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和楚帝見了,皆是驚了一跳,急忙怒斥道:“這是什麼東西?”
淳安亦像是嚇了一跳,便又哭了起來,急急忙忙地吩咐著曲兒道:“快,快收起來,莫要嚇著了父皇和母妃。”
曲兒連忙蹲下子將那胳膊撿了起來放回了食盒子中,楚帝瞧著這形,才開了口問道“這是什麼?你帶著這東西到長信宮來又是為了什麼?”
見楚帝終究是開口問了出來,淳安連忙道:“回稟父皇,母妃,這是先前昭姐姐命人送到兒殿中的,兒亦是被嚇了一跳,不知道姐姐送這個東西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這才過來想要問問母妃。”
“昭?”楚帝眉頭微蹙,目落在淳安上,臉微微沉了下來。
淳安接著道:“兒讓人檢查過了,這胳膊上,竟還有致命的毒藥。父皇,母后,兒素來敬重皇姐,皇姐為何會這般對待兒啊……”淳安說著,便又開始哭嚎了起來。
德妃蹙了蹙眉,目落在那胳膊上,眼中帶著幾分嫌惡之,半晌才開了口:“陛下,即便是淳安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昭為皇姐,教訓教訓也無妨,可是這樣的手段來恐嚇,確實有失帝風范了,實在是有些不妥。”
楚帝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喚道:“鄭從容,鄭從容!”
鄭從容從門外走了進來,目落在尚未合上蓋子的食盒中的胳膊上,便又淡淡地轉了開去:“陛下。”
“去昭殿將昭來。”楚帝蹙著眉頭,眼中帶著幾分不耐煩。
“是。”鄭從容緩步退了下去。
淳安哭了好半晌,哭得都有些疲累了,昭才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目落到一旁地上的食盒上,心中便明白了幾分。
“昭給父皇,給德母妃請安。”昭緩緩行了禮。
淳安目落在昭上,眉頭便皺了起來,不是說將送到院中被人糟蹋麼?怎麼瞧著這副模樣,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呢?
“起來吧。”楚帝讓昭起了,便直接問道:“你皇妹火急火燎地跑到這兒來,說是你給送了一個斷手臂過去,可有此事?”
昭倒也毫不避諱,輕輕頷首應道:“確有此事。”
楚帝這下倒是有些詫異了,抬起眼來向了昭,見昭面從容,似乎只是在談論極其尋常之事,心中更加疑:“這是為何?”
“回稟父皇,今日一早我從宮外回來,就瞧見邊一個青萍的宮的手上戴著皇妹時常戴在手上的金鐲子。我詢問了一番鐲子的來,那宮卻吞吞吐吐說不清楚。我想明白了過來,那金鐲子大抵是那宮盜的皇妹的鐲子。”
昭看了看淳安,接著說道:“昭殿中規矩森嚴,自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我本是想要將鐲子摘下來還給皇妹的,可是那宮有些胖,兒想盡了辦法也沒法摘下來,便只得讓人將那宮的手砍了下來,給皇妹送了過去。因著
昨夜沒睡好,有些疲憊,我便只讓宮人送了過去,莫非宮人沒有將事前因后果說明白,引得皇妹誤會了?那便真是皇姐的過錯了。”
殿中眾人神各異,淳安咬了牙關,心中想著,這小蹄子還有兩分本事,竟然編造了這麼個由頭來。
楚帝目掃過兩姐妹,便又道:“你這想法是好的,可是方法不太妥當了些。且,淳安說,這胳膊上還有致命的毒藥,這又是何故?”
“哦?”這下到昭詫異了,抬起眼來便瞧見了淳安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心中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稍稍沉了片刻,才開了口:“這毒是什麼毒?”
楚帝命人仔細查探了一番,才應道:“是砒霜。”
昭聞言,便笑了起來,笑聲清脆,讓眾人都忍不住有些愕然。
見殿中眾人都盯著瞧,昭方止住了笑聲,輕聲道:“對不住,突然覺著這個笑話有些好笑。砒霜,是能讓人斃命的劇毒之藥,大家應當聽得比較多了,可是大家可都知曉,砒霜要如何才能致命?”
沒有人回答,楚帝和德妃的面卻變得有些微妙,昭倒也不以為意,自言自語地道:“得食腹中。”
昭抬眼向淳安道:“既然是需要吃到腹中才能致命的毒藥,我若是要加害皇妹,為何會將它撒到這斷手之上,莫非是我覺著,皇妹會有吃人胳膊的癖好?皇妹可是喜歡吃被砍下來的胳膊?”
淳安面鐵青,被昭的目一掃,便退后了兩步,心中卻是怒火滔天的。
“既然皇妹不吃這胳膊,我將砒霜灑在這上面,豈不是自己找事兒?”昭冷冷笑了笑,轉過朝著楚帝行了個禮:“是非曲直,父皇英明,想必已有決斷。”
昭不點出淳安陷害之事,卻將事的定奪權都給了楚帝,自也算是給楚帝,給德妃一個面子了。
楚帝面生冷,抬起眼來了昭道:“瞧你面仍舊有些不好,這種七八糟的小事,你便不用在這兒耗著了,先回去歇著去吧。”
昭應了聲,看了淳安一眼,悠然退了下去。
待昭離開之后,楚帝才突然發起了火來,猛地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好,好的很!你們母二人一個比一個心腸歹毒,朕本以為,小懲一番便能讓你們知曉悔改,卻不想,你們卻只會變本加厲!”
德妃和淳安二人連忙猛地跪倒在地,面上皆是惶然。
“昭是朕的嫡長公主,嫡長!你們是什麼?卻把主意打到了昭上來,日日尋思算計。朕倒真是看錯了你們!”
楚帝說完,猛地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楚帝瞪了母二人一眼,才出了長信宮。
走到長信宮外,卻瞧見昭在長信宮外的湖邊站著,目落在湖面上,不知在想著什麼。
楚帝將心中的怒氣稍稍制了下去,才走了過去問道:“昭在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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