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山?”陸躍問。
薔薇回道:“云歸山呀,上面還有段破鏡重圓的佳話呢,公子想去看看?”
“是嗎?”陸躍在船上坐了大半天,腰都要坐疼,轉而問陸璘:“二哥,要不要上岸去登山,然后直接回去?”
陸璘抬眼看向那云歸山飛流直下的瀑布,水似乎比之前更急了一些,秀麗中多了幾分凌厲。
“不去了,你去吧。”他回。
陸躍問兩個姑娘:“你們隨我去?”
海棠看一眼薔薇,笑道:“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懶得爬。”
本是來陪陸璘的,陸璘不要陪,也不好去搶姐妹的客人,倒不如不彈,省些力氣,守在這里,也算是對陸璘的尊重。
于是陸躍便帶著薔薇上岸去了,留海棠等人在船上。
陸璘無所謂船不,船夫就將船系在了岸邊,自己休息一下,海棠也懶懶在船上打盹,陸璘仍是看著山水,不言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岸上傳來一陣爭吵聲。
田野間四面開闊,聲音傳得遠,長喜聽了一陣,問陸璘:“公子,小的怎麼聽著好像是三公子的聲音?”
陸璘也張耳聽了一陣,覺得確實是陸躍的聲音。
陸躍在京城還算老實,畢竟有父親管著,但到了安陸,自己就覺得是逃了牢籠,游個湖還找了兩個青樓姑娘相陪,行事頗有些囂張,不可一世,陸璘擔心他鬧出事,便說道:“我下船去看看。”
海棠在船上待著也是待著,也說道:“我也去看看。”
長喜自然也跟下了船。
等他們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段路,便能遠遠看見陸躍和一個農漢在吵著什麼,幾人趕靠過去,正好見到雙方爭吵間,農漢旁的一條大黑狗沖到陸躍面前,狠狠朝他上咬了一口。
農漢趕住大黑狗,大黑狗倒是退回來了,陸璘心急,連忙上前去扶住陸躍,朝他道:“別,我看看。”
說著就蹲下去看他上。
陸躍被咬了一口,早已大驚失,聲音都有些發抖,指著農漢怒聲道:“二哥,快讓人將他抓起來,投大獄!這土匪……這刁民,他連他的狗,殺了也不為過!”
說到最后,他因又怕又怒,一張臉慘白中又著紅,陸家所在的那條街以前就有人被狗咬傷后得癟咬病死去的人,所以陸躍也知道被狗咬是有可能致命的,如今被狗咬這麼一口,早已嚇得魂不附,擔心就此一命嗚呼。
農漢在對面道:“你們才是狗男……不要臉!在我家祖墳旁做那齷齪事……有爹生沒娘教!”
他似乎是個不擅長罵人的子,雖是看得出來的憤怒,但罵起人來磕磕絆絆的。
陸躍立刻道:“你還敢罵我爹娘,老東西你知道我爹娘是誰我是誰麼?我告訴你,回頭你得跪在地上爬著求我!”說著他就看向陸璘:“二哥,你看到沒,是不是要抓他,是不是?”
陸璘已經看了陸躍的,并沒傷,此時已放下心來,只問他:“你在人家祖墳旁做了什麼事?”
陸躍怒道:“他祖墳在那里,我在這里,我做什麼得到他來管!”
陸璘往那邊看去,隔了上十步距離的地方,果然有幾座墳,其中一座最新的墳墓碑最大,上面似乎刻著“施”字,陸璘上前幾步看一眼,赫然發現那上面刻著“顯考施公柏仁墓”,墓碑旁邊寫了子孫的名字,他不由再上前幾步,在那一堆子孫名字里一眼就看到了施菀的名字。
在這個墳旁邊,另有幾座小一些的墳,其中一個墳是合葬墓,墓碑上寫了兩行字,一行是“子施有為”,一行是“孝媳吳秀娘”,最下面的中間是“之墓”。
這合葬墓的墓碑上面因為后人寫得,施菀的名字就排在最前面。
所以,這是施家的祖墳,這兩塊墓碑,就是爺爺、父母的碑,也算是他岳祖父、岳父岳母的碑。但他從未來祭拜過,第一次來,卻是來同施家人吵架。
他也明白過來,后那個農漢,大概就是三叔吧。
后傳來陸躍的聲音:“二哥,你去那邊做什麼,趕讓長喜去人來,將他抓起來!”
農漢見他這氣勢,有些怕,卻還是辯解道:“我家的狗牙都被鉗了,咬不傷你,你……你憑什麼抓我!”
第63章
“你說沒咬傷就沒咬傷,誰知道有沒有傷,就算沒傷,就這畜生嚇我這一下,你也跑不掉!”陸躍恨恨道。
陸璘上前去朝他低斥:“行了,是你有錯在先,既沒傷你糾纏什麼,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陸躍不敢相信他竟斥責自己,立刻解釋道:“二哥,我怎麼就有錯在先了,我離那墳那麼遠,而且我又沒做什麼,我就只是……”
因為這兒的爭吵聲,已有遠田間忙活的農人過來,問施重貴是怎麼回事。
施重貴猶如遇到救星,立刻指著陸躍道:“這兩人,這對男,在這兒干那齷齪事,你們說要不要臉,這兩分田,可都是我家祖墳,臟了我家祖墳,壞了我家風水,這是天打雷劈的罪!”
薔薇喊道:“你個老東西別瞎說,我們干什麼了?不就在這兒坐了坐?這地是你的,坐都不讓人坐了?”
“你……你……”施重貴說不出話來,這時一個農婦從下面坡地沖上來道:“你一個婊子,帶著個嫖客,還能做什麼?不就是干那檔子事麼,天化日的還真是不挑地方,你們不怕遭雷劈,我還怕我們家祖宗污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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