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果真看到他左胳膊上有一條很長的傷口,溫印微微怔了怔,眸間不算太慌,這些年在定州經商,不可能沒見過。
溫印仔細看了看,傷口是長,但不深,想被什麼利過,是沒傷太重。
溫印重新將目看向李裕臉上,沒事就好,先讓他多睡會兒,原本胡師傅是說要到臘月中旬藥才會慢慢過去,眼下還在臘月上旬,他應當做什麼都勉強吃力。
溫印放下錦帳,讓他睡好些。
下樓前又囑咐寶燕一聲,仔細照看。
寶燕應好。
……
下樓用早飯,魚躍和塘間備了紅棗糕。夫人來月事的時候,胃口不怎麼好,但能吃得下紅棗糕,又陪了些小米粥在。
朱媼快步到了苑中,同清維說了一聲,清維行至溫印跟前,“夫人,世子夫人帶了小公子和小小姐來了。”
大嫂?溫印才反應過來,這兩日是忙糊涂了,忘了這一出。
離院一場大火,京中多都聽到了消息,肯定擔心這。祖母和父親不知緣由,是會讓大嫂來看看。
大嫂若是見主苑都燒了,和李裕遷到了賞梅閣這里,肯定嚇倒。
溫印剛放下碗筷,差不多就見院中的婆子領了莊氏和龍胎轉至苑中。
溫印起,快步迎上去。
龍胎見了倒是高興,“姑姑!”“姑姑!”
莊氏果真臉都是煞白的。
早前只是聽說離院失火了,原本當日就要過來的,祖母卻說沒消息來就是沒什麼大事,這兩日溫印怕是都要忙著府中的事,讓今日來才過來。
沒想到剛了離院,院中領路的婆子告訴,主苑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不能住人了,公子和夫人遷到梅苑這的賞梅閣了。
莊氏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
將主苑都燒沒了,好端端,怎麼會走水這幅模樣。
所以莊氏見到溫印時,臉都不怎麼好,“我路上都聽說了!沒事吧,阿茵?”
苑中天寒,莊氏沒顧得上旁的,而是手牽起的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
就算溫印在一旁說沒事,莊氏也等看完了再松手的。
龍胎在娘和丫鬟懷中好奇打量著母親和姑姑,等到母親看完姑姑,終于像是松了口氣一般,才聽姑姑道,“真沒事,就是普通走水,主苑那宅子有些年頭了,遇火就容易坍塌,人倒沒事。”
莊氏聽這麼說著,才緩緩舒了口氣。
“先進屋吧,外面天涼,被凍著小鹿和瑞哥兒了。”溫印說完,龍胎咯咯笑了起來。
莊氏輕嘆。
溫印挽了莊氏。
“姑姑,姑父呢!”了屋中,娘和丫鬟放下瑞哥兒和小鹿,兩個孩子開始問起李裕來。
溫印輕聲道,“姑父的病還沒好了,喝了藥,睡著了,晚些等他醒了,我們再去找他玩好不好?”
瑞哥兒嘆氣,“姑父怎麼還病著啊?”
小鹿也道,“姑父的病要嗎?”
都會問病要嗎,應當是這些日子在祖母和大嫂跟前聽來的,溫印剛想著,莊氏便開口,“這幾日天天在祖母跟前,聽著聽著就學會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聰明,而且學得快,耳濡目染的東西最容易記下來。
溫印摟了摟小鹿,“不要,就是要多休息,再隔不久就好了。”
瑞哥兒和小鹿才點頭。
魚躍端了水果和點心來,清維和娘在照看龍胎吃水果點心。
方才溫印同龍胎說話的時候,莊氏就在環顧四周,等溫印這回過神來,莊氏眉間又有憂,“早前說主苑那年久失修,走水容易坍塌,我看賞梅閣這年頭也久。”
莊氏眸間是真的擔心。
尤其離院這同府中隔得遠,真出了事,家中要顧及多要些時間,莊氏怎麼都不放心。
溫印寬,“放心吧大嫂,走過一次水了,院中都看得,沒那麼容易再失火了。”
也是,莊氏還是問起,“就在這住下了嗎?我看這年頭也久了,周圍都在風。”
溫印笑道,“已經選了地方,讓人在起圖紙了,等年關已過,就會重新建一苑子,三月暖春能建好。”
莊氏這才放心。
畢竟有龍胎在,不好當著孩子的面問起走火的事宜,莊氏只能頷首,又待了聲,“沒傷到人就好,院中缺什麼,先讓清維幾個來府中取,總要快些。”
溫印嘆道,“可惜了我那堆東西,十余個箱子,清維們才從定州取回來,這場大火就燒得差不多了,不東西都要重新置辦,我是心疼這個。”
莊氏皺眉,“喲,那裳那些呢?眼下可是寒冬了。”
被子床褥這些侯府倒是都有現的,沒有寒的裳可不好辦……
溫印笑道,“大嫂寬心,裳什麼的還來得及拿了些出來,原本臘月年關了也重新做裳,我已經讓安潤去了趟霓裳坊,今明兩日就會有裁過來量裁了。”
莊氏點了點頭,“都記著就好,怕你這兩日手忙腳的。”
莊氏問起,“對了,怎麼沒見黎媽呀?”
清維還好,塘間和魚躍頓了頓,相互看了看。
溫印應道,“這兩日辛苦黎媽了,都在熬更守夜的,今日不在屋中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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