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昭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臉上一片茫然。
侍連連點頭:“是啊,皇后娘娘得到消息之后發了大火,又將那欽天監傳召了回來,李嬤嬤見勢頭不對,才讓奴才來請公主過去瞧瞧。”
“命帶七煞之人無論是在哪朝哪代,都是大兇之人,若是一出生就命帶七煞的人,十有八九是會被棄的,欽天監這一測算,實在是用心險惡,也難怪母后會發那麼大的脾氣,皇姐,你還是去瞧瞧吧。”靜宜聽那侍的話,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勸道。
昭點了點頭,角的笑意漸漸帶了幾分寒意:“我就說前面那一樁樁一件件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又是螞蟻字,又是湖水冒泡,又是噩夢連連的,原來,竟是為了對付我的啊?倒真是用心良苦了。”
昭說完,將手中拿著的并蓮遞給了姒兒:“拿回昭殿找個花瓶來好吧,我去趟未央宮。”
昭到未央宮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帶著幾分抖的聲音從正殿之中傳來:“微臣所言,句句屬實,此前測算的時候也并不知曉那生辰八字是昭公主,皇后娘娘這陷害一說,且實在是冤枉微臣了。”
那聲音正氣凜然,義憤填膺,倒像是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這位,就是欽天監大人了吧?”昭走進正殿,就瞧見那跪在殿中一服的男子。
那男子聽見昭的聲音,卻也并未抬起頭來,只俯在地,也未。
“母后。”昭走到皇后面前行了禮,才笑著道:“昭聽聞欽天監大人說本公主是命帶七煞的厲鬼附,倒是覺得有些意思,就想問問欽天監大人,前幾日,本公主看了看書,書上說這命帶七煞的人,時多災多難,不夭則也必帶疾延年,為何本公主倒是健健康康的呢?”
欽天監連忙道:“公主說的,那時生來就命帶七煞之人,可是公主不同,公主是那七殺之人死了之后化的厲鬼附的。”
“哦?這還有不同啊?那你倒是說說,這附之后又有何表現呢?”昭笑容仍舊燦爛,似乎渾然未將此事放在眼中。
欽天監便又將此前同楚帝所言的三個特征同昭一一說了。
他每說一個,昭臉上的笑容卻越絢爛三分。
“既然如此,那依你所見,最近宮中怪事頻出,就是因為本公主上這厲鬼作祟咯?”
欽天監回答得異常爽快:“是。”
昭又笑了起來,揮了揮手道:“本公主明白了,你退下吧。”
皇后臉仍有幾分不豫,卻也并未阻止,那欽天監連忙站起來,躬退了下去。
“昭,你可知,若是這樣的傳言傳了出去,于你將會有多大的影響?命帶七煞之人,是不能皇室宗譜的,即便是了,也要除名的。”皇后雙手握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擔憂。
昭聞言便笑了起來:“母后,昭知曉,只是看這欽天監的所言所行,怕是早就被人買通了的,我們再如何,卻也無用,反倒被人留下話柄,說我們怕了,強迫欽天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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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皇后闔上眼,半晌才嘆了口氣:“欽天監掌天象歷法,觀國運,素來被陛下所倚重,他如今這樣一說,母后是怕……”
“母后無需擔憂,這神怪力一說,昭素來不信,最大的可能,就是欽天監被人買通了,蓄意謀害昭。既然是蓄意謀害,終歸有蛛馬跡可查,前面那一連串事,看似詭異,卻也并非全然無跡可尋,只要證明是有人蓄意設局,就可解除危機。”昭輕笑著道。
笑容緩緩淡了下去,卻又帶著幾分冷:“如今咱們看似在劣勢,可若是將此事置好了,卻能夠給那指使之人一計重擊。”
皇后聞言,轉過來向昭:“此話何講?”
昭抿笑了起來:“會設計來謀害昭一個無權無勢的公主的人,泰半是后宮之人,可是卻買通了欽天監來蒙蔽父皇。這若是追究起來,勾結朝臣,謀害公主,欺君大罪,數罪并罰,那人豈能有翻的機會?”
皇后見昭有竹的模樣,有些詫異:“莫非你有什麼破解的法子了?”
昭搖了搖頭,咧開笑了起來,轉過抱著皇后的胳膊撒:“這法子,是人想出來的,總會有的。”
從未央宮出來,昭便又去了養心殿,只是楚帝卻并不在養心殿中。
昭倒是有些詫異,轉詢問養心殿門口的侍:“父皇可有說去了哪兒?”
那侍搖了搖頭,恭恭敬敬地應答著:“陛下的行蹤,奴才哪有權力過問,不過奴才瞧著,似乎是去了正宮門,并非是后宮。”
“正宮門?”昭蹙眉,正宮門便是出宮了,父皇許久都未曾出宮了,怎麼會突然?
心中雖有疑,昭卻也并未在養心殿門口等著,又回了昭殿。
姒兒臉上滿是擔憂:“不過這麼一會兒時間,公主被鬼附的事就傳得沸沸揚揚的,奴婢和那些人理論了兩句,們還說,奴婢定然是被附在公主上的鬼迷住了。”
昭哈哈笑了起來:“看起來,是個男鬼,還是個英俊的男鬼。”
“公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姒兒跺了跺腳,有些無奈地看著昭。
昭眼中滿是笑意,問道:“幾月前,送過來的百花還有嗎?”
姒兒點了點頭:“有的,公主不吃太甜的東西,那百花一直放著,沒怎麼用。”
昭抬起眼來,眨了眨眼,對著姒兒夠了勾手指頭:“過來,我有事吩咐你。”
姒兒走了過去,在昭面前蹲了下來,昭附在姒兒耳邊吩咐了些什麼,姒兒眼中閃過一抹亮,連連點著頭。
待昭吩咐完了,姒兒便快步出了寢殿。
第二日一早,天不見亮,宮中就沸騰了起來。
原來竟是宮中好幾個宮殿院子里都出現了螞蟻拼字的奇景,每個院子里的字卻都還不同,只是從東往西,卻連了一句完整的話。
昭公主,天命富貴之人,若有冒犯,必將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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