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翩然養好傷後,又有許多拜帖和宴請的花帖像雪花一樣湧榮國公府。
其實上次八皇子為了柳翩然對沈飛鸞手之後,榮國公和老太君就想把江氏母攆出去,但是沈飛鸞不讓。
先不說外頭如今都在傳柳翩然是鄴都第一才,的詩作一夜之間流傳甚廣,就連國子監祭酒聽過之後都引為知己。
又有如此貌,好事者將和柳翩然拿來做比較,有一半的人投票,讓柳翩然與沈飛鸞並列第一人的稱號。
要不是沈飛鸞有家世加持,恐怕這第一人的座位已經搖搖墜了。
這種虛名,沈飛鸞自己可以不要,但絕不會讓柳翩然踩著的肩膀往上爬。
楊馨韻將手下的黑棋子往前推了一步,忽閃著大眼睛問道:“鸞兒,你確定嚴姍姍會把詩集送到那兒去嗎?”
手下的骰子擲出六點,沈飛鸞執棋向前六步,棋盤上已經隻有兩顆白棋,等這兩顆白棋也消失了,就贏了。
“就算嚴姍姍不送,不是還有八皇子嗎?”
沈飛鸞笑了笑:“第一才的名頭花落柳家,應當有人比我更急才對。”
從裏聽到八皇子三個字,楊庭玉警覺起,後的藤椅劇烈搖晃。
他瞇了瞇眼睛對後的長隨道:“傳消息出去,就說承恩候世子仰慕第一才的才華,求娶之。”
長隨愣了愣,看向沈飛鸞:“可是世子,您不是……”
“噓!”
楊庭玉雙耳充,衝他搖頭:“按我說的去做,別問這麽多不該問的。”
他要是有勇氣表明自己的真心,上輩子沈飛鸞也不至於到他死才從慕容翟口中得知,這位青梅竹馬的承恩候世子默默守護了一輩子。
國子監——
嚴姍姍麵嚴肅坐在殷明媛對麵,矮幾上赫然擺著那本“百年孤品”的詩集。
“表姐,我找人比對過了,這確實是一本孤品詩集,裏麵有些詩人距今已逝去百年,柳翩然拿著前人之作,把我們整個鄴都的貴都當傻子戲弄。如此沽名釣譽之輩,我等豈能容?”
殷明媛提著小水壺給倒了杯冰鎮過的果茶,不不慢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沒有真材實料,總有一天會出馬腳的,屆時人人都會知道的為人,咱們又何苦去做這壞人,沒得惹人記恨?”
嚴姍姍見這溫溫吞吞的模樣,哪裏喝得下果茶,抓住倒水的手道:“表姐還不知道嗎?承恩候世子有意求娶柳翩然。”
“鐺!”
致的銅小水壺在小巧的茶罐上撞了一下,殷名媛抬眸:“你從哪聽來的?”
“秀秀爹在承恩候手底下做事,總能聽到幾分宅消息,前兩日承恩候夫人和江氏都在梨園聽戲,應當就是在相看。”
室瓜果飄香,嚴姍姍卻覺得表姐的眼神仿佛在飛冰劍:“榮國公不是向聖上請旨,將柳翩然賜給八皇子了嗎?承恩候府瘋了,居然和八皇子搶人?”
而且還是和皇上最疼的皇子搶人。
就不怕天家忌憚嗎?
“聖上不是沒答應嗎?”
嚴姍姍下猛藥道:“雖說沒有明著拒絕,但聖上的意思是讓八皇子與柳翩然多接,待中秋宮宴過後若是雙方都有意,再行賜婚。”
聰明人都能看出來,皇帝不喜歡柳翩然,或者說,他覺得柳翩然的世遭遇,沒有哪一樣配得上自己的八皇子。
隻是不想讓榮國公失了麵子,才說出這種拖延時間的話來。
不止皇帝,宮中的貴妃早就認準沈飛鸞做自己的兒媳,又怎麽可能會讓柳翩然這個絆腳石阻礙自己與榮國公府結親?
現如今承恩候府跳了出來,表現出想娶柳翩然為世子妃的意思,隻怕皇帝和貴妃娘娘不止不會覺得被冒犯,反而會認為承恩候果真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謝還來不及,怎麽會忌憚?
每深想一分,殷名媛的臉就更冷一分。
嚴姍姍將詩集往那邊又推近幾分:“表姐,你自己可以讓人出去打聽,我可沒誆你,是楊庭玉他仰慕第一才的才華,央求著讓承恩候夫人去相看的。”
殷名媛的手心都快掐出來,沉著臉看向詩集:“第一才?嗬!鄴都第一才一直都是我。”
的父親是國子監祭酒,從小就在國子監長大,三歲就能記孔孟,六歲出口詩,人人誇有乃父之風。
先前父親對柳翩然的詩讚不絕口,還要多多學習,也靜心拜讀過,很是讚父親的看法。
隻是心底稍有些不服氣。
柳翩然的那些詩,或磅礴大氣,或婉約秀麗,或幽怨低沉,或淡泊明誌……風格多變,差距極大。
心覺得柳翩然與許多閨閣小姐一樣,是自己寫首詩,再讓家裏人找了個中好手給的詩潤了。
如今瞧著表妹的意思,甚至柳翩然整首整首的詩都是抄襲的前人之作。
這與小有何區別?
了沈飛鸞的心上人,又來的,是要整個鄴都最優秀的兒郎都拜倒在的石榴底下是吧?
殷名媛定了定心神,將詩集收了起來:“此事甚大,我爹他也很喜歡柳翩然的作詩,我會讓我爹查清楚,若真是這樣,自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搶男人搶到頭上來了,用這骯髒手段,那就別怪不客氣了。
不僅殷名媛知道了承恩候世子準備求娶柳翩然,鄴都所有期待嫁承恩候府的世家小姐都收到了消息。
們都對柳翩然恨得牙,說柳翩然捅了馬蜂窩也不為過,
就像沈飛鸞,貌與家世都無人能敵,旁人會覺得做八皇子妃理所應當,誰也生不起相爭的心思。
但……
柳翩然算個什麽玩意兒?
不過是江南柳家一介孤,還不寵,名聲又不好,憑什麽嫁給承恩候世子?
八皇子是沈飛鸞的沒錯,但世子是大家的好嗎?
鄴都貴都未拔得頭籌,哪裏能便宜了外頭來的平民?
風頭正勁的柳翩然與八皇子打得火熱,本沒注意那些鄴都的貴們看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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