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相夫人本想等著蘇容敘完舊,再與盛安大長公主等人說話,沒想到,剛說了不兩句,便拉著人催促著上了馬車。
夜相夫人好笑,只能牽著小孫夜秋瑩追到了馬車前,對盛安大長公主、國公夫人、蘇大夫人說:“這雪要下大了,妾不好冒雪拉著公主、夫人敘舊,明兒再府拜訪。”
盛安大長公主笑著擺手,“咱們來了南楚見了夫人你就是娘家人,不必客氣。”
“也是。”夜相夫人笑起來有多年沒回大梁省親了,見到故人,可不就跟娘家人一樣。
夜秋瑩仰著小臉“蘇七姐姐,我是該稱呼您為太了嗎?”
蘇容探出頭手小臉,“就姐姐,快回馬車上,你人都回家了,不急著與我說話。”
夜秋瑩點頭,“嗯。”
眾人都上了馬車,隊伍起程。
南楚王與老護國公、崔公、夜相一輛馬車,繼續坐在車里說話。
南楚王跟老護國公解釋,“周顧與夜歸雪還在南部三州,要理平后的諸多事宜,怕是還要耽擱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老護國公頷首,“年輕人就該建功立業,我們從冀北啟程后沒多久,便收到了他的書信,讓慢些來,于是,我們路上又繞道去南平走了一遭。估著日子差不多了,他的事解決了,才一路來王都。”
南楚王點頭,“這麼冷的天,路上辛苦老國公了,若快些走,也不至于罪。”
“唉,這算什麼,想當年,老夫打仗,大雪隆冬,冰凍三尺,照樣揮刀騎馬。”老護國公不覺得辛苦“車廂里有暖爐,又有幾層棉被,眷孩人人穿的暖,遇店落宿,并不辛苦。”老護國公搖頭。
夜相道謝,“孫秋瑩,多謝老國公一路照拂了。”
老國公擺手,“夜相何必客氣,老夫已告老,此回來南楚,可就賴著不走咯,你有空多尋我喝酒就是了。”
夜相大笑,“真是太好了,喝酒好說。”
蘇容的馬車,眷們也歡聲笑語,偶爾摻雜一句孩的聲音。
周銳被蘇容抱上車,小臉都紅了,“四嬸嬸,我想賴在南楚,等長大了再回去,好不好?”
蘇容驚訝,“你要賴這麼久嗎?為什麼?”
周銳立即說:“跟您和四叔學本事。”
蘇容笑,“這樣啊。”
手賤地了周銳的小包子臉,“若是學好了本事,你可就走不了了,得留在南楚朝為,為我朝效力了。”
周銳眼睛眨啊眨的,似乎被難住了,扭頭問盛安大長公主和國公夫人,“曾祖母,祖母,我可以長大后也留在南楚為嗎?”
盛安大長公主笑起來,“你不要你爹娘啦?”
國公夫人也好笑,“當心你娘殺來南楚抓你回去。”
周銳嘆氣,對蘇容說:“四嬸嬸,好像不行,我得回去孝順爹娘。”
蘇容故意逗他,“你長大后,把你爹娘也接來?”
周銳眼睛一亮,重重地點頭,“嗯。”
過了一會兒,周銳忽然說:“曾祖母,我娘若是生了弟弟,多生幾個,我是不是就能跟四叔一樣,留在南楚了?”
盛安大長公主氣笑,“你才剛來,還沒見著王都什麼樣兒,就這麼想留在南楚?為什麼?”
周銳聲語,“因為我喜歡四叔。”
盛安大長公主笑,“你四叔聽見這話,一定不覺得高興。”
蘇容也想笑,想起周顧收到周銳也鬧著跟來的消息,那皺的眉頭,嫌棄的神,小周銳一定不知道,他四叔可不想讓他喜歡吧?
馬車一路城,來到南楚王給周顧的府邸,這府邸,自從周顧王都后,住去了王宮,一直沒住,得知老國公等人要來,蘇容命人將府邸收拾了出來,安置了人手,可供老國公等人直接住。
蘇容詢問大夫人,“母親,你跟我住去王宮?您的行囊就不必卸了。”
大夫人立即說:“不,我也住在周府,我住去王宮做什麼?每日你朝務繁忙,想必也沒空理我,我又不能總跟著你,不如就跟親家一起住,與公主和夫人一起做個伴。”
盛安大長公主笑,“正是這個理,這麼偌大的宅子,只住我們幾人,還空得很。你若是想我們,也可以出宮來住幾日嘛。”
蘇容想想也是,“好吧!”
于是,一行人說笑著往府走,仆從侍衛們負責卸車,管家帶著人幫忙安置早就選好的住。
因一路舟車勞頓,眾人安頓后,南楚王等人沒逗留太久,讓老國公等眾人休息,等周顧與夜歸雪回王都后,一起擺宮宴。
蘇容沒走,大長公主到底年邁了,國公夫人不如大夫人折騰,也累了,都歇下后,跟著大夫人去了的住,母倆人單獨說話。
大夫人這才跟蘇容說:“臭丫頭,冷不丁一瞧,差點兒我都認不出你來了。你這模樣變化可真大。”
蘇容挽著胳膊,嬉皮笑臉,“如今母親再仔細瞧瞧,我還是我嘛。”
大夫人點額頭,笑罵,“如今識得了,還是那個小沒正行。”
收了笑,慨,“哎,真沒想到,我有一天,會為太的母親。”
蘇容笑,“早知道,你是不是就不拿著掃帚追著我打了?”
大夫人瞪眼,“照打不誤。”
說完,又笑起來,“誰知道你那麼皮,混蛋一個,偏偏長大了,這麼有出息啊。”
慨,“當初你離開江州時,我總覺得你還是個小姑娘,誰知道進了大梁京城,幫太子做了那麼多事兒不說,來了南楚,竟然連大魏都打敗了。天下人人說你厲害,我卻總想起,在江寧郡時,你小時候,皮的讓我腦瓜仁疼,我生怕你長大后,嫁了夫家,被休回來。”
蘇容好笑,“那時候,我覺得,找個俊秀的秀才,嫁了就是了,倒沒想被人休。他敢,找揍呢。”
大夫人咳嗽,“你這想法,沒讓周顧知道吧?”
蘇容也咳嗽,“沒。”
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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