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天,周棠回到客房,洗漱之後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和陳宴一道坐車去了史格的分公司。
周棠本以為史格的這家分公司規模並不大,畢竟還需要陳宴來融資發展,然而真正到達這地方時,才覺這分公司其實很大,也很奢華,四十多層的高檔建築就位於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段,外觀壯觀,裏麵的裝修也極其的有格調。
周棠進這家公司後,就和陳宴分開了。
被工作人員客客氣氣的領著去參觀公司並商議拍攝的事,陳宴則是直接去了大會議廳開會。
周棠大概的參觀完公司並和相關人員確定拍攝方案後,就開始拿著相機工作了。
直至夜臨近,今日的拍攝工作做得差不多時,才停歇下來,待和工作人員徹底告別並準備下班時,手機便恰到好的響起。
周棠拿出手機一看,是一串加拿大的陌生號碼。
猶豫了兩秒接起,手機聽筒裏便傳來唐亦銘那悉而又客氣的嗓音,“抱歉,棠棠,打擾到你了嗎?”
周棠緩道:“沒有,我剛好下班,這會兒不忙了。”
唐亦銘似乎鬆了口氣,“這麽晚才下班嗎?辛苦了棠棠。我本來不想打擾你,隻是看到你一直沒回短信消息,就不知該怎麽才能和你確定我公司的拍攝時間,所以就來了電話。”
周棠愣了一下,“對不起,我今天一直在忙著拍攝,沒怎麽去看手機,所以你的消息……”
沒等周棠後話道出,唐亦銘忙道:“沒關係,你太忙,看不到消息也正常。”
他嗓音客氣而又溫和,隨即自然而然的轉了話題,“你今天是在為史格先生的分公司拍攝吧?現在剛下班,是要回酒店嗎?”
周棠輕輕應了一聲。
“有人送你嗎?”他又問。
周棠也沒想過要麻煩別人,下意識的回:“我自己打車回酒店就行,反正這裏離酒店也不遠。”
唐亦銘平靜而又輕和的說:“我的公司就在史格先生分公司的旁邊,我這會兒也剛好下班,要不,我送你吧,順便的事。”
周棠的目稍稍深了半許,低低的說:“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亦銘,我這兩天得為史格先生的公司拍攝,你公司拍攝的時間,我準備放到大後天,我應該隻有那天才有空。”
“沒關係,都行,你安排就好,我這邊配合就。”
唐亦銘溫和的應,也沒抓著繼續送周棠回酒店的話而多說,仿佛他剛剛提議的送周棠回家,就真的隻是客客氣氣的問候一句而已。
“好,那我們大後天見,合作愉快。”周棠皺著的眉頭也全然放鬆下來,朝唐亦銘笑著回了一句。
待得掛斷電話,便準備隨便收拾一下就離開,卻不料不遠的門邊,正倚靠著一名材修條的人。
那人依舊是西裝革履,頭發一不茍,麵容英俊不凡,隻是那雙朝落來的眼睛卻深深沉沉的,讓人看不,卻又覺到一莫名的威脅與迫。
“唐亦銘的電話?”沒等周棠開口,陳宴便主問了一句,也不知他在那裏站著聽了多久。
周棠也覺得沒什麽好瞞的,漫不經心的說:“嗯,他找我確定一下他公司的拍攝時間。”
“他還說他要送你回酒店?”陳宴又問。
周棠眼角一挑,目再度朝陳宴落去,“嗯,但我拒絕了。怎麽,你這麽關心他對我說了什麽?”
陳宴這才慢條斯理的挪開目,勾幽長的笑了一下,“也不是關心,你是我邀來這裏的人,再加上你在加拿大的人氣旺,難免有心思叵測的人打你主意,我總得在這幾天裏護你安全才是。而那唐亦銘,你我都幾年沒見過他了,他如今人品如何,你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想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無而已。”
是嗎?
周棠緩道:“我相信唐亦銘的人品,他無論怎麽變,應該都不會害我才對,所以陳宴,你該是多慮了。”
陳宴眼底驟然沉半許,轉而漫不經心的冷笑了一下,“就這麽信他?”
周棠打量他兩眼,沒打算回他這話。
信不信唐亦銘,這是自己的事,所以和陳宴過多的討論這個問題,並沒意義,而且陳宴從高中開始就對唐亦銘抱有見了,所以陳宴也不一定會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來談論唐亦銘的人品。
周棠朝他笑了一下,隻說:“別揪著唐亦銘說了,你今天不是很早就開完會了嗎,這麽晚還沒回酒店?”
陳宴似乎對避重就輕的話有些不滿,臉起伏了幾瞬,卻又自行消化的下了,隻說:“在等你一起回去。”
周棠深眼凝他,“我有什麽好等的,而且……”
不想麻煩陳宴,雖然是激他的,但終歸是不想和他太過頻繁的相。
然而的話還沒說完,陳宴就漫不經心的說:“我說了,你是我邀來這裏的人,我有責任確保你的安全,也說不準,我今晚沒在這裏等著送你的話,你很可能會在樓下被某些有心的人劫走。”
他這話含沙影的,周棠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
“我已經拒絕唐亦銘送我了,他不會在樓下等著,更不可能劫我。”周棠認真的朝陳宴繼續說:“所以陳宴,我知道你顧慮我的安危,但也不必以為所有人都是壞人。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謝謝你為我考量,激不盡。”
這話很客氣,卻也帶著一種莫名的堅持與疏離。
陳宴落在麵上的目再度沉了沉,整個人也沉默了下來,直至和周棠無聲對峙半晌,他才勾輕笑了一下,像是想看好戲,又像是有些諷刺的說:“行。”
嗓音落下,他不再多說什麽了。
周棠也沉默著將所有東西收好,隨即和陳宴一道離開。
這次是陳宴親自開車,周棠坐到了副駕。
待得車子一路開出停車場,周棠便見公司大樓的大門外,一輛黑蹭亮的賓利正停在那裏,而賓利的副駕車門外,一個側臉英俊的人正靠著車門而站,手裏正握著一隻點燃的煙,吞雲吐霧的著。
似乎察覺到車來,那人順勢抬頭朝這邊掃了一眼,或許是陳宴的車燈太亮,讓他恍了一下眼,他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隨即就挪開了視線,目再度對準了不遠的公司大門,繼續煙。
他似乎沒太在意陳宴的車,也沒發覺周棠就在車裏。
然而周棠的目卻驟然,臉也複雜開來。
竟然真的是唐亦銘。
也明明已經委婉的拒絕他送了,可他還是等在了那裏。
周棠心緒止不住的起伏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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