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險

慕容慎心中哂然，面上半點不。

待陶將軍離去後，慕容慎點齊這一班的衛，沉聲吩咐道：“各司其職，如有怠慢疏忽，軍法置。”

能在福佑殿當差的，都是衛中的銳，一個個高壯英武。眾前侍衛一同應聲，迅速站到各自的位置，開始了一天的當差。

前侍衛說來鮮面，實則是個辛苦差事。在別當差能時不時晃晃神，氣悶了還能到溜達。在前當差，不能隨意走，不能大聲喧嘩，一站就是小半日。

眾前侍衛最大的樂趣，就是趁著上司沒留意的時候眉弄眼，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領會自己的意思，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

慕容慎隨意瞥一眼，很快收回目。

旭日東升，明朗的照耀在盔甲上，閃著炫目的銀芒。

越來越猥瑣的蔣公公，樂呵呵地走了出來。慕容慎上前拱拱手，不聲地問道：“蔣公公，皇上可有什麼吩咐？”

蔣公公低聲笑道：“皇上還沒醒，看來今日不會早朝了。”

小朝會不舉行也就罷了，連一個月兩次的大朝會也是能免則免。

慕容慎心中冷笑一聲，臉上流出一為難：“眾臣已經進金鑾殿等候，皇上罷朝，只怕不妥。”

蔣公公聲音尖細，笑起來讓人渾不適：“皇上四更天才睡，誰敢醒皇上，不要命了不？”

“也罷，就讓眾臣們等著吧！”

說完，就扭頭回去了。

慕容慎心中又是一聲冷笑。

沒過多久，太子殿下就來了福佑殿。和太子殿下一同來的，還有北海王世子。

徐靖練軍半年有余，整日待在軍營裡，和軍中糙漢們一起練。那張臉依舊白皙俊，芒四。

慕容慎上前行禮：“末將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世子。”

太子隨意一瞥：“慕容校尉起。”

慕容慎謝了太子恩典，起之際，目迅速掠過徐靖。徐靖也在看慕容慎，兩人的目在空中相遇，躥過只有彼此清楚的火苗，各自在心底冷笑一聲。

兩人都清楚，對方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和對手。現在各自積蓄力量暗中謀劃，忍未發。

太子轉頭對徐靖道：“今日大朝會，不宜讓朝臣久侯。我進去請父皇起下榻，你在這裡等一等。”

徐靖點點頭。

永明帝貪，怠於朝政，不思百姓江山，只顧自己安逸樂。如果不是有賢明卓著的太子撐著，朝臣們怕是早就罵聲一片了。

這個昏君，遲早死在人的肚皮上。

太子進了福佑殿，徐靖慢悠悠地在殿外等候。

慕容慎目一閃，主和徐靖說話：“過幾日世子就要親自領兵去清河郡平匪。清河郡流匪洶湧，高將軍吃了大虧，死了兒子，自己了重傷，連爵位也被皇上削了。”

“世子可得格外謹慎，不管能不能平匪，一定要保全自己。”

徐靖扯了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家中有妻，很快還會有孩子出世，不必慕容校尉提醒，我定會早日打完勝仗回京。”

慕容慎扯了扯角，一語雙關：“末將預祝世子大勝而歸。”

有命去，不知有沒有命回來。

徐靖欣然一笑：“彼此彼此，我也盼著慕容校尉順順當當地在宮中當差，不要出什麼差錯。”

“也免得堂兄左右為難，揮淚斬姻親。”

兩人再次對視，同時笑了起來。

這一幕，也太瘮人了。

站在不遠的衛們各自打了個冷，迅速移開目。

……

一個時辰後，永明帝終於出現在金鑾殿上。

等候多時的臣子們憋著悶氣，齊呼皇上萬歲。

永明帝道：“眾卿平。”

然後，打了個呵欠，碩的臉孔著縱後的虛青。被扶著坐在龍椅上，又打了個呵欠。

臣子們的臉也快青了。

太子看在眼底，也覺難堪。

子不言父過，可父皇也實在太荒唐了。

大晉朝淪落到眼下地步，是幾代帝王之“功”，不能全怪永明帝。不過，永明帝登基三年，絕對起到了“重要作用”。

永明帝神遊天外，心不在焉地撐了一個時辰，呵欠不斷，匆匆退朝，結束大朝會。

臣子們臉都不好看。

好在太子和世子都在，聰慧寬厚的太子殿下和英氣發的世子並肩而立，令人心安踏實。

這一刻，眾臣心中不約而同閃過同一個念頭。

如果太子英年早夭，由北海王世子做儲君，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一個年輕有為英俊聰慧的儲君，遠勝東宮過繼一個年懵懂孩。大晉朝實在不起折騰了。

……

散朝後，徐靖和太子一同去椒房殿。

蘇皇后見兩人聯袂而來，很是歡喜，笑地招呼兩人座。又令蕈紫抱了小郡主出來。

三個多月的小郡主，被養得白胖可。燥熱的天，隻穿著大紅的肚兜，揮舞著的胳膊像兩節生生的藕，小腳丫乎乎的。

“安姐兒乖，”蘇皇后笑著抱過小郡主，耐心地哄著：“瞧瞧，這是你太子堂叔，這一個俊俏年，你也得一聲堂叔。”

小郡主份特殊，也不知是侄還是妹妹。

太子心中歎口氣，湊過來看小郡主。

徐靖就要做爹了，看到白可的嬰，也覺喜，手抱了過來。

蘇皇后含笑看著，隨口笑道：“過幾日，春生就要領兵去清河郡，你隻管安心離京，不必憂心牽掛夕。等你走後，本宮就派宮人去照料夕，直至安然臨盆。”

還是別“照料”了。一想到難產殞命的陳氏，徐靖心尖都打。

這等話當然不能說。

徐靖笑著張口謝過蘇皇后恩典。

蘇皇后不知徐靖心中腹誹，轉頭問太子：“穎川王世子一直告病，已經很久沒進宮了。可憐安姐兒，出生就沒了親娘，這麼大了也沒見過親爹。你打發人去瞧瞧，送些補品去。”

太子笑著應一聲，順口道：“春生，你出宮後順便去一趟穎川王府，代我問候一聲堂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