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絕猛地近樓陌,一雙幾乎要噴火的眸子死死地瞪著,該死的!他送的禮就這麼轉眼就送人了?
雖然陌塵沒有明說,但他就是有種令他很不爽的直覺——陌塵肯定把琴送給了一個男子,而且這個男子同還匪淺!一想到這兒,夜冥絕隻覺得自己心底的火氣不住似的嗖嗖直往上竄!
朋友是嗎……很好,最好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夜冥絕的目變得危險起來,彷彿樓陌的答案若是不能讓他滿意,他便會立刻手似的……
樓陌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這夜冥絕看著也不像是發燒了的樣子呀,怎麼凈說胡話呢!需要和他說什麼嗎?那琴是的,想送誰當然是自己說了算!
退一萬步說,就算當時的銀子是他墊付的,可後來不也要還他了嘛,是他自己不要的,還非說是什麼送的謝禮,若真是謝禮,那不還是的東西嗎,送不送人的他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樓陌不耐煩地道。
“陌——塵!”夜冥絕的牙咬得咯咯直響,把他的禮轉送他人也就罷了,竟還如此理直氣壯,究竟是哪來的自信敢同他對著乾!
“我耳朵沒聾,你犯不著那麼大聲!”樓陌皺著眉了耳朵,直接嗆回去。
夜冥絕氣得額頭青筋直跳,偏生一句話也蹦不出來,隻得死死瞪著陌塵。
樓陌被他瞪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地火,扔下一句:“有病!”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下一刻,便聽得後“哐當”一聲巨響,回頭一看,書房外那棵一人都環抱不過來的古樹被攔腰折斷……樓陌暗罵了一句“神經”,腳下的步子毫不見停留地繼續朝前走去。
聞聲趕來的墨風等人見狀不由地麵麵相覷——主子這是怎麼了?
“把這裡收拾乾凈!”夜冥絕周的寒氣冷得能凍死人,丟下這麼一句話便大步離開了寒山別院。
……
廬城第一樓,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椅上,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的手上握著一穿著桃核的紅繩……
“主子——”一道悉的聲響起,來人赫然正是主持鑒寶大會的桃夭姑娘,隻是此刻的聲音裡了幾分,多了幾分冷然。
“事辦了?”那男子的聲音有些涼薄,帶著些許寒意,讓人有些發怵。
“是的,一切都按照主子的設想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北堂嘯已經同賀蘭瑾琰私下見過麵了,南璟那邊也很順利,澹臺奕訢果然沒讓我們失。隻是……屬下有一事不明……”桃夭心中有個疑,卻不知該不該問。
那道背影依然沒有轉,隻是淡淡道:“說吧!”
桃夭神一震,立刻恭敬道:“澹臺奕訢似乎對我們的目的有所懷疑,但……”
“但他卻並未放在心上,依然信任我們的人,是不是?”
那人接過桃夭的話淡淡說道,與此同時,他緩緩將椅轉來過來,由於他此時正背對著窗戶,臉上的表有些看不清,但他周那平淡中帶著凜然的氣質讓人不可忽略,此人正是第一樓的主人,也就是廬城城主——公孫珩!
桃夭有些驚訝,道:“主子是如何知道的?”就連也是剛剛從探子那邊接到訊息,主子他……
公孫珩冷笑一聲,道:“他不是懷疑我們的目的,而是本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目的,隻不過,他不在乎罷了!”
桃夭聞言一驚,“主子是說,他……”可他畢竟是南璟皇室之人啊,又怎麼會如此冷心冷!
“不錯!你別忘了當年南璟皇室是怎麼對他的!”公孫珩麵有些譏諷地道。這世上的事從來都是有因有果的,既然自己種下了因,就得有能耐得住那個果!
公平得很!
“那主子,我們還繼續同他合作嗎?”桃夭有些猶疑地開口,這樣一個心思深沉之人,真的會甘心被他們利用嗎?
“無妨,我們同他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利益並不沖突!”公孫珩意有所指地說道。
桃夭見主子心中自有算,也不再多言,做屬下的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該提醒的提醒過了,剩下的隻需聽主子吩咐即可,旁的不需多心。正待要告退,卻忽然又想到一事——
桃夭沉聲說道:“主子,還有一件事——北堂嘯和賀蘭瑾琰見麵時,除了我們的人,暗中還有一批人盯著,不過他們行事十分小心,為了避免暴,我們的人並未和他們發生沖突。”
公孫珩把玩著紅繩的手倏地一頓,眸閃了閃,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不必理會,隻要不妨礙我們的事,隨他們去!”這天下平靜了太久了,是時候該起些風浪了!謀劃了多年,這池水自然是攪得越混越好!
你不是最看重這天下太平嗎,你不是為了這天下寧可作出任何犧牲嗎,那我偏要了這天下,也好讓你看看,這天下之人是如何對你的!
公孫珩握了手中的紅繩,眸頓時變得深邃起來,帶著一種濃的化不開的執念!
起風了。
天空中風起雲湧,鬥轉星移,一如這天下之勢,變幻莫測!
以天下為局,命運為棋手,至於局中之人究竟如何端的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
日子過得很快,與北堂嘯相約的十日之期已經到了。而北凜蒼鷹也果然不負盛名,如期帶來了他想要的東西。
夜晚,廬城外的樹林裡,兩人無言對峙著——
“北凜蒼鷹果然名不虛傳!”麵下的夜冥絕冷笑。
“夜樓主謬贊了,不知本宮要的東西可否帶來了?”北堂嘯有些麵不善地說道。被夜冥絕擺了這麼一道,任誰都不會心平氣和!
夜冥絕給了墨風一個眼神,墨風上前一步,取出了隨攜帶的那隻錦盒。
“玉髓!”北堂嘯想要手接過那錦盒,卻見墨風側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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