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蘊安靜等著。
默了片刻,黃小艾開口道,“學姐,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主提起,蔣蘊隻好點頭,“他讓我來勸你。”
黃小艾哽咽道,“勸我繼續當他的人,是嗎?”
蔣蘊歎了一口氣,“你怎麽想的?”
黃小艾搖頭,“不知道。”
這個答案是蔣蘊意料之中的。
“學姐是不是覺得我傻,我腦?”
人都是旁觀者清。
站在上帝視角,自然覺得別人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完全忘記了,人也會當局者迷。
所以,蔣蘊能理解。
“咱們都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有點腦是正常的啊,一個人這一輩子,總會有一次是付出真心,毫無保留地去一個人的,我是不相信有人能永遠都保持清醒。”
黃小艾這些天聽了太多罵的話。
罵蠢,罵癡心妄想,罵腦。
聽了蔣蘊的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理解了,眼眶一熱,又開始流眼淚。
蔣蘊起坐到邊,將紙巾遞給,對於司卓一個字都不提,重新說回到電影上麵來,“電影裏二這個角真的很好,人立且飽滿,還有獨立的長線,如果你能把握住,人生的另一扇門也許就打開了。”
黃小艾摘下眼鏡,拿紙巾將眼淚幹,噎噎的,“我真的可以嗎?”
蔣蘊很認真地回答,“隻要你願意努力,我相信你。”
從包裏拿出劇本,放到桌子上,“我會公開招募二號,所有流程都是明的,想要拿下這個角,各自憑真本事。機會就在這裏,隻是得靠你自己去把握。”
“小艾,你與其在這裏傷心難過,猶豫不決,不如試著換一換環境,見識一下新的天地,也許就會海闊天空了呢?”
黃小艾抿了抿,不知道想到什麽了,眼淚又落了下來。
蔣蘊知道需要時間,拍了拍的肩膀,“你考慮一下吧。”
說著將一張名片放在劇本上,“這是負責演員角的副導演,你若是有需要,聯係他就行。”
“好。”黃小艾點頭應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若是個冥頑不化的腦,說再多也沒用。
如果能想通,自救遠比他救更有意義。
……
從公寓樓裏出來,葉雋站在花壇邊,手裏夾了未點燃的煙,右手手指劃著手機屏幕,角勾著笑意。
他的儀態特別的好,即便是這樣閑散地站著,一休閑裝,也如青鬆般拔。
蔣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冷不丁探到他麵前想嚇他一嚇,卻被他搶先手,將人攔腰摟進了懷裏。
“聞著味就知道你來了。”
“在看什麽?笑得這麽開心?”蔣蘊用手指在他上點了一下。
葉雋把手機遞給,牽住的手,往車停的地方走。
蔣蘊低頭看他的手機。
微信四人小群裏,一個備注Cole的人正在瘋狂@葉雋,發牢。
【這娘們我是hold不住了。】
【你再不來,我要被折磨死了。】
【葉,來吧,求求了。】
蔣蘊往上翻了一下,點開Cole發的視頻。
視頻裏一個材火辣的混,正在舞臺上熱舞。
舞姿大膽奔放,在人群中閃閃發。
蔣蘊猜這個就是Michelle了。
“人都這樣求你了,你也不去嗎?”把手機還給葉雋。
葉雋將手裏夾著的煙用含住,接過手機,打字回了個,【不去。】
蔣蘊卻說,“去吧,我想去。”
葉雋以為是想去酒吧玩了,又重新發了一個,【等著】。
……
酒吧在市中心鬧市區,獨棟三層。
從車裏下來,震耳聾的音樂從樓裏散出來,仿佛整個建築都在跟著震。
這種club多是年輕人喜歡來,格調一般,主打就是一個嗨。
葉雋也是第一次來,走到門口,目掃過酒櫃,眉頭就蹙了起來。
蔣蘊拉他的手,“走啊。”
葉雋俯在耳邊,“一會不許喝酒。”
蔣蘊了他的腰,“你怕我喝醉?”
“我怕你喝到假酒,你本來就傻,喝了假酒豈不是更傻。”
蔣蘊雖然覺得好笑,但還是乖巧地應了,“我保證,一滴都不喝。”
葉雋滿意地在額上親了一下,攬著的肩膀進去酒吧。
Cole坐在卡座,看見葉雋來了,激地撲了上來,等他看見他旁邊還站著蔣蘊,腳尖一轉,朝蔣蘊撲了過去。
葉雋眼疾手快,擋在了他前麵,“注意點分寸啊。”
話音落下,就覺到肩膀上一沉,馥鬱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Michelle已經掛在了他的肩上,笑得出一口白牙,“Wele。”
葉雋心裏一滯,下意識地去看蔣蘊。
蔣蘊鬆開他的手,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葉雋這才反應過來,將肩膀上的人甩開,重新又將蔣蘊抓了回來,像是怕人跑了一樣,手掌箍住的細腰。
Michelle似是並不介意葉雋的“無禮行為”,笑瞇瞇地問蔣蘊,“你就是葉的朋友?”
“你好,Michelle。”蔣蘊大大方方地與打招呼。
“你好。”Michelle回贈了一個飛吻。
與卡座裏的人簡單打過招呼,葉雋拉著蔣蘊坐下來後,突然在耳邊說了一句,“一次。”
蔣蘊沒聽懂,“什麽?”
葉雋手臂搭在後的沙發上,將圈在懷裏,臉上出惡劣的笑意,“說一次‘M’,就做一次。”
蔣蘊意識到剛剛與Michelle打招呼時確實喊了的名字,簡直無語,有這樣耍賴的嗎?
“我了,晚飯還沒吃呢。”轉移話題。
葉雋擰眉四看了看,朝侍應招手。
“這裏隻有炸串和炒炒麵這些,你吃嗎?”葉雋低頭問。
聽說都是“垃圾食品”,蔣蘊眼裏直放,連連點頭,“吃。”
葉雋瞪了一眼,卻也還是讓侍應去準備。
卡座裏的人蔣蘊幾乎都不認識,葉雋也沒有給介紹的打算,聽他說都是在米國留學時認識的,回國後來往不多。
但是他來了以後,陸續有人過來敬酒。
蔣蘊想著他也沒有吃晚飯,空腹喝“假酒”傷,悄悄在他掌心掐了掐。
他以為蔣蘊有話要與他說,上與來人寒暄著,傾將耳朵側到邊。
蔣蘊小聲道:“喝點。”
葉雋點頭,舉著酒杯淺淺抿了一口。
因為是他,來人也不敢說什麽,一口將滿杯子的酒幹了,讓他隨意。
這時,剛剛點的炸串,爪米花之類的小吃端了上來。
蔣蘊拿了一串炸魷魚,剛想吃,耳邊傳來誇張的一聲,“不要吃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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