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中秀才,是竊取了硯書文章!”陸遠澤大口大口著氣。
“硯書押中了題,他押中了題!”
“你拿走他所有手稿,你哪裏來的臉!”
陸遠澤幾乎站不穩,眼眶中布滿,額間青筋乍現,指著陸景淮的手直。
“你不是天才,你不是天才!從頭至尾,隻有硯書!”
“你說仰慕他的才華,讓我拿走他的書籍。又讓晚意替你手稿,你靠著他的才華,考取秀才!你的天才之名,是來的,你竊取硯書的才華!”陸遠澤儼然有些癲狂。
自己被騙了!
當初他對硯書傾注無數心,指硯書為侯府帶來輝煌。
忠勇侯府底子薄,急需要新生為侯府保駕護航。
他急需一個完優秀的繼承人。
硯書符合他所有苛刻的要求。
而硯書出事後,他整個人頹廢絕。而陸景淮,便是此刻走到他邊,綻放屬於自己的芒。
他說:“爹爹,你還有我。景淮會爭氣,替你考回秀才,考回舉人,考回狀元,替忠勇侯府爭氣。”
然而……
他為那一抹芒,拋妻棄子。
如今,才發現,這抹是借硯書的!
天塌了。
陸遠澤天都塌了。
裴氏心頭咯噔一聲,一張臉青紫無比,猛然看向兒子。但眼底,沒有驚訝。
“你全都知道對不對?裴姣姣,你全都知道是不是?!”陸遠澤哪裏還不明白。
他被算計了。
裴氏麵蒼白,眼神躲閃。
“你怪母親做什麽?”陸景淮上有些涼,打了個哆嗦。
眼神著瘋狂。
聲音沙啞的可怕,扔在雪地裏才勉強製住上藥效。
這,原是他給陸硯書準備的!!憑什麽憑什麽陸硯書如此好命?
“當年,是你想要養外室。是你哄的母親做見不得的外室!你許諾母親,心中隻有,對許時蕓隻是逢場作戲。”格格黨
“母親信了你的邪,甘願做你的外室。”
“一日又一日等著休妻。”
“而你呢?”陸景淮死死瞪著他,眼中對他隻剩恨意。
“隨著陸硯書出生,你的眼中隻能看見他!隨著他一日日長大,漸漸出才華,你眼裏再沒有旁人!”
“他周歲時,爹爹尚不會,便能記住三字經。他三歲時,天賦完全顯。他隻需聽一聽,就能記住繞口的文章。你曾經,嫌棄許氏無趣,可自從有了他……”
“你漸漸開始稱讚許氏,你稱讚許氏會生養。你每回來,裏心裏都是陸硯書,你將侯府的榮譽係在他上。”
“你談到興起之時,還要讓我背書。”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沒有陸硯書的才華,陸硯書三遍就能記住全文。而我,徹夜不休都趕不上他。你對我越發不耐,甚至直言,我比不上陸硯書一。”
“你眼中隻有他,隻能看到他!”
“我恨他,我恨陸硯書。我日日夜夜祈求上天,讓陸硯書死,讓陸硯書跌下神壇。”
“結果,卻等來他八歲中秀才。天下最小的秀才!!”陸景淮恨他恨到了極致。
“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追捧他,稱讚他。將忠勇侯府捧到了雲端。”
“你以他為榮,他可以明正大的說出,自己是侯府嫡子。而我,隻能躲在人群中,怨毒的看著他。”
“他憑什麽啊?憑什麽他的命這麽好?”
“擁有堂堂正正的份,又有過人的天賦,上天為什麽將所有好都給他?我不甘,我不甘!”陸景淮癲狂的嘶吼,他多希陸硯書死啊。
“所以,你讓裴耀祖對硯書下手?”陸遠澤猛地想起裴耀祖,突的打了個哆嗦。
“你真的對硯書下手!!”陸遠澤狂怒之下,舉起硯臺,直接砸在陸景淮頭上。
砸的陸景淮頭破流,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陸景淮看著親爹狂怒,幽幽的笑了。
“是你害了硯書,是你害了侯府。你這個孽障,我怎會生出你這個孽障!!你真該死,你該死啊!!”陸遠澤哪裏想過,陸景淮當年才八歲,就敢生出殺人的心思。
陸景淮冷笑:“我為什麽不敢?他擋在我前頭,他就該死!”
“八歲的小三元,讓他死在盛名之時,才能讓你痛不生。”
“隻可惜,裴耀祖這個蠢貨!連個孩子都殺不死!若不是他壞了我的事,我早已頂替陸硯書,拿著他的手稿,奪得他的一切!!”陸景淮隻恨當年自己不敢親自出麵。
裴耀祖整日狗,流連青樓,但不敢殺人。
再者,他許氏錢財,又住在忠勇侯府,陸硯書是侯府的希。他心中膽怯,竟隻將他打到昏迷。
“他永遠是個癱子多好,他永遠坐在椅上多好。為什麽上天總給他希,為什麽!”陸景淮恨吶,為什麽陸硯書總是被上天青睞。
“他若不死,他若不癱,你永遠也看不到我。我會被他死死住,永遠不能翻!我與娘,永遠也不會被你重用!”陸景淮宛若瘋狂,裏滿口,咧著看向陸遠澤。
“他癱瘓時,你痛苦不堪。所以,你才能注意到我啊……”
“他是正室子,他堂堂正正,風霽月。他不屑用一切手段。”
“我是外室子,我躲躲藏藏見不得,我生來就是掠奪他的養分而活。我為什麽不能對他下手?”
“此消彼長,爹,你該明白這個道理啊!”
陸遠澤後退一步,他從未想過,陸景淮心思如此暗。
八歲,就借裴耀祖之手,想要除掉陸硯書。
“孽種,孽種!”陸遠澤渾都在抖。
“爹,你害怕什麽?那不是跟你學的嗎?你娶高門嫡,給洗腦,讓為你所用。用的嫁妝養全家養外室,甚至……”
“還借用許家的權勢籠絡關係,你飯吃,你比我更卑劣啊。”
“甚至,你想要將瑤妹妹養在許氏膝下。想要讓嫁禍許家,害死許家……爹,論狠,你比我狠多了……”
“你吸正室的,養外室,還想要許家的命。兒子哪有爹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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