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璟的聲音傳出了馬車外邊,霍氏面上出了幾分嘲弄,暗道這謝家小子果然半點家教都沒有。
謝家夫婦聽到兒子胡鬧的聲音,也都不眉頭一皺。
面面相覷,暗道這混世小魔王雖然胡鬧,但不至于拎不清,莫不是老太太忽然想到了什麼招?
琢磨之后,夫妻二人有了默契,謝家娘子掀開了簾子,往前邊馬車的兒子勸道:“璟兒別鬧,不會在客棧住太久的,就住幾天,忍一忍。”
“不,我就不去,你們不依我,我就不與你們走。”
說著,那謝璟掀開了車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謝家三爺從妻子一旁探出腦袋,怒罵道:“你個混小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還以為這是在梁州不?再嚷嚷我便把你丟下來,自己去住在曹家!”
可誰曾想那謝家公子竟然是個倔脾氣,丟下一句:“丟就丟,住就住。”后,就往曹府跑了進去。
霍氏只覺得一陣風從自己旁跑過,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謝家小子已經沒了蹤影!
而那謝三爺更是荒唐,徑直扔下一句“不用管他,走!”,還真打算走了!
謝老太太掀開了帷簾,神焦急的往曹府去,不見孫子的蹤影,似乎又不想在曹家住下,眼見馬車要了,便看向霍氏,警告道:“我孫兒待在你府上,要是出一點意外,唯你是問。”
霍氏:……
這都什麼事?!
看著馬車離去,一旁的婆子茫然道:“這就走了,真不等那小公子了?”
霍氏眉心皺了皺,琢磨著這幾人多半是鬧脾氣,不用多久就會派人來接,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囑咐道:“派兩個人盯著那謝家小子,別讓他隨便跑。”
馬車上,謝家娘子擔憂道:“就這麼留璟兒在曹府,那霍氏會不會對璟兒耍什麼壞心眼?”
謝三爺聞言,噗嗤一笑:“就你那兒子,與其擔心他,還不如擔心那霍氏呢。”
翁璟嫵時刻關注著曹家那邊的事,除了收買了的曹家丫頭外,還派了人在曹家府外盯著,以保不出意外。
約莫晌午過后,有人回來,把在曹府外謝家父子吵架,謝小公子鬧脾氣在曹家留下的消息傳了回來。
翁璟嫵翻著賬冊的手一頓,斂眸仔細思索了一下謝家這一出有什麼含義。
“娘子,我約聽過梁州有什麼混世小魔王,說的好像就是謝家的公子,來的莫不是那混世小魔王?”
翁璟嫵搖頭,琢磨道:“傳言不經信,再者謝家能把這小公子帶來,便說明還能掌控得住。”
想,若是信已經到了謝老太太的手上,那麼這謝小公子一鬧,然后順理章的在曹府留下來暗訪,如此倒也能說得過去。
想通了,翁璟嫵心下松快了,笑了笑,繼續翻著賬冊:“不用擔心,明早曹家的事就該有結果了。”
明月漫不經心的研著磨,說道:“可就算有了結果,也就是曹大姑娘出嫁之前在曹家能過得舒心,母親的嫁妝也能要回來罷了,那霍氏也不見得有什麼懲罰。”
翁璟嫵有條不紊在帳冊上落筆,頭也不抬:“不會,謝家人比較剛。”
停下略一分析:“今日就曹家門前這招,謝家也不怕壞了名聲,這就說明他們不是為了名聲而忍氣吞聲的人。”
說到這又是一笑:“之前不敢確定,現在我倒是敢確定了。明日之后,那霍氏打繼的事很快便會傳出來,那些怕壞了名聲的人,自是不再與往來,對也是一個懲罰。”
翁璟嫵沒料錯,那謝璟留下來確實是為了打探他表姐的消息。
雖然有人盯著他,可他這混世小魔王是出了名的機靈,整個謝府都關不住他。
就說這回來金都,他也不是被關在家里。整個家都盯著他,他還不是一樣給跑了,還跟著來了?
來了小廝的裳,然后在曹府中低著頭淡定從容的游走,聽到說聚在一塊說閑話的下人,他也湊了過去。
今日謝家來人了,府里都在說這件事。
都說那謝家怎麼回事,往前十來年都沒見聲響,這回倒是來了,要是被他們知曉大姑娘在府里過得跟下人似的。昨日主母還把大姑娘關拆房了,今日才放出來的,那還得了?
謝璟越聽越氣憤,在府中尋找他那表姐的住,忽然看到有人端著湯藥,還與旁的人說:“大姑娘喝了這劑猛藥,這病明日還是好不了,主母也不知要氣什麼樣子。”
謝璟神一沉,隨在們后去到了一個破舊的院子。
在婢端藥進院子的時候,他拋了拋手中的石頭,然后瞄準了婢的手臂,再用暗勁一扔。
“啪”的一聲,石子打中了婢。
婢吃痛,手中的湯碗也落了地,“哐當”的一聲,湯藥頓時都灑在了地上。
謝璟想著,重新熬一碗湯怎麼也要半個時辰,夠他去找祖母,然后又回來一趟的了。
傍晚,謝玦回城后,約聽到都在議論曹家的事,是梁州來的謝家,在曹家鬧了起來。
謝玦思索片刻后,勒住了馬,讓隨行的石校尉去打探曹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旁的翁鳴雋詫異道:“妹夫不是熱鬧的人,怎就對曹家的事這麼興趣?”
旁無什麼人,謝玦淡淡的道:“阿嫵會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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