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恒志驚呆……
李裕低聲,“太久了,朕沒耐等。”
崔恒志連忙道,“是,陛下,這時間是稍微久了些,但一般來說,天子的大婚至也都會提前八.九個月,而且,這還是定下時日之后的,不包括下聘,登門這些禮節,若是都算上,天子的婚事是定下到迎娶就要實打實的一年,所以大婚都是早幾年就定下的,微臣真沒同陛下開玩笑。”
李裕看他,“那之前朕同溫印親是誰辦的?”
崔恒志:“……”
崔恒志一肚子苦水沒說去,還能是誰,也是禮部。
李裕看他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繼續問道,“那次倒是快,從下旨到完婚,一個月就了,朕還在昏迷中……”
崔恒志尷尬道,“陛下,微臣也真提醒過了,越早越好,但遇到今年真沒好日子,要不怎麼也能趕在年關前完婚。陛下,您是天子,大婚不同兒戲,就算禮部上下夜以繼日趕工,勉強能趕上,但欽天監這也真是接連兩日不眠不休算出來的……”
聽到這,李裕翻下手中奏折,“欽天監?誰呀?”
李裕問起。
崔恒志頭疼,“茍寧。”
要換了旁人,他還真好指使了,但茍寧茍老人本不理他啊……
“茍寧?”李裕指尖輕叩桌沿,腦海中在思量這個人。
是有這個人,他想起來了,也在腦海中對上號了,是朝中老臣了,祖父在的時候,茍寧就在欽天監的位置上,模樣清矍,也有些仙風道骨,比仙風道骨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固執。
他要算出的日子,就認定這個日子,否則就一直上折子覲見,要麼就一直慫恿史臺。
史臺拿著他也頭疼……
難怪崔恒志都搞不定他,要算來,崔恒志的老師還是茍寧的學生。
李裕知曉癥結所在了。
而崔恒志聽他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崔恒志也應道,“是,就是茍寧老大人。”
“哦。”李裕再次輕聲,表示已知悉。
崔恒志心中也才跟著舒了一口氣,確實是欽天監這堅持,如果欽天監這都如此說,陛下執意要提前,怕是朝中和國中都有意見,眼下時局才穩,如果因為這種事引起猜忌,確實得不償失。
陛下心中也應當有考量才是。
崔恒志說完,只見天子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淡聲道,“李坦登基的日子,也是欽天監算的吧?”
崔恒志僵住。
李裕輕嘆,“好像,也算得不太準啊。”
崔恒志當即臉都變了,“微臣,微臣這就去請過茍老大人帶人重算。”
李裕輕嗯一聲,沒有再說旁的。
只是崔恒志剛去了不久,李裕還在等兵部的人前來,崔恒志又折回,眼中的苦大仇深更重了幾分,“陛下……”
李裕看他,“這麼快?”
崔恒志心中輕嘆,這話怎麼說都得得罪天子,崔恒志著頭皮,“陛下,茍老大人堅持說,李坦沒聽欽天監選的日子。”
李裕:→_→
崔恒志:←_←
反正,崔恒志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陛下,茍老大人是說,今年日子,有倒是有,就是……”
崔恒志言又止。
“說啊。”李裕耐。
崔恒志嘆,“就是太趕了。”
李裕眨了眨眼看他,趕才好啊!
但李裕還是沉穩,“什麼時候?”
崔恒志一臉為難,“就是下月……”
李裕輕嘶一聲,好像也很為難的模樣,“茍老大人都這麼說了,難不還要朕效仿李坦不是?總是要順著欽天監的意思才是。””
崔恒志嚇得趕應是。
李裕一臉奈何模樣,“也沒旁的辦法了,就三月吧,兆頭好些,這日子朕定了。”
“可是。”崔恒志哭無淚,“陛下不是要隆重辦嗎?”
“嗯。”李裕又頷首,溫聲問道,“三月和李裕隆重辦婚事沖突嗎?”
崔恒志愣住,天子這句怎麼應都不對。
李裕別有意味看他,“應當不沖突吧,早前的婚事,崔卿不是也辦得很好嗎?要不,朕換一個……”
崔恒志當即恢復了正式,“陛下,微臣認為其實并不沖突,微臣就可以做。”
李裕笑道,“朕也覺得,崔卿最合適”
“是。”等出了殿中,崔恒志腳下都是的。
剛才險些嚇得魂都沒了,早前李坦在的時候,那時候天子的婚事他能辦,怎麼到了眼下就不能搬了!
崔恒志捂著心口,這要怎麼弄啊!
不到一個月了!!
而殿中,李裕明顯覺得賺到了,他早前還以為就算要快,怎麼也要五月六月去了,被茍寧和崔恒志這麼一鬧騰,反倒提前到三月了!
李裕滿意笑了笑。
三月好啊,三月就是下月了……
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還是吉時!
李裕放下奏折,角忽然揚了揚,他就是突然想到溫印今日剛回侯府,明日突然聽說三月就要大婚的表。
肯定很彩……
李裕握拳抵在鼻尖,眸間笑意更濃。這還真不是他說的,是欽天監說的。
后宮無人,中宮位置不可能拖到明年,他同大婚,怎麼都不可能拖到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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