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沒。”寶燕應道。

那時還同他慪氣，溫印的脾氣撅起來比誰都厲害。

李裕回了二樓閣樓，余瞥到案幾上放著昨晚那枚紅包，他溫楞，想起說的歲紅包，今日看的，昨晚兩人打了一晚的牌九，紅包一直在那里沒過。

李裕在小榻上落座，慢慢拆開。

里面果真不是銀票，是一張紙。

折了幾折的紙，李裕好奇打開，里面只有幾個字。

—— 長高高！

李裕看了良久。

如果是早前的他，看了許是會慪氣，覺得溫印拿他當小孩子看。但眼下，他心中仿佛真的想明白了——溫印一直都拿他當小孩子看。

在離院，他像只折了羽翼的鳥，都是照顧他。是個有主見，也獨立的人，昨晚是喝多，不討厭他，但不會喜歡眼下的他。

他同慪氣有些沒有由來，是他這兩日在侯府生出的錯覺……

他是還小，是事實。

但眼下的他，確實沒什麼值得溫印喜歡的……

因為，溫印那麼好。

李裕微微垂眸。

***

“李裕回來了嗎？”溫印回了苑中。

“回來了，在樓上。”寶燕應聲，溫印上了閣樓，沒見到人，耳房中有水聲傳來，那是在沐浴。

溫印折回案幾前，見紅包已經拆開過了。

遭了，咋麼忘了這個事兒，早前是想逗他玩的，眼下心中忍不住唏噓，這下看到要更慪氣了……

溫印手紅包藏起來。

后來想了想，又干脆扔掉。

等李裕從耳房出來，溫印正好扔了紅包，李裕剛好看見，四目相視，兩人都有些尷尬。

“什麼時候去定州？”他輕聲問起，聲音里是沒慪氣了。

溫印不知他怎麼忽然好了，但他問，應道，“早前聽值守的軍提起，是初三，后日了。”

他頷首，“好。”

溫印覺得他怪怪的，“李裕。”

他轉看，“怎麼了？”

溫印剛想問起，就聽黎媽的腳步聲匆匆從苑中了外閣間中，又從外閣間中叮叮咚咚上了閣樓，腳步很急，近乎沒停下，溫印和李裕都微微攏了攏眉頭。

果真，黎媽臉驚慌出現，“殿下，夫人，來了很多軍侍衛，說要帶殿下宮！”

宮，眼下？

溫印和李裕都很快反應過來，李裕到了窗前，果真見遠一排排的火把，騎馬有二三十余人，是軍裝束，離院值守的軍不會帶火把，是宮中來的。

黎媽一臉驚慌，溫印看向他，“李裕。”

但話音剛落，已經有軍，“我等奉命，帶廢太子宮，不多耽擱，夫人不必一道了。”

聽到這句，李裕反倒松了口氣，他方才是怕溫印。

這個時辰宮，溫印手心攥，“李裕！”

已經有軍往閣樓來，李裕輕聲道，“沒時間了，阿茵，聽我說。別擔心，今日是宮中初一宴，宮中都是朝中要員和家眷，我不會有事，但你不要私下讓人打聽宮中消息，李坦是特意的，這個時候打聽任何消息都會馬腳，記住了嗎？”

溫印頷首。

李裕繼續道，“還有，如果三天之我沒有出宮，或是聽到旁的消息，你馬上從道離開，想辦法出京，不要留在離院這里。李坦還需顧忌永安侯府，他反應不了那麼快，你只要離京就是安全的。去找婁長空，他是商人，他有辦法送你離開。你人是在離院沒有的，只要你離開，永安侯大鬧離院，這事就同永安侯沒有關系了……”

李裕說完，軍腳步聲已臨到閣樓。

“李裕。”溫印眼底微紅。

李裕手，指尖過間，詫異看他。

他輕聲道，“算親過了。”

第061章 選

離院宮的馬車上, 李裕一聲未吭。

這一趟接他宮的軍里，沒有一個是他的面孔，甚至是他早前見過的人。

而且不止到離院中的這二三十個軍, 還有守在離院外的，一路護衛隨行的百余個軍中都沒有一張能讓他覺得臉的面孔。

宮中的軍應當已經被李坦全部換了一了, 留在宮中的，大都是李坦的人。

那父皇想傳消息給他的幾率很小, 口徑都被掐死了。

這輛馬車上不有他，還有另外兩個持刀的軍侍衛, 就在他對側坐著, 一旦路上有人想劫持他, 這兩個人應當是授命殺他的。

李裕沒有看向車窗簾櫳外，也沒有看向兩側的軍，而是目空著馬車車頂出神。

今日是宮中的初一宴。

每年初一宴的晨間，京中百都會攜家眷宮拜謁，恭賀新春。拜謁會從辰時正式開始，員要從卯時開始排隊宮，到夜里的宮宴結束時正式結束。

如今父皇被李坦在宮中, 對外稱病，員宮拜謁，李坦也不會讓父皇面, 肯定都是李坦代勞。

至于眷這, 母后已經不在了，李坦的母妃也不在，李坦會從父皇后宮中的妃嬪里找一個聽話的, 位分高的后妃見朝中眷。

麗妃？

麗妃年輕, 膝下又無兒無, 沒有屏障和依靠，為了自保也會聽李裕的話。

所有的這些都安排完，只有晚上的宮宴父皇才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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