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緩道:“嗯。”
對方也不問他究竟在忙什麽,也不問是否會打擾到他,開口便直白的吩咐,“你曹伯父的兒已經抵達雲城機場了,你這會兒去接一下。”
徐清然臉頓時沉了下來,默了一會兒才無所謂似的奚落著說:“我說過我不相親,我也相信徐部長您也不需要您的兒子去聯姻什麽的吧?”
尾音剛落,那邊已經生氣,“混賬東西!你這什麽語氣!你看看你現在過什麽樣了,簡直是窩囊廢!老子給你安排工作,你不接,老子將好的孩介紹給你,你要拒絕,你說你想做什麽!你還知道你是我兒子啊,你現在事業無,也沒個著落,老子都不好意思在外麵說你是我兒子!”
徐清然著嗓子說:“那徐部長最好是在外麵別承認我是您兒子啊,這樣不就不用丟臉了?而且我並非一事無,我是個醫生,無論是職業素養還是手水平,在全國排得上號。”
“那有什麽用,你是個醫生有什麽用,人家黃部的兒子年紀輕輕都已經是局長了,你……”
沒等對方說完,徐清然的臉已經是沉得不能再沉。
他甚至不用聽完,都知道他父親又要說什麽,這些老生常談的問題,最近幾年已經徹底縈繞在他的腦子裏,抑不堪。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嘲諷的笑了一下,“您也說了,那是黃部長的兒子,不是您的兒子。您的兒子是個醫生,畢生誌向也是學醫……”
那邊似乎也完全不想聽他廢話,也沒等徐清然說完便憤怒的打斷道:“所以正因為你是我兒子,你如此忤逆,我才沒將你打死,要不然你以為你這種子能在我眼前活著?你這次不去就職我可以放過你,但至你得給我辦一件讓我滿意的事,你這人算是費了,但別耽誤我培養孫子,趕去機場接你曹伯父的兒,要是這種小事你再出錯,你以後就不用回老宅了!”
徐清然眼角輕微的挑起,英俊的臉上泛出濃烈的冷冽之。
在他父親即將掛斷電話的剎那,他鬼使神差般的輕笑一聲,“這次怕是依舊不能如徐部長的願了。”
“徐清然!你真要一直和我對著幹?”對方氣息不穩,似乎被他徹底的氣著了,嗓音落下,竟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徐清然臉毫不變,似乎並不在意對方如此劇烈的咳嗽。
而是靜靜的等候。
待對方終於稍稍穩住咳嗽時,他繼續幽長淡漠的出聲:“我不能去機場接曹嫣了,因為,我已經有朋友了。”
瞬時,手機對麵一片沉寂,雀無聲。
徐清然笑了一下,繼續說:“我的確事事都不如您滿意,也的確從來都無結婚的心思,但我如今終於想談個了,鐵樹開花了啊,所以,勞煩徐部長您最近就別來打擾我了,免得我一個不高興,就沒心思再了,到時候你們想抱孫子的念想,可就又落空了呢。”
嗓音落下,便順手掛掉電話。
隻是想起父親的那些話,今日的所有好心全數消失殆盡。
他修長的手指隨意挲著手機,思緒翻騰,一時之間並未回神。
直至許久,邊不遠揚來輕微的敲擊汽車玻璃的嗓音,他這才驀地回神過來,循聲去,便見周棠正彎腰站在駕駛室的窗戶外,正滿麵詫異的盯著他。
他強行按捺了一下心緒,才將車窗下。
周棠也順勢收回敲玻璃的手,有些詫異的問:“徐醫生,你還沒回去嗎?”
下意識的就認為徐清然一直在這裏等,畢竟徐清然真的是個老好人。
徐清然神微,隨即微微笑了一下,點了頭。
周棠有點尷尬和不安,“在等我?”
這話要是換個人來說,徐清然一定會覺得對方太過自以為是了,但這話出自周棠之口,再加上周棠臉上並無半點曖昧之,徐清然深眼凝著周棠,倒沒覺得有半分不妥,反倒是發沉而又煩躁的心神,竟莫名其妙的被周棠臉上那不安的表給逐漸抹平。
“不是,剛剛接了個電話,就沒來得及走。”他也沒打算調侃周棠什麽,隻如實說了這話。
眼見周棠臉上不安的表終於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放鬆之際,徐清然越發放緩了嗓音,“你麵試怎麽樣了?”
周棠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染了幾明顯而又熱烈的笑容,“我通過了。”
“恭喜。”徐清然又說:“什麽時候開始上班。”
“這是一家小公司,本就很缺攝影師,他們讓我明天就職。”
徐清然點點頭,“明天職,你肩膀的傷和你的……”
“沒事,忍忍就了。”
徐清然眉頭微微皺,是有點擔心周棠上那兩的傷的,“上有傷,最好還是多養養,即便工作了,也一定要多加注意,一旦傷口痛了或是出現其它問題,就及時給我說。”
周棠笑著點頭。
徐清然眼見圓圓的鹿眼裏閃現著和的,連帶整個人上似乎都布上了一層讓人無法忽視的單純與溫。
他突然發覺,也難怪陳宴會對周棠這般特殊,相較於蘇意的豔,劉希暖的強人風格,周棠這種單純無害的模樣,和害的格,才如小鳥依人一般,讓人忍不住的想去靠近,想卸掉一切強的外表,從而在那裏到一方隻屬於男之間的溫與溫存。
而周棠,恰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與之相,隻覺歲月靜止,仿佛和呆著,就能夠在單純與安穩裏,過上一輩子。
徐清然靜靜的凝著周棠的眼,再度說:“接下來要去哪兒?”
周棠緩道:“我想去商場看一下襯衫正裝之類的服,徐醫生如果沒事的話,就早些回家休息,等我哪天休假,我請你吃飯。”
徐清然笑著說:“反正我現在也是閑來無事,也沒怎麽逛過雲城的商場,我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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