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就見那所謂的表姐,大冬天的穿了一小吊帶就闖進來了,長頭發披散在肩頭,表裝出一副楚楚可人,單手著臉頰那道被溫凝扇掌時候劃出的痕跡:“凝凝從小脾氣就不好,打人也是常有的事,我們家的人都顧及是撿來的,讓著,我們早就習慣了,可是這幾天我們看對您的態度,也是一樣搭不理的……就是怕江先生你,往后會氣……”
溫玉珊還故意學著溫凝的樣子咬了咬,明明溫凝做這作的時候讓人心疼得,可換,立刻平添了幾分惡心。
江恕冷著臉,眼神都懶得看,正想招呼保安把人攆走,卻又聽說:“今天在酒席上,我是真的喝不了了才讓凝凝替我喝點,可是媽媽又像從前一樣護著,事后狠狠地罵了我一頓,還直接把我趕了出來,不許我再呆在家里,江先生,為什麼從小到大大家都護著,可我……我是真的沒地方去了……”
溫玉珊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晚上媽媽給說了好多,這樣有權有勢的男人,不能便宜了溫凝,從小就不比溫凝差,男人一定得靠搶。
哪有男人能抵得住人的投懷送抱呢,觀察了好幾天,溫凝這蠢貨似乎不太待見江恕,那種有錢人的脾氣們都是知道的,哪怕此刻喜歡,要不了多久就會厭膩,哪有人愿意永遠熱臉冷屁。
溫凝在樓上聽得一清二楚,抿著,眼神淡淡的,從前溫玉珊就什麼都喜歡跟搶,如今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江恕的頭上。
溫凝難看地扯了扯角,只可惜江恕本不是的,從始至終都不是。
他太過耀眼,太招人惦記了,溫凝站在臺上沒挪開,總覺得心里和上都有些累。
樓下江恕本就被惦記著哄溫凝吃飯的開胃小菜,此刻被溫玉珊耽誤了點功夫,心下相當不耐煩。
男人語氣森冷,半點面子都不給:“馬上給老子滾,就你這種貨,得再多又能怎麼樣?溫凝就是脾氣再差,我也心甘愿地著,老子就是愿意寵著,順著,護著。”
“聰明點就不要再來招惹,不然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做什麼,想替自己要一場今天這樣的酒席嗎?”
溫玉珊嚇得睜大了雙眼:“瘋子!”無意抬頭之時,正巧看見臺上安安靜靜站著的溫凝。
一下沖著吼:“你聽到了嗎?這男人有多可怕,是,他今天喜歡你,等到玩膩了的那天,你會比我還慘的溫凝!他什麼都敢做,總有一天,你會死得很慘。”
下一秒,幾個保安見江恕使了眼,立刻趕來將人拖了出去。
江恕看了溫凝在臺上的表,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忙上樓找。
就見小姑娘背了個包,作勢要走的樣子。
“凝凝?”他的語氣里完全沒了剛才的狠戾,“怎麼了,把包放下,我剛剛做了點好吃的,帶你去吃吃看。”
溫凝只是安安靜靜的,嗓音輕飄飄:“我想回寒城了。”
江恕耐著心賠著笑容,溫道:“已經很晚了,再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就開車送你走好不好?乖,現在出去也沒車的。”
“凝凝生氣了?傭人不認識溫玉珊,只因為是你表姐才把人放進來的,我看都懶得看一眼,嗯?不生氣了好不好?”
溫凝:“你不用向我解釋,我們已經離婚了,這些都和我沒關系。”
可上這麼說,心里也不知怎麼的,見他越溫,心里就越害怕。
方才見到溫玉珊穿那副樣子來找江恕的時候,就覺得心里不對勁。
后來想了想,溫玉珊說的倒也沒錯,江恕這樣的男人,對一個人好的時候能將你捧到最高,可若是哪天變了心思,摔下來也一定是最慘最痛的。
溫凝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忽然翻著包,從里頭掏出張王青先前給的卡:“這里是我所有的片酬,原本想著一部分給爺爺治病,剩下一部分慢慢還你的債,現在爺爺不在了,這些全都給你,王青前天說,青綾傳的錢也一起打到了這張卡上,里頭應該有六十來萬,夠還你的錢了……江恕,以后你也不是我的債主了,我應該不欠你什麼了,你放過我吧……”
江恕心里沒來由地慌,這場景他似乎見識過一回,除夕夜那晚,他還看不清自己的心思,可如今,他不能再讓就這麼輕易離開。
江恕小心翼翼捧住肩膀:“凝凝,我知道你今天送走爺爺,很累很傷心,,這卡我收著,但是今晚不走好嗎?天已經很黑了,沒有車也真的很不安全,爺爺一直希凝凝能好好的是不是?你安安心心睡一晚,明早我一定帶你回寒城。”
溫凝癟了癟,丟了行李,往被窩里鉆,整個人在被子里,江恕知道這是愿意留下來了,可也并不打算見他。
男人輕嘆一口氣。
小姑娘氣地從被窩里傳來悶悶的嗓音:“你出去……”
“好好好,我就出去。”江恕無奈地替拉好被角,連沙發都不敢坐,忙出了臥室。
夜里十二點多,溫凝翻來覆去沒睡著,知道期間江恕悄悄進來了幾回,今晚沒吃飯,江恕每回進來,都在床頭換上點熱騰騰的東西,然而在被窩里眨眨眼睛,委屈地癟著一點都不想吃。
似乎夜越深,的那份不安全就越發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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