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冷聲傳開，在這一瞬間朱禎面漲得一片通紅，變得無比難看。

社死讓他愧難當，關寧的話又讓他尊嚴盡失，他能夠覺到就連蒙邵等人看他的目也有不屑，這更是讓他難以接。

早知今日，還不如自焚于皇宮，說不得還能留下名，現在生不如死！

“你犯下大錯，無論什麼懲罰都無法彌補，本應該殺了你，可又覺得是污朕的手。”

關寧低沉道：“朕就饒你一命，你可隨意離開，去看看梁國被禍害什麼樣子，去看看百姓疾苦......”

“不對！”

關寧看著朱禎此刻的狼狽模樣，又低沉道：“想必在你逃亡之時已深有會，可你只不過經歷幾日就難以忍，而百姓卻承許久......”

“夠了！”

在聽到這番話后，朱禎再難忍直接發，他大聲道：“你現在頤指氣使，梁國到這般地步，難道不是因為你嗎？”

聞言，關寧搖了搖頭。

“朕不來不想再跟你多言，卻見你竟然還錯不自知，你說梁國衰敗是因為朕，引西域大軍梁是不是你做的，但凡稍微明智些就不會做出這樣昏庸的事，可你做了，在這之后有多無辜百姓慘死，你知道嗎？”

朱禎言語一滯本說不出話來。

“西域異族侵，你本應駕親征，彌補過失，卻汴京放言堅守，若你真的能堅守下去也罷，卻又下旨求和，結果被敵人蒙騙，汴京城因此被攻破，你又棄城而逃！”

“汴京城有逾百萬的人口，你想過他們的生死嗎？”

關寧言語如刀，他是真的沒想到朱禎竟然能荒唐到這種程度。

“你有什麼面見你父皇朱溫，你就是梁國的罪人，你就不配做皇帝，你一定會名留青史，以后朕培育兒孫，當以你為境，何為昏君，就是如你這般，說實話你還不如那些整日醉生夢死沉迷的皇帝，他們只是誤國，而你是害國！”

“關寧！”

朱禎咬牙嘶吼出聲，他已聽不下去，當即大聲道：“蒙邵，朕命令你殺了他！”

蒙邵不為所，隨即低沉道：“陛下......這也是最后一次稱你為陛下，此后你我再無君臣之實，只因我蒙邵不會效忠昏君！”

“大膽！”

朱禎當即喝斥道：“你敢說這樣的話，你是想造反嗎？”

在蒙邵面前他還是顯出皇帝威嚴，卻不想更是徒增笑料。

“國將不國，君也非君！”

“叛徒！”

朱禎氣的心抖，怒斥道：“大約你是要投奔關寧，你可知......”

“國將不國，君也非君，陛下請臣最后一拜！”

他話未說完，當下便又有一人跪下叩首，是跟隨蒙邵的天興軍將領，顯然他也是有跟蒙邵一樣的想法，不再認朱禎這個皇帝。

隨后眾人皆是效仿，叩首后便起來，腰得筆直再看朱禎時已沒有敬畏，只有不屑。

這種昏君沒有殺了他就算不錯，元武帝說的也對，留著他的命讓他親眼見見被他禍的國家，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你們.......“

朱禎出手指著眾人，見得胳膊都在抖，連日來的疲勞和此刻的心打擊，讓他覺一陣陣的眩暈，幾摔倒，卻也沒有人上前扶著他。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關寧平靜道：“所謂種惡因得惡果便是如此！”

“我有這般下場都是被你害的。”

朱禎強忍不適咬牙道：“今日你不殺我，我必讓你后悔！”

“殺你污朕的手！”

關寧冷聲道：“趕滾，免得再把朕的眼睛都污了!”

原來他還把朱禎當對手，現在是完全沒放在眼里，朱溫若是知道自己當初看好的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怕是棺材板都不住。

朱禎并不昏庸，而是太自我，他不愿意承認失敗，將所有的錯誤都歸咎在別人上，也認不清自己，他總覺得自己能夠彌補，最終卻釀大禍!

說殺他污自己的手是真的。

他該死，可死是便宜他了，讓他流亡，讓他察百姓之苦，或許有一日他能醒悟，這對他才是最大的懲罰。

朱禎被怒斥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咬著狠狠地盯著關寧，隨即才是拖著邁步走開，守衛皇陵的三年，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不死終會出頭。

他是失敗者，所有才沒有話語權，所以才會眾叛親離。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他還能崛起，并為最終的勝利者，那麼他曾做過的這一切都會被抹去！

直到現在朱禎還抱有希冀。

兩個月前，太子朱允就被他送到沁行省，沁是大梁富饒之地，沁王朱在此坐鎮，算起來還是他的叔叔，雖已年長威嚴聲尤在。

朱禎當然知道，在國難之際外人是靠不住的，能靠住的還是朱家人。

有沁王的支持，至能保證皇權不會旁落，原本他有求死之心，現在非但沒有反而心更加堅毅，該經歷的都已經歷，現在死也沒有任何意義，所有要變得更加強大。

朱禎的心理極其強大，或許這跟經的打擊他多有關。

他要去沁行省，他要卷土重來！

甚至朱禎都覺得現在這個局面對他是最有利的！

雖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至曾經設想的目的達到了，西域異族如愿跟大寧對上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甚至是兩敗俱傷！

這不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嗎？

若是有人知道朱禎此刻的想法一定會高呼難以置信。

他已經瘋了!

是真的瘋了！

一步一步邁出，每一步都無比艱難。

朱禎孤寂佝僂，可本沒有人同他，這是他應得的下場，關寧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他想的是汴京城現在該了什麼樣子。

蒙邵等人盯著，雖有人不忍，可也沒有一人跟隨。

關寧問道：“你們有什麼打算，不去追隨你們的陛下嗎？”

“他已經不是我們的陛下！”

蒙邵沉聲道：“我們要跟著您殺盡西域異族！”

“好！”

關寧低沉道：“已經發生的事我們無力改變，但要讓西域異族債償！”

說話間，騎將李道騎馬奔來。

“陛下，周邊發現敵軍聚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