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公公微微一怔，問道：“陛下何出此言，您不是最........”

“最痛恨關寧嗎？”

朱禎低沉道：“朕確實最痛恨關寧，可眼下汴京城被攻破，西域異族進城燒殺搶掠，逾百萬的城民百姓災難，朕可一走了之，他們怎麼辦？”

尤公公沉默不言，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

馬車急駛，行進間的顛簸讓朱禎都有些發暈，他就像是一葉浮萍隨波逐流，這種失去掌控的覺，可真的是太糟糕了。

朱禎又起了車簾，外面的冷氣直接灌也讓他清醒了一些，車駕已經出宮，看樣子是到了太舒街，這是皇宮西門通往城門的直道。

夜半子時本應寂靜無聲，可現在卻人聲鼎沸如同白晝，見得不人從屋沖出聽聞敵軍攻進城而驚慌喊，還有人趁機作，強搶臨街商鋪，已然是失了秩序。

林軍護著三輛馬車快速通行，也不理會旁邊勢，有人見到當即大呼。

“這是林軍，是護送陛下出城的！”

“陛下就在那幾輛馬車里。”

“陛下要逃了！”

驚呼聲此起彼伏，順風耳，朱禎聽得心頭極不是滋味。

“昏君，害的國都淪陷，你要跑了！”

“無道昏君！”

“昏君，你還我的錢！”

嘈雜聲匯聚，百姓就在路邊大喊，匯聚音竟傳到車廂。

尤公公察圣心，當即開口道：“陛下，外面下了雪天涼的很，還是放下車簾，免得了風寒......”

“朕是昏君。”

朱禎雙目無神，喃喃自語。

從皇宮到城門口距離并不算近，馬車急行，林軍狂奔本不敢耽擱半分，象已顯，還會繼續擴大，因為敵軍已經進城。

最先被攻破的是東城門，求和本就讓全軍將士寒了心，而在這之后天霸軍大批將領又遭到彈劾，統帥王通殺了禮部佐，差點都被撤了帥位，將士退伍離營，敵軍攻城時基本沒有守衛力量。

半個時辰攻上城墻，一個時辰就已從城墻殺下，又過一個時辰里應外合城門被打開大批西域武士已經進城。

吶喊聲震天，破城的興讓西域武士更加瘋狂，如水般的大軍涌，守城的天霸軍將士在沖擊之下并未頑強抵抗，直接扔了武就跑。

他們曾經拼過命，可最終遭棄背叛，種惡因結惡果，已無人拼命，甚至都不愿抵擋。

兵敗如山倒，城門已被西域武士全部占據，放眼去不見一個守軍，西域大軍長驅直，他們瘋狂了！

這是大梁國都，一座中原雄城，而今屬于他們！

“殺啊！”

“殺啊！

西域武士們大吼著，那肆的笑聲讓人心。

.......

“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巨響，汴京城西安門倒了！

兇悍的武士們力在城門下掘進，并用木作支撐，在徹底挖空后，又用柴火將木燒斷，隨著支撐斷裂，失去地面支撐的城門直接傾斜倒塌。

西安門是正門，高大厚重，外層包著鐵皮，里又用巨木頂著，常規攻城手段本不能攻破，便用這樣的法子，而今終于破了。

門里雖然有不雜，可依舊能供大軍通行，要比爬梯上城墻快的多。

西域武士發起一片歡呼，可為首的大將高哈卻大聲道：“先將門雜清除，不得沖！”

他一人站在門前攔住早已按耐不住的武士門。

在門里不止有堆積的巨木和大石，門后還有甕城，必須要全部清除才能闖，否則擁踩踏也會讓很多人白死。

他這樣做，還有個原因，是為了能讓統帥大人順利進城。

在高哈指揮下，小規模西域武士率先進，他們并未遇到抵抗，在門幾乎沒有守軍，在清理時也很迅速。

這時，已經穿戴好甲胄的阿迪爾也得到稟報：“大人，城門攻破了！”

“汴京城被攻破，朱禎或許會突圍出城，本帥把余留騎兵都給你，一個人也不能放走，知道嗎？”

“是！”

良科大聲應道：“不放走一人！”

“哈哈！”

阿迪爾大笑，隨即又轉為獰笑。

“隨本帥殺大梁國都！”

隨即便率著數千騎直接沖出，即使是阿迪爾也不免激，大梁國都終被攻破！

城門早被清理，阿迪爾率領騎直接城，城門口的戰斗已經結束，并還留有大批武士守衛，是為防止有人突圍出城。

阿迪爾的目標很明確，直指皇宮。

“傳令，除去留守，余者隨本帥殺向皇宮，搶掠有的是時間，誰耽擱了本帥的大事，本帥就要了他的腦袋！”

阿迪爾下了命令，其后立即有大部跟隨。

汴京城分城外，外城是百姓所居，此刻大軍攻進，巨大靜帶來的驚擾難以形容，城民百皆是驚恐地躲在房屋，聽著外面的殺伐聲，一場浩劫降臨汴京!

不過此刻的阿迪爾并未理會，他要俘虜大梁皇帝做奴隸，這才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

街道無人，不同于在城居住的達顯貴，還想著逃命突圍，普通百姓見得這般陣仗，還哪敢外出？

空曠的街道，阿迪爾率領騎肆意狂奔，這時從東城門殺進的軍隊也已經過來，皆是跟在其后。

“希還能遇到些抵抗，否則就太沒有意思了。”

阿迪爾獰笑著，對他來說攻下汴京城真的是太簡單了，這反而讓他沒有盡興。

而在此同時，城門，已有大批兵卒集中，天順軍統帥敖突率領親衛到此，天霸軍統帥王通率領武子營將士也到此。

兩位統帥，不約而同做了同樣一件事，還有從城門退守撤退的將士，在這城門口已有萬余兵力。

“我以為你不會來。”王通坐在戰馬上看著敖突說道。

“你這個被彈劾的都來了，我更應該來了。”

“后悔！”

王通咬牙道：“后悔當初只殺了個佐，要是把郭潤殺了就好了。”

“郭潤是來天順軍傳旨，又不是在你那，你怎麼能殺了？”

“是啊，郭潤是去你那了，你怎麼不殺？”

敖突頓了頓道：“有用嗎？”

“好像沒有用。”

“那不就得了。”

敖突開口道：“我們現在還能為梁國，為陛下做最后一件事。”

“國可滅，皇帝不可辱！”

兩人異口同聲，相視又都笑了起來，笑容中盡是坦然。

笑過之后，王通又問道：“我們為了陛下，那汴京城的百姓怎麼辦？”

汴京城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