪不是去這里走,就是去那里走,不是去見這個妹妹,就是去見那麼姐姐,要麼就去見外婆、、太。
一日不沾家門,他得四去找,有時跑差地方,跑好幾還提溜不到人,滿京城都知道太上皇四找人。
這人,認識三十二年不說字就算了,家后還總往外跑,這這老莫和他都有很大意見,又敢怒不敢言,怕又跑一萬里開外不是不想去接,那不馬也罪麼
從前年里傅景桁同文瑾商量卸任給傅長林,卸任給高宴,然后兩人全方位撂挑子一起出去游玩二三年,就他們兩人,過一過自己的生活,天天一堆老頭老太熊孩子把霸占,他排不上隊,就很冷落。
連狗都比他家庭地位高,他還得去幫文瑾遛狗,大冬日里牽著阿大繞道清湖好幾圈,一日不溜還不行,狗老了容易生病需要健。真
傅同商量了三年,死乞白賴,斗智斗勇,連哄帶騙,磨泡,今年終于估計是也發現天天一堆孩子纏著人調皮搗蛋煩人的不行,有所松了。便答應了和他一起去游山玩水二三年,四下里走走。
文瑾主要是不了傅長林,十五的人了,特別有自己的見解,讓他往東偏往西,也不了長喜,被幾大世家寵慣的唯我獨尊,特別氣,一言不合就四告文瑾的狀。為了母子關系,需要出去冷靜一下,加上悅悅眼睛治好了可以看見,也走得開,不然還是不放心的。
又是一年冬里,傅景桁牽了他的汗,又將被文瑾那匹扎滿小辮子的赤兔牽來院中,院子里他給栽了滿院子的桃樹,結了果子,七八月就該了。桃樹底下有幾個小石卓,給孩子們夏天用來乘涼吃飯用的。
原以為桃花樹下一家幾口。
結果主子屬下高產,桃花樹下,數家幾十口,也行吧。人多了熱鬧。
傅景桁往屋看了看,文瑾還在收拾行囊,小婦人折騰的起勁兒。
傅景桁蹲下來西施狗的脖子,終于這二三年不用冬天遛狗了,他對屋道“不用收拾什麼裳。走到哪里當地置辦是了。你快些,不然那群閻王下課了,要跟著你一塊出去。又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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