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玄將平王世子的心思揣個徹,梓妤見他有十足的把握,問了日期。
他說:“修整兩日就啟程。”
只有兩日時間,已經很趕了。
第二日,巡收到了朝廷最新發來的決策,梓妤和玄真子忙得更加不可開,讓百姓都來一塊幫忙挑揀藥材磨或者熬藥湯。
百姓知道朝廷恤,對征兵和占時逗留在杭州城外沒有異議,心中有了激,自然愿意也為朝廷效力。
原本預計要兩天才能發下去的藥,不過一日就都準備好。
許嘉玄心疼自己忙得下都尖了,也顧不上自己休息,穿著短褐沒有一點兒錦衛同知的威嚴,幫著搗藥。
自封徒弟的小男孩兒也趁機會來到他跟前表現自己,一大一小并排站著,一個拿著手臂的木在大石缸前忙活,一個蹲在地上拿著小木搗小石缸。梓妤站著兩人后不時回頭,莫名覺得兩人還真有那麼點師徒相的。
綠茵先前沒有跟著自己姑娘,但是每天都會到營地來,今日和往前一樣給自己姑娘開小灶,帶來府里做的吃食。
小東西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見梓妤一面。
平時是黏糊得不行,這兩日因為認識了小男兒,看到他就先去逗他,飛到他頭頂站著喊:“小石頭。”
小石頭每回被他得要低頭,對著小家伙煩死了,可是手又短,一揮手它就飛起來,好幾回小石頭都打到自己的頭,又氣又急,還毫無辦法。
只能在梓妤背后,紅著眼朝小東西囂:“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讓烤了你!”
許嘉玄聽到過一回,給他投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后教了他怎麼蹲馬步。
可是小石頭本不知道夫妻倆這就要離開杭州,到了兩人離開那天一睜眼又往兩人營帳跑,可是原本堆著藥材的地方已經都空,還有士兵來拆去營帳。
小石頭看著的眼前慢慢消失的東西,著急問士兵:“我師傅呢?!”
士兵被問得一愣一愣,后來聽到他說他師傅是許嘉玄,都哈哈大笑,讓他別搗。
小石頭知道許嘉玄離開了,沒有告訴他,就那麼走了。
他站在原地,拳頭握得的,到底沒忍住,哇一聲就大哭起來。
有人找了過來,看到那個哇哇大哭的孩子,心想許同知還真是料事如神啊,果然會有個大哭的小孩子會站在這里。
那個人讓他止了哭聲,給了他一封信說:“許大人讓我跟你說,這封上的字,要你自己看懂了。不允許你讓別人給你念,還有,他教的馬步是每天都練,以上兩點都沒有達,他不會認你這個徒弟的。”
小石頭現在才五歲,聽到這個話放聲哭得更可憐了:“我不認字啊,師傅又騙人!!”
送信的被這魔音鬧得頭疼,小石頭哭了會,突然又收了聲,看著他問:“你是不是能看懂上面的字?!”
那人一愣,說:“是啊。”
他眼睛一瞪,兇狠地說:“那請你教我認字!!”
送信人:“……”這孩子怎麼請求人的時候都帶著橫勁,好像他不答應,就要撲上來咬人了。
**
京城,四皇子府。
四皇子著喬裝打扮后的太子,神有幾分木然。
太子居高臨下的與他對視,將他的頹敗看著眼里,淡淡地問:“不知四弟考慮得怎麼樣?”
太子先前和陳老太爺說皇子這邊,由他來安排。
這個安排自然只給他們一個選擇,那就是自此聽從他的號令,拿著他們的罪證,太子不怕他們翻。
他們不合作,那就只有被削權關押的下場,更甚他可以讓他們因病暴斃。
四皇子比他清楚自己的下場,其實哪里還有他們的選擇。
四皇子臉上表終于有了變化,似笑似悲,跪倒在太子跟前,重重磕下頭:“臣弟愿為皇兄效犬馬之勞。”
磕過頭,他從袖子里取出一份東西,上面有著他養的私兵分布和名單。
這是他唯一表忠保全自己的辦法。
太子接過,也不打開看,直接放袖子中,一言不發轉離開。
那樣倨傲又高高在上的樣子刺疼了四皇子的眼,布滿的雙眸通紅,慢慢卻又有冷的笑意一點一點從眼底蔓延。
——什麼東西!
鮮下的太子不過就是一介上不得臺面的外室子。
他神鷙,角咧了個冷冷的笑意,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一個貍貓換的太子就此住!
太子出門后,上了馬車,把袖子里的東西直接丟給了心腹。
“對著這上邊的名單去確認一下。”
心腹高興的應是:“恭喜殿下,只要拿下這些人,那就沒有威脅了。”
太子卻是淡淡一笑,靠著迎枕閉上了眼:“怎麼可能,我的四弟是蛇蝎,尾藏著毒針,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會狠狠蟄你一下,讓你命喪黃泉。他東西得太過容易了,這里頭估計是半真半假。”
而且,沒有哪個人會真的一把將保命底牌全出來。
四皇子可真是瞧不起他。
太子一路沉思著四皇子后邊會有什麼舉,回到東宮,剛剛換了裳,就聽到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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