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親的時候,昭公主定然是蓋著蓋頭的,即便是我們悄悄將人給換了,也斷然沒有人能夠知道。等著拜了堂送了房,蘇遠之進喜房的時候,就是最好的刺殺機會。”付青嵐輕笑著道。
另一個尚不知姓名的男子開了口:“這倒是個好法子,可是卻也需要從長計議。這龍轉說起來倒是簡單,可是做起來卻是不易。如何龍轉?要龍轉,是不是應當備一同昭公主同樣的嫁?我聽聞昭公主的嫁是親手所制,這可有些棘手。”
“這咱們不必擔心,付大人是禮部之人,給付大人就是。”說話的應當是李德忠,許是因為在吃什麼東西,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下面靜了一會兒,付青嵐才又道:“龍轉,我目前能夠想到的有三個機會。一是昭公主拜別了帝后出宮之后,按照常理,是要游街的,到時候,咱們再安排一支迎親隊伍,轎子做個一模一樣的,兩支隊伍撞上,發生點混,不注意間抬錯了轎子也是有可能的。”
“另一個法子,則是讓替代昭公主的刺客藏在恭房之中,若是出恭,昭公主定是獨自一人,這也是機會。親得一整日呢,我就不信一整日都不用出恭。”
“若是以上都未,就只能等著拜了堂送房之后,送了房,蘇遠之就要來敬酒了。蘇遠之一走,喜房之中也就只有幾個丫鬟婆子和喜娘了。這一回的喜娘是禮部安排的,到時候派個武功高強一點的去就是。”
說到最后,付青嵐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地味道,聽著十分狠戾。
“付大人想得倒是十分周全,下佩服。”幾個恭維的聲音傳來,皆是帶著笑。
恭維的聲音漸漸低了,朱大人又道:“我待會兒就去同主子說一說,看看主子有沒有什麼高見,若是主子同意了,我給你們傳個信,按著這個法子各自準備便是。”
幾人都應了是,又說了會兒話,就各自離開了。
人一走沒一會兒,滄藍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將琴桌下搬開的石板放回了原。
蘇遠之的目靜靜地看了昭半晌,角帶著笑:“此事我知曉了,你放心,咱們的婚事,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來破壞。”
“嗯。”昭隨口應著,雖然不知蘇遠之打算如何做,只是昭卻也知曉,蘇遠之是什麼樣的人,今兒個讓蘇遠之親耳聽到了他們想要如何算計蘇遠之,蘇遠之又豈會讓他們好過。
“他們口中的主子,十有八九是沐王。”昭想了想,終是補充了這麼一句。
蘇遠之頷首,微微瞇了瞇眼,面上笑容卻愈發絢爛了幾分。
明安從門外探了頭進來,輕咳了一聲:“公子,懷安傳了消息來,說有急事找公子相商。”
蘇遠之聞言,抬起眼來朝著昭了過來。
“你既然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同滄藍還有些事要說,一會兒就回宮了。”昭連忙道。
蘇遠之頷首,招了懷安來,推著椅出了門。
等著蘇遠之離開了,昭才抬頭向滄藍:“方才那四人,一個是禮部的付青嵐,一個是翰林院的李德忠,還有一個姓朱的,我猜想應當是史臺的朱槿,另外一個一直沒怎麼出聲,是誰?”
滄藍連忙應道:“其他三人公主猜得都沒差,還有一個是太府寺的周其祿。”
昭輕輕點了點頭,將這四人的名字記在了心上,這四人大抵都是沐王手中較為得力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秋試也只還有十多日的時間了,孟志遠和劉平安準備得如何了?”昭端起桌上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杯,喝了一口。
滄藍知曉昭會問起此事,笑了笑:“我瞧著準備得差不多了,此前沐王爺派人來接過幾回。沐王爺也是個聰明人,知曉兩人家中都有些困難,也往兩人家里送了不的東西。我讓劉平安先應了下來,以后會為沐王效力。孟志遠,我讓他再拖一拖。他同沐王說的是,如今還未考試,不知結果如何,不敢平白無故沐王爺的恩惠,若有一日果真能夠中舉,定會報沐王爺知遇之恩。”
昭看了滄藍一眼,目中帶著贊賞:“你做得極好。劉平安是個武夫,遇事果決,果斷的答應也符合他的子。孟志遠是個文人,本就帶著幾分酸腐味道,且自視清高,這樣回應沐王也不會生疑。”
滄藍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喜,笑著應道:“這些可都是公主教會奴婢的。”
滄藍做事素來放心,加上還有幾日就要親了,親之后見面的機會就多了,昭也不急在一時,也不再多問,將杯中茶水飲盡,便站起了來,出了屋子,下了樓。
本想從后門離開,剛走到竹林,就瞧見掌柜匆匆忙忙走了過來,眉頭蹙著,似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見著滄藍和昭一同,掌柜連忙行了禮。
“怎麼了?瞧掌柜神不太好的樣子。”昭笑著詢問著。
掌柜聞言,嘆了口氣:“來個位刁鉆的客人,刁難……”
昭轉過頭看了滄藍一眼,卻見滄藍神雖然也有些無奈,卻似乎不是太吃驚的樣子,倒像是這樣的事并非第一次發生一樣。
見昭的眼神中帶著詢問,滄藍才苦笑了一聲道:“是一葉居的掌柜,咱們君子樓開業到現在,搶了一葉居不的客人,之前便來過幾次。”
掌柜卻搖頭道:“這一次不只是一葉居的掌柜,他們的東家也來了,楚國首富家的公子,實在是得罪不起的。”
昭聞言一愣,和滄藍面面相覷道:“這一葉居是葉府的產業?”
“可不是嘛。”掌柜面更差了幾分。
昭卻笑了起來:“不知今日來的是葉府的哪位公子?”
“葉府的大公子,葉子凡。這個是個不講理的主,任妄為的厲害,鬧騰了小半個時辰了。”掌柜苦哈哈地應著。
“葉子凡呀……”昭角一翹,“這倒算是個人,走吧,我同你一起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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