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珊抿住了,沉默半晌。
之后,聲音低沉地張了張口:“我們安氏,雖然沒有你家大業大,但也自己的驕傲和榮。我是安家大小姐,不做任何人的替,如果你只是用我填補空檔期,把我當白小姐,那就恕我不能奉陪。”
在這之前,從未想過要離開江月笙。
甚至想過要與他結婚生子,攜手走完一生。
可覺得,既然某些事已經那麼明顯,就應該及時止損。
與江月笙的關系,他們之中并沒有誰先說明。
在此之前,總以為他們心中所向是一樣的,即便不說,也能彼此明白。
只可惜,這或許都只是一個人的以為罷了。
安珊很喜歡江月笙,能夠接江月笙所有的過去,但接不了江月笙現在還想著白瀅。
覺得白瀅可憐,也愿意讓江月笙出援手,但絕不能參雜男之間的那種。
“在你拒絕參加我的家宴時,我就應該想到,其實你并沒有做好準備正式跟我在一起。你跟我相,也從來沒有跟旁人承認我的份。我現在特別想知道,你把我當過朋友嗎?”
安珊覺得,江月笙對不一樣,應該也是喜歡的。
當初,是千方百計在靠近他,曾在海市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在聽說他要出海市出差的時候,也提出一同前往。當時兩個人的關系,還僅僅只是普通朋友。后來的那一個多月時間里,充當導游,跟著他在海市四奔走,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就切起來了。
他們都彼此清楚,家里讓他們相的目的,所以安珊是把江月笙當男朋友看待的。
但此時,江月笙的沉默讓發覺自己有多可笑。
或許他從來不喜歡,只是覺得,是個合適的人選罷了。
目落在他領帶,那枚銀白的領夾在宴會廳絢爛的燈下閃閃發。
告訴江月笙說:“其實這個領夾,是白小姐讓給我的。當時買走了最后一枚,但在知道我很喜歡的時候,把這個讓給我了。我現在才明白,原來讓的,不僅僅是一個領夾,而是你這個人。”
同是人,能覺得到,在每次提到江月笙的時候,白瀅臉上細微的反應是在刻意裝作疏離和不在意。如果心真的已經放下,又何必刻意?
江月笙的臉在聽聞那枚領夾的來歷后,略微地頓了頓,隨后他對安珊說:“我不想把力花費在吵鬧上,如果你覺得不可以,那我們就沒有進一步的必要了。”
“你只是,不想把力花費在我上。哪怕是幾句解釋,或者哄一哄,你都沒有這個打算。”安珊心里難過,但仍然下了決定,“月笙,我不希跟你鬧翻,回去之后我會跟家里說,我們彼此都覺不合適,所以不會再以那種關系相了。也希,你能在外面,給我留點面子。”
江月笙目平靜地看著,答應:“好。”
安珊眼里有淚,對他抿笑了笑,之后頭也不回地走出宴會廳。
對于的離開,江月笙心里并沒有多。
正如人人常說的那句話,結婚對象不一定是最的,可能只是最合適的。安珊,的確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但江月笙深知對的好,不過是覺得與十七八歲時的白瀅有些像罷了。
如果白瀅沒回來,他或許真的會跟安珊結婚的。
不過他現在也才發現,安珊是個驕傲也很有主見的人,應該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找他這樣朝三暮四的。快刀斬麻地離開他,是很正確的選擇。這次,也更像是他被甩了。
過了一會兒,他也走出宴會廳,在門外遇到了在哄孩子的段博煬。
兩人對視,相互點頭致意了一下。
當年段博煬千般不愿跟曲小姐結婚,但如今他們夫妻關系不錯,兒子也這麼大了。
江月笙問:“什麼名字?”
段博煬說:“段亦銘,小名豆豆。”
遙想兩年以前,他們兩個還日日爭鋒相對。如今再面,彼此都沒了當年的氣焰,也不再有那些爭執和沖突,心緒如平常般靜淡和。
這會兒,豆豆正趴在段博煬懷里哭,江月笙問:“他怎麼了?”
段博煬無奈地笑了下:“鬧著要吃糖,我太太不讓他吃。”
豆豆第一次見這位叔叔,眼淚汪汪地眨著眼,看著江月笙。
江月笙手去豆豆臉上的淚,看著這張稚可的小臉,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白瀅。如果兩年前沒發生那麼多變故,他跟白瀅孩子在這時候也該學步說話了吧。
現在,白瀅懷不上了。
是那麼喜歡孩子,在他吃那些藥的時候,曾哭著求過他,說不想毀了自己的,但他當時卻毫不在意。
此時想起這些,江月笙心里,萬般難。
這時,傭人找過來,催著段博煬回去。
“失陪。”段博煬對江月笙笑笑,抱著豆豆回宴
會廳。
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江月笙滋味難言。
段博煬比他清醒,既然選擇了結婚,就應該好好對待自己的妻子,好好維護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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