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傷別離

蘇遠之說要送莫央離開渭城，倒也果真說話算話，親自派了人護送莫央回北燕。

昭親自出城去送，莫央哭得花了臉：“以后我想要在楚國只怕是不容易，你會不會來北燕國看我啊？”

只是這個問題剛一問出口，不等昭回答，莫央便已經自顧自地道：“還是算了，你也別來北燕看我了，畢竟北燕國王后宮殿昭宮，你要是來了北燕，只怕我大哥后宮那些人，還有那些人的家人，都能把你給吃了。”

昭聽這說法，有些忍俊不，只是莫央卻又開始傷起來：“我來不了渭城了，你也來不來北燕了，那以后我們豈不就見不了？”

說完，又自顧自地哇哇大哭了起來。

“……”昭心中亦是有些懷，心知此番告別，再見無期，只幽幽嘆了口氣：“你還可以給我寫書信的，你每天做了什麼，都可以寫給我看。”

“可是你又不懂北燕國文字，我又不會寫楚國的文字。”

“沒關系，我可以找個會北燕國文字的下人，收到你的信就讓他譯給我聽，然后我讓他將我想要說的話用北燕國文字寫下來在送到北燕給你。”

莫央癟了癟，仍舊有些不滿：“可是這樣一來的話，我就不能給你寫一些的事了，不然就要被別人看到了。”

“……”

昭又低聲笑了起來，湊到莫央耳邊道：“你駙馬爺要是知道你將你們二人之間的事寫給我看，會不會生氣？”

“我才不會讓他知道呢，他這人悶得很，總是不喜歡和我說話，我說上半天都不會應我一句。”

“可是他是真的在乎你啊。”昭笑著道：“我與你耳語這短短一會兒，他就轉過頭來看了咱們四五回，生害怕我將你吃了一樣。”

“真的嗎？”莫央眼睛亮了起來：“待會兒我要拿這件事逗逗他才是。”

昭瞧著莫央如今的模樣，無論是從說話語氣神態還是從臉上笑容，都看不出與此前有分毫區別，只是昭卻仍舊在的眼中時不時地發現一些怯懦，特別是在面對著博爾的時候。

昭心中暗自想著，還是十分在乎的，只怕心中一直擔心，博爾會在意那件事。

昭笑著手握住莫央的手，眼中帶著打趣：“介意不介意，將你的駙馬借給我用用？”

“用用？”莫央瞪大了眼：“你不是有蘇遠之嗎？”

昭手點了點莫央的額頭：“你腦袋里整日都在想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我不過是想要和他說說話罷了。”

“哦……”莫央恍然，十分大方地揮了揮手：“只是說說話啊，拿去吧拿去吧，記得還我就是。”

說罷，便轉過頭向博爾：“博爾，你過來一下。”

博爾有些莫名，卻也順從地走到了兩人跟前

。

“昭說要和你說說話，你們說去吧，我上馬車等著你們。”說著，便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只是昭卻瞧見，這個佯裝十分大方，仿佛毫不在意的人，在上馬車之后，悄悄看了博爾一眼。

“昭長公主。”博爾彬彬有禮地同昭見了禮，眼神中帶著戒備：“長公主要與我說什麼？”

昭想了想，才開口道：“莫央是個子十分開朗的子，此前在我面前多次提起你，甚至你們二人之間極為私的事也毫不避諱。雖然看起來這樣開朗，開朗得有些大大咧咧，好似什麼都不在意，可也并不是真正的不在意，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博爾的神態十分的凝重：“我明白。”

昭頷首：“很喜歡你，也很在乎你。你會計較，之前發生的那件事嗎？”

博爾張了張，笑容苦：“我是個男人，若說全然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更清楚，對我而言什麼更重要，相較之下，我更在乎，不瞞長公主，到了莫央邊這些日子，我沒有一日不在慶幸……慶幸平安無事，好好地活著。慶幸還能向我哭向我笑向我鬧，我無法想象，若是失去了，會是什麼模樣。”

昭聽博爾這樣一說，心神方稍稍安定了下來，暗自松了口氣，不管如何，博爾這般在意莫央，都是好事。

“我想，莫央其實一直擔心你會在意，你會放棄，可是在這件事上，卻當了一次膽小鬼，不敢問你。莫央大大咧咧的，許多事，你不與明說，便不會明白，就總會胡猜測，我希你不要再讓這樣提心吊膽下去。”

博爾神態愈發認真了幾分，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此事是我疏忽了，多謝長公主提醒。”

昭搖了搖頭：“我很喜歡莫央的子，也希能夠幸福，祝福你們。”

博爾并未再說什麼，只朝著昭行了個禮，退后了幾步，轉上了馬車。

莫央掀開了馬車車簾，從馬車車窗探出了頭來，眼中已經有了幾分淚：“要不，我將我兒伊朵嫁給你兒子好不好？不過我伊朵的年紀要大一些，那要不你等我，等我再生一個兒，到時候我們結為兒親家好不好？”

昭哭笑不得，只得寬著道：“好啊，你趕再重新與你駙馬爺生一個兒。”

莫央聽到這個話，神微微閃了閃，了，半晌才又開口應了下來：“好啊，那就這樣說定了，若是到時候生了，我從小就教說楚國話，等大一些，我就將送到你們楚國來，你親自教導教導，把教導你想要的兒媳婦的樣子。”

“好。”昭應著。

莫央“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吩咐著馬車車夫：“走吧走吧，我不要再看見了，我要回北燕了。”

馬車果真了起來，莫央已經收回了子，只是哭聲卻仍舊從馬車中傳了出來。

昭站在遠看著馬車越來越遠，亦是覺著眼眶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