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下子都愣住了，也包括我在。

說話的人……

居然是陳燦。

我們幾個人一起盯著他，陳燦臉上依然是一副面無表的死人相。

“你們走吧，我留下理我大的后事兒，以后……也不用再來找我了。”

陳燦一邊說，一邊慢慢的搖著椅來到陳繼祖邊。

他用一條支著地面，吃力的歪著子，椅“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陳燦爬到陳繼祖邊躺下來，重重的吐了口氣。

“你也用不著心我會被黃華裕逮著，以你現在的計劃進展速度……他應該是不會再有機會找到我了。哼，為了掃清奪取青竹臺控制權的路，但凡是有點兒能力的人早就讓我暗中撤換了，現在的黃華裕就是個孤家寡人，一條，他絕對不是你的對手。我哥……”

陳燦說到這里停頓了片刻，緩緩的搖頭。

“你不會殺他。”

陳燦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雖然他這番突兀的舉還是那麼欠揍，但我卻的覺出，他說話時的眼神兒好像有點兒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哎我說，別看你長的那麼丑，想的可倒哈！”

莊小龍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兒，走到陳燦面前故意在他瘸了的那條上踹了一腳。

“也不尋思尋思你都干了些什麼不當人的混賬事兒，咱陶哥隨口安一句你爺爺……嗯，你爹……切，你家關系太。不是，你還想拿這句話當真是怎麼的？乖乖的跟我們回中州去，至于陶哥想怎麼理你，是親手把你千刀萬剮還是給黃華裕剁餃子餡兒，那可由不得你挑花樣兒了。老實點兒，起來！”

陳燦閉著眼睛沒搭理莊小龍，我皺著眉頭沉了一下。

莊小龍見陳燦對他不理不睬，氣的手就想要去抓他脖領子。

“小龍。”

我擺擺手阻止了立馬就要變形暴走的莊小龍，眼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陳燦。

陳燦也睜開了眼睛，我冷哼了一聲，眼神一凜。

“別以為我答應過陳前輩饒你命，你就敢跟我這麼有恃無恐，別忘了，你好幾次都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可沒答應過他不能出口氣解解恨吧？留著你這條狗命，折磨你半輩子，也不算是我違背諾言。不想遭罪的話就給我好好想想，你就沒有什麼……其他想要跟我說的了？”

“你想讓我說，也行。”

陳燦連個咯噔都沒打，表現的十分配合。

“但你最好是自己想清楚，人王之力覺醒的整個兒過程，每環每步，陶老瞎都算計到了骨頭兒里，分毫不差。我大接到的指令是只能回答你三個問題，可現在呢，他回答了……四個。”

陳燦毫無懼的跟我對視著，我微微一愣，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最后那個關鍵問題不是我靠自己的智慧解開的，這不是讓陳前輩離了賴以生存的夢境，也勢必會影響到人王之力覺醒的進程。那也就是說，要是我再從你里得知更多的信息，反而是有弊無利。”

陳燦不置可否，又朝門口的方向努了努。

我遲疑了片刻，只能無奈的扶著桌子吃力的站起來。

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幾乎站立不穩，我死咬著牙關忍了好一會兒，突然腦子里一閃。

“你……應該是還有什麼東西想要給我吧？”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燦，他扯了扯角，出了一意味不明的笑意。

“桌子上。”

我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桌子。

除了醋瓶子調味盒筷子筒之外，就只有一樣兒似乎是符合我想象的東西了。

我手拿起陳繼祖放在桌面上的煙袋鍋，幾秒鐘之后，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覺傳來。

只是站的太久了，左腳傳來的疼痛簡直是一浪高過一浪，讓我一秒鐘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我習慣的把煙袋鍋朝梁多多過去，但手卻在那一瞬間停頓了片刻，繞過了梁多多過來的手，又轉向了胡小蝶。

胡小蝶接過煙袋鍋放進隨挎包里，疑的眼瞟了瞟邊的梁多多，隨后就恢復了平靜，朝我點點頭。

“陶隊，沒別的事兒了吧？”

“走。”

“哎陶哥，他他……靠。”

梁多多和胡小蝶已經起下樓去開車了，莊小龍余怒未消的又踹了陳燦一腳，趕跑到我邊，出左臂從我的腋下穿過，架著我一蹦一跳的下了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該死的疼痛，隨著的來回顛簸，上的傳來的強似乎都變了鋪天蓋地的痛。

每跳一下，我都齜牙咧，面孔猙獰。

要不是哭出聲來顯的太丟人，我早就牛滿面，嚎啕不止了。

好不容易被莊小龍像拖麻袋似的塞進了車里，我早疼的渾冷汗，眼前金星舞，滿腦子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讓我昏過去吧，求求了。

可持續不斷的疼痛卻偏生是無的讓我保持著前所未有的清醒，莊小龍趕把車子開進了一家看起來比較正規的診所，又跟拖麻袋似的把我拖到了診室里。

醫生的診斷和治療手段，跟我自己判斷的幾乎是毫不差。

確實就是痛風，但在醫生的眼里，這也不算太嚴重，畢竟我的關節上還沒有凸顯出痛風石的痕跡。

由于這是我頭一次發作，所以疼痛的覺會比較強烈一點兒罷了。

隨著以后發作次數的增多，會慢慢的適應這種痛，也就不會再像現在這麼要死要活的了。

“回去吧，靜養幾天，按時吃藥，以后要注意飲食嘞忌口，就能有效控制癥狀發作嘞頻率了。小伙子，這人那，一輩子能吃著多好東西都是老天爺早就定好嘞了，你現在多吃一口嘞，以后就得吃一口。這個呀，就是命。”

醫生著濃郁的中原方言給我上了一堂哲學課，我咬牙切齒的謝了他，要過一卷繃帶把左彎曲起來，忍痛纏住了左腳，把繃帶的另一頭掛在脖子上系好。

住到了一家酒店后，我趕吞下了幾片藥躺在床上，仰面抬著左，擺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這才覺疼痛稍減。

莊小龍跟我住在一個房間里照顧我，他弄來了一個冰袋，手上沒輕沒重的給我做著冷敷，引來了我的陣陣慘和芬芳的問候。

“陶哥，你剛才是不是……”

莊小龍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隔壁房間的方向，低了聲音。

“你是不是在懷疑梁姐？其實我也看見了，陳繼祖在回答你第四個問題的時候，的表好像不太對勁兒。只是吧……”

莊小龍看著我，一臉言又止的表。

我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別胡說，梁大姐值得我們絕對信任。你過去問小蝶把煙袋拿過來，不用躲著梁大姐。哎喲……你特麼輕點兒！”

“得嘞！”

莊小龍一個高跳了起來，把冰袋扔給我。

“害我擔心了半天，還好，看來這痛風不會影響智力。”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