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董佳琳正在安安靜靜地繡花,杏兒垂頭喪氣地坐一旁,有一下沒一下地分著線:“姨娘,我們該怎麼辦啊?”
董佳琳手上作不停,仿佛漫不經心地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是怎麼辦?”杏兒追問。
董佳琳蹙了蹙眉:“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昨天那場大火都讓我躲過了,我就不信大難不死我會沒有后福!”
這話,多半是在激勵自己。
水玲瓏推門而,從容地笑道:“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董佳姨娘有大好的錦繡前程等著呢!”
董佳琳循聲側目,微微一愣后起向二人見了禮:“世子妃,二。”語氣里了一分溫婉天真,多了好幾分滄桑老,仿佛一夕之間,便走過了一段不可磨滅的歲月。
水玲瓏和喬慧在椅子上坐好,杏兒趕去茶水間沏了茶奉上,水玲瓏和喬慧把禮一一遞到杏兒手中,當杏兒放下禮,并從喬慧擰來的食盒里取出一碗黑乎乎的湯時,疑地問出了聲:“這是什麼呀,二?”
喬慧的眼神一閃,訕訕笑道:“哦,是……安胎藥。”
水玲瓏不聲地以帕子了角。
董佳琳將二人神盡收眼底,狐疑地皺了皺眉,卻溫和地笑道:“多謝二了,二不計前嫌,肯這般厚待于我,我激不盡。”
言辭間,換了自稱,這已經是不把自己看做諸葛家的姨娘了。
喬慧有些反董佳琳的態度和言辭,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不好意思地笑開:“這……沒什麼的,我昨晚和郡……郡王談過了……”看了水玲瓏一眼,又著頭皮繼續道,“都是一家人,郡王雖然……在氣頭上,但對你也不是完全沒有,你……你肯改過自新的話,郡王……我相信郡王會接納你的。”
喬慧你連撒謊都不會!董佳琳的素手慕地握,皮笑不笑地道:“二真是菩薩心腸。”
喬慧抖著端起茶杯,沒喝呢,就已灑了幾滴。
水玲瓏淡淡笑道:“董佳姨娘昨兒了驚嚇,這是胡大夫親自熬的安胎藥,董佳姨娘趁熱喝了吧。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坎,你表姐是姚家二,你大哥是禮部侍郎,該不該賣他們一些面子,郡王心里有數。”
董佳琳的眼閃了閃,道:“我剛吃多了糕點,肚子撐的慌,等消食了再喝。”
水玲瓏緩緩地眨了眨眼,狀似隨口道:“荀楓把姚欣帶走了。”
董佳琳的睫羽狠狠一!
水玲瓏看向,似笑非笑道:“昨晚,荀楓試圖謀奪諸葛家名下的各類產權,與諸葛鈺大打出手,可惜荀楓打不過只能落荒而逃,但即便是逃,他也把姚欣帶走了。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瞧了荀楓和姚欣,我忽然覺得這話講得不對。董佳姨娘,你認為呢?”
董佳琳的雙手握了拳頭,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出一抹燦爛的笑:“世子妃何必刺激我?我又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他花言巧語騙得失了分寸。”
水玲瓏好像信了的話,淡然笑道:“那就好,我怕你誤歧途不可自拔呢,倒是我白擔心一場了。其實在賞梅宴上,荀楓便注意到姚欣了,姚欣是那一屆的武試冠軍,的卓越風姿也不知迷了多兒郎的心,荀楓正是其中一位。只是婚姻嫁娶向來不由自己,荀楓不得已納了水玲瓏為側妃,可為了姚欣,他一直沒娶正妃。”
董佳琳的臉越發蒼白了,承認最初喜歡上的癡漢穆華,可是慢慢接,發現雄才偉略的荀楓更有魅力,所以,義無反顧地淪陷了。對郡王是一種單純的仰慕,對荀楓則是一種癡狂的和崇拜,是以,水玲瓏的這番話無疑像一盆含了冰的涼水兜頭兜臉朝澆來,連腳趾頭都生生凍住了。
水玲瓏仿佛沒發現的異樣,繼續自顧自地呢喃:“好在二人兜兜轉轉,有人終眷屬。我雖討厭荀楓,可我喜歡姚欣,所以私心里,我希姚欣得到幸福。”
說著,含笑的目落在董佳琳的肚子上,“下次見到姚欣時,指不定都生下荀楓的長子了。”
董佳琳倒吸一口涼氣:“你……”
水玲瓏莞爾一笑:“我可不是咒你生不下兒子或懷的是兒,要知道,荀楓走的時候本不清楚你懷了他的孩子,就算知道,等一、兩年后歸來,誰能保證當初那個沒掉,你生的不是郡王的孩子?反正你背叛了郡王一回,也能背叛荀楓一次。”
“我本來就是郡王的人,世子妃莫要故意把我和荀楓扯在一起。”這幾句,幾乎是從牙兒里咬出來的。
水玲瓏撣了撣裾,云淡風輕道:“我其實就是這個意思,董佳姨娘別多想,過了這個坎兒好好和郡王過日子。小慧,我們走吧。”
喬慧放下茶杯,神復雜地看了董佳琳一眼,也看了看桌上的湯,與水玲瓏離開了紫荊院。
二人一走,董佳琳便子一靠在了椅背上。
杏兒忙拿端起涼得差不多的湯藥,勸道:“姨娘是不是不舒服?趕把安胎藥喝了吧,喝了就會好很多的,二經常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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