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腦海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但睜眼時,見到眼下的人是利安。
“大監呢?”他淡聲問起。印象中,睡著之前,是大監在馬車中伺候,眼下卻是利安,許是馬車中途停下過,他沒醒,一直睡著的緣故。
他只是隨意問了聲,但分明利安整個人都僵住,臉上是震驚,詫異,還有些許惶恐的神在。
李裕略微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怎麼了?”
李裕問完,也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利安來。是利安,但看著沉穩干練了許多……
但沉穩干練,不應當是這幅模樣。
而再次聽到天子開口,利安這才反應過來,慣有的沉穩也讓他迅速鎮定,躬道,“陛下方才可是夢著了,大監他……早就隨先帝去了,有些年頭了……”
李裕微怔,但沒有出聲。
父皇……不是在建秋山嗎?
而大監,不是才給他蓋過披風嗎?
李裕眉頭再次蹙——大監早就隨先帝去了,有些年頭了?
利安這許久都沒聽到天子聲音,方才天子那番話已經讓他心中擔心,眼下更甚。
利安知曉不應該,但還是下意識抬頭,“陛下,小的喚隨行的太醫來看看?”
李裕目微滯。
說來也奇怪,先前他還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錯愕,尤其是利安口中那句有些年頭了。
但自利安說完“喚太醫來看看”,李裕腦海中的渾渾噩噩好似慢慢散開……
他似是知曉怎麼回事了。
李裕沉聲道,“不用了,朕剛才好像做夢了,不打,你出去吧。”
利安將信將疑看了看李裕一眼,但天子吩咐,利安還是拱手應是,離開了屋中。只是出了屋中,利安也留心沒有走遠,就守在屋外,怕天子這還是有些奇怪,至他還在……
李裕也緘聲,良久才從小榻上起,去到一側凈臉。
九月秋,水拂在臉上有些涼意,他也從方才的昏昏沉沉中更快清醒過來。
他早前是做夢了,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的許多事都重來了一遍,夢里還有父皇,溫印,和大監……
夢的尾聲停留在大監溫和給他蓋上披風的一幕,同他說著“睡吧陛下,有老奴在呢~”,他也安心闔眸。
醒來的時候,又回到了當下。
他當然記得,眼下是南巡回京的途中,他在順城,東山郡王府下榻……
他許久,沒有做過這麼真實的夢了。
真實,又荒誕……
夢里,溫印是婁長空,當年那場大火,他折回了婁家去找溫印,溫印還活著,父皇還活著,大監也活著,他把丁卯托付給了外祖母。
夢里,他同溫印大婚,在鳴殿,在宮中,在離院,每日都同他一……
李裕眸間氤氳,鼻尖也微紅。
低頭看向盆中時,也咬牙關,雙手握梨花木架的兩側輕著。
他很想,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但他沒想到,夢到了是一整個過往,閉眼,還是冠霞帔下,眼中的笑意,仿佛還歷歷在目……
溫印過世已經八年了。
這八年,他每一日都在想起……
方才的夢有多真實,大婚之后有多甜,到醒來后,都讓人如同剜心蝕骨般窒息。
李裕將臉沉浸涼水中……
***
黃昏過后,東山郡王在府中設了家宴。雖說是家宴,但還是要邀了順城管轄重要的吏一道。
長風局勢初定,今次天子南巡是國中大事。自南巡折返,天子專程到了順城見東山郡王,是莫大的殊榮。
尤其是天子還在家宴上面,是給足了東山郡王面。
早前國中就有傳聞,天子在被罷黜為廢太子的時候,就蒙過東山郡王的恩惠。后來這些年,也一直是東山郡王府在支持天子。
如今長風初定,國中百廢俱興,天子去年登基,眼下后宮空置,都說這次天子來東山郡王府,應當是提親的……
家宴上歌舞盈袖,觥籌錯,一直持續到夜很久。
東山郡王一面同旁人說著話,也不時看向主位上的天子,天子今日的舉止有些奇怪,飲了很多酒。
東山郡王看他。
……
等宴席結束,旁人陸續辭別。
也都是東山郡王府的世子在應對,東山郡王同李裕一道,在后苑苑中散步。
“老臣見陛下今晚飲得有些多,秋風寒涼,怕是會頭疼。”東山郡王看他。
李裕笑道,“沒事,余伯,朕就今晚想同一起走走。”
東山郡王更加確定天子心中有事。
“陛下沒事吧?”東山郡王目睹擔心。
李坦基穩固,而且黨羽眾多,又掌權多年,這些年天子同李坦對峙的不易,東山郡王都看在眼里。那時候,東山郡王幾乎都和他一,所以早就親厚絡,也自然會擔心。
旁人口中所說,天子這趟來順城找東山郡王府提親都是無稽之談。權且不說天子不會有這個意思,這些年他都同天子一,自然知曉天子心中裝著過世的溫印,他也不會將自己的孫,外孫往天子跟前送。
天子想同他一道走走,是想同他說話。
東山郡王心知肚明。
而李裕也如實道,“朕沒事,就是,今日家宴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到眼下都沒有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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