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回到家裏,關上門,靠著牆壁站了會兒。
麻木的換了鞋子,走進浴室。
換下上的服,上的下擺也沾了跡,非常紮眼。
本來還想洗這件服,可下一瞬,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洗完澡之後,顧慈依舊覺得上有腥味,怎麽洗也洗不幹淨。
當天晚上,再次失眠了。
平時不會隨意吃安定片,但剛剛起來吃了兩片。
關上燈重新躺回床上,意識慢慢的散去,頭腦開始發暈發沉。
希今天別做噩夢。
翌日早上醒來,比鬧鍾響起的時間晚起了二十分鍾。
照常上班,照常生活。
一切看似平平靜靜。
……
三天後,私立醫院。
病房裏圍著一群人,外麵的小客廳裏站著周度和宋嶼,裏間病房裏是江夫人和江瓊蘊,還有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的方紀淮。
醫生準備拆下紗布換藥,江祁雲皺眉看著麵前幾個人,眉宇間盡是煩躁之。
“麻煩你們能不能出去?”
江祁雲這話特意加重了前麵的‘麻煩’二字,但本沒人理他。
他被勒令在醫院待了三天,傷口劃的很深口子也大,要在醫院掛水消炎。
本來就已經很鬱悶了,這會兒緒更加不好。
之後,醫生按照步驟換藥,拆下紗布後,江夫人最不忍心看,眉心直皺起來。
江瓊蘊還算好,語氣裏又是責怪又是心疼:“這就是你說的小傷?”
江祁雲默不作聲。
可一旁的方紀淮替他說了:“那可不嘛,二十多針,多小的口子啊,哦,還有他那天上那件服全是,我還留著做紀念呢。”
江祁雲沉沉的開口:“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
方紀淮就當看不見他那能殺人的眼神,繼續說:“看你下次還要不要見義勇為。”
對,江爺對母親和姐姐的待是見義勇為,並且還警告過江逾白,不該說的一句話也不能說。
方紀淮拿出手機,順帶拍了張照片下來,長長的一條傷口,看著確實唬人的。
換藥的過程中,江夫人看著這傷口心疼死了。
“疼不疼啊?”
“不疼。”江祁雲神平靜。
江夫人白了他一眼,都這樣了,還。
“溫姨,他說不疼就不疼,別心疼他,讓他。”
這大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一天天是沒事?”江祁雲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
方紀淮調侃道:“我當然有事做啊,我都沒時間出去見義勇為的。”
江瓊蘊就沒江夫人這麽好的脾氣,瞥了眼江祁雲,直截了當道:“行了,你就在這老實待兩天吧,要是被我知道你去上班,我打斷你的。”
不說話的時候眉眼間那幾分清冷厲和江祁雲幾乎是如出一轍。
江祁雲雖然煩,但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敢出聲,不然這兩個人沒完沒了。
搞得好像事非常嚴重似的,至於麽?
方紀淮幸災樂禍的笑了聲,把剛剛拍下來的照片發了個朋友圈態。
配字——
「見義勇為」
沒多久,溫初給那條態底下評論了三個問號。
他給溫初回複一條:「你猜猜是誰?」
「???」
「你表哥」
「?????????」
隔著屏幕都能覺到溫初的震驚。
對話框幾乎是秒彈出來,溫初發來了消息。
「他的保鏢幹什麽吃的,還能讓他傷?」
「我表哥從小就氣的很,有點小小病的姑媽都擔心死,之前他生病的時候還不是全家都哄著他,我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那最後幾個歎號代表了溫初的憤怒。
方紀淮當然知道了,所以他也覺得很好奇。
這個高高在上的大爺到底對那個人是什麽,才能讓他的淩駕於理智之上,做出這樣的行為。
關鍵是對方也不是很領的樣子……
這三天,一次都沒來過。
倒也不是說無,就算是個陌生人,在那種況下,也會來謝一下救的人。
可顧慈沒有。
隻是維持了一個醫務工作者的本能與理智,一起跟來了醫院,然後很平靜的離開。
然而這三天,江祁雲的臉倒是一天比一天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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