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餐廳,蔣蘊有些懊惱。
說好的喜怒不形於呢,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三言兩語的就被激怒了。
站在路邊發了一會呆,突然想起還有個人需要理一下。
蔣蘊從兜裏出手機,給沈雲蘇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對著他劈頭蓋臉的就罵開了。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到跟人說我是你朋友,對你有什麽好,還是說你故意這麽做來報複我,好讓人家指著鼻子罵我高攀不上是嗎?”
“我拜托你無聊就去找個廠上班,我有很多事要做,沒空應付你。”
“以後若是再讓我看見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蔣蘊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腦子有些缺氧,暫停了一刻,好讓自己緩緩。
“那個,蔣小姐,你別怪我們家蘇蘇,都是我的錯,給你添麻煩了,真的不好意思。”
電話裏傳來中年溫的聲音。
蔣蘊一愣,下意識去看手機,備注的就是沈雲蘇啊。
“蔣小姐在嗎?我是蘇蘇的媽媽,他在打球呢,我看是你的電話,就幫他接了。”
蔣蘊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真是媽寶男,打球還帶著媽。
心裏不耐,但也不好對著長輩發脾氣。
蔣蘊緩和一下語氣,“不好意思阿姨,我還有事,先掛了。”
電話那頭傳來溫和的笑聲,“能耽誤你五分鍾的時間嗎?”
抬手不打笑臉人,蔣蘊著頭皮重新把電話接了起來。
然後秦蕭就在電話裏向解釋,是自己虛榮心作祟,才在聚會上虛構是兒子的朋友,不關沈雲蘇的事。
又說隻給人看了蔣蘊跳舞的視頻,並沒有的其他個人信息,不用擔心。
“蔣小姐想讓我們家蘇蘇進什麽廠子呢,我可以幫他安排一下,他腦袋瓜子靈活,學什麽都很快,是不是他進廠了,你就願意和他一試試看呀。”
蔣蘊:“……”
不得不說,秦蕭很懂說話的藝,表麵是道歉,實際上把蔣蘊一通誇,還順便推銷了沈雲蘇。
蔣蘊扶額,真不知道沈雲蘇的媽看上什麽了。
不過這種事不能拖,越拖越說不清楚。
蔣蘊吐出一口氣,直截了當,“我與您兒子隻是認識,連朋友都不是,請您不要誤會。”
秦蕭那邊很顯然是不相信的,以為是自家兒子還沒追到人家姑娘,便跟著蔣蘊附和道,“年輕人,先做朋友比較好,多了解了解,我們家蘇蘇秀,你得時間久了才能看出他的好。”
蔣蘊深吸一口氣,這阿姨是真聽不懂還是裝的啊,怎麽說都能圓回來。
真是難搞,一個字都不想再說了,“阿姨,我還有事,再見!”
直接掛了電話。
這邊電話剛掛掉,就又響了起來,葉雋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就是他怪氣的聲音,“蔣蘊,你和我媽說什麽了,把氣得要到公司裏來罵我?”
蔣蘊此刻是被兩個中年婦折磨得頭昏腦漲,腳踝又腫得厲害,簡直生理心理雙重折磨。
沒好氣地說,“你媽讓我離開你,我說不,我蔣蘊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誰也不要,就賴上你了。”
葉雋那邊沉默半晌,突然傳來悶悶的笑聲,笑了許久,他才回了一句,“念在你對我一片癡的份上,說吧,想要什麽願,滿足你。”
蔣蘊在路邊的石凳子上坐下來,抬起扭傷了的那條檢查,傷現在已經腫得像個饅頭。
本來可以在寢室好好歇著,也許很快就會消腫,現在惡化這樣,都怪葉雋他媽。
蔣蘊越想越氣,聽見葉雋這麽說,當即惡向膽邊生,將手機往邊湊近了,低聲音說,“我的願是,你明天就去結紮。”
清淺的呼吸聲順著電話線傳遞過來。
蔣蘊說完就後悔了,很想現場做法把剛那句話收回來。
抿了抿,垂著腦袋,準備承葉雋的言語“鞭笞。”
“世人皆說最毒婦人心,誠不欺人吶。”葉雋的聲音懶洋洋的。
蔣蘊鬆了一口氣,他沒有生氣。
大著膽子想調戲一下他,“我才不是毒婦,我是蛇蠍人。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是君子嗎?”
葉雋在電話那頭笑,“你給我等著。”
也沒說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蔣蘊本就是和他瞎胡說鬧著玩的,葉雋要是真答應了才是見了鬼。
又扯了幾句無聊的話後,葉雋說有事將電話掛了。
蔣蘊憂愁地看了看腫得已經看不出形狀的腳踝,怕自己折騰回去加重傷勢,給丁悅打了個電話讓來救駕。
……
南溪育場。
沈雲蘇打完球,一的汗水,走起路來都水叮咚的。
他一邊走一邊起球汗,出腰部結實漂亮的,引得籃球場裏的小姑娘一陣尖。
看臺上,秦蕭手裏拿著一條大巾,雙手展開,隻等沈雲蘇一過來,把他像是包粽子一樣,包了個嚴嚴實實。
“媽,您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沈雲蘇不滿地去扯上的巾。
秦蕭沉著臉,“公共場合注意點,著膀子像什麽樣子!”
沈雲蘇仰天長笑,“大清早亡了。”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大清亡不亡管他膀子什麽事。
“男孩子要守男德,不然怎麽找朋友?”秦蕭笑得溫,手上使勁,把被他扯散了的巾又裹了一些。
沈雲蘇放棄掙紮,長一抻,懶懶坐在凳子上,“您找我什麽事?”
秦蕭眼裏折出希冀的,“你和小蔣怎麽樣了?”
沈雲蘇蹙眉,“哪個小蔣?”
秦蕭瞪他。
“哦,你說蔣蘊啊,怎麽了,打您還是罵您了?”沈雲蘇莫名有些張,一下坐直了。
“小姑娘這麽厲害的嗎?你給我造謠生事。”秦蕭用懷疑的目看著沈雲蘇。
看來是虛驚一場。
既然沒事,沈雲蘇懶得和解釋,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您想說什麽,趕的,我一會還約了人談正事呢。”
秦蕭手在他耳朵上擰了一把,用命令的口吻,”一個月之,你必須把小蔣拿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沈雲蘇正盤著手機,聽了這話,手一哆嗦,手機了出去,順著臺階磕磕地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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