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賜婚（一）

東宮。

永明帝親自來探病中的太子。

見太子一臉黯淡，永明帝心疼又惱怒，了萬太醫等人過來，一頓臭罵。

幾位太醫，最年邁的有七十歲，年輕一些的也有五旬左右。一同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挨罵。

太子張口為太醫們求：“請父皇息怒。兒臣自小弱，生病是常有的事。此次長途跋涉回京，疲累不堪，委實怪不得幾位太醫。”

永明帝冷哼一聲，鼻孔都快噴火了：“這些酒囊飯袋！都是廢！都給朕滾出去！”

太醫們如釋重負，紛紛磕頭謝恩，滾了出去。

太子對永明帝道：“父皇，兒臣想早日親，用喜事衝一衝，或許很快能好起來。”

永明帝立刻笑道：“你今年都十七歲了，確實該娶妻了。告訴父皇，你喜歡哪家的姑娘？父皇立刻就下旨賜婚。”

然後，又笑道：“其實，你就是不說，朕也知道。是蘇家那個丫頭對吧！蘇家是你外家，你娶嫡親的表妹，也是親上加親的喜事。”

太子卻道：“父皇，兒臣想娶的是環表妹。”

永明帝有些意外：“不是蘇瑾嗎？”

太子心裡有些痛楚，臉上出一個略帶靦腆的笑容：“兒臣有一個想法，請父皇聽上一聽。”

永明帝來了興致：“你說！”

待太子如此如此說了一通後，永明帝哈哈大笑，臉上的不停：“好好好！這主意好得很！”

“你既然張了口，朕定讓你稱心如意。三日後，朕為你下旨賜婚。”

太子笑著低語：“嫁進東宮不是小事，蘇家那邊沒什麼可說的。慕容將軍那邊，父皇還是問上一問吧！”

永明帝不以為意，隨口道：“只要你想，別說兩個，就是娶十個八個也無妨。能嫁進東宮，是天大的福氣，不必問了。”

太子眼中滿是笑意：“多謝父皇全。”

永明帝貪，后宮裡的人數不勝數。哪裡會在意兒子要娶幾個，多娶幾個才好哪！早日為天家開枝散葉。

永明帝心頗佳，回了福佑殿後，難得親自寫一回聖旨，令人蓋上印。

……

三日後，兩道賜婚的聖旨分別到了蘇府和慕容府。

蘇家這邊，前來宣讀聖旨的是天子邊的紅人馬公公。

馬三思馬公公宣讀完聖旨後，樂呵呵地將聖旨給了蘇掌院：“這等喜事，咱家可得恭賀蘇掌院。”

蘇掌院按捺下震驚的心，忙笑著應道：“辛苦馬公公出宮宣旨。一點小小心意，不敬意，請馬公公笑納。”

一旁的長隨奉上厚的禮。

馬公公欣然笑納，說了一通恭賀的話，便回宮複命去了。

留下蘇家上下，繼續沉浸在震驚中。

能不震驚嗎？

這一道賜婚的聖旨，上面的名字不是蘇瑾，而是蘇四姑娘蘇環。這也就罷了，更令人驚愕的，蘇環竟不是正妃，而是太子側妃。

一時間，眾人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悲憤。

蘇瑾提了幾日的心，在這一刻落回原位。至於蘇環，已經歡喜得不知東南西北只會傻笑了。

蘇掌院了額角，和同樣震驚的蘇老夫人對視一眼，然後沉聲道：“環兒留下，瑾兒也留下，其余人都回自己的院子去。”

於氏等人應聲退了出去。

氏忽地用力咬了自己的胳膊一口，被咬得生疼，竟還眉開眼笑。

於氏心複雜地看了妯娌一眼，默默先行離去。

不管如何，賜婚的聖旨一下，斷然沒有更改的道理。蘇環嫁進東宮為太子側妃，的瑾兒就不必再苦了。

甲之糖，乙之砒霜。只能說，各有各的歡喜。

“環兒，那一日在宮中，太子到底對你說了什麼？”蘇老夫人咬牙切齒，幾乎氣急敗壞。

蘇環像做夢一般，答答地應道：“表哥說要娶我，問我願不願意，我自是願意的。表哥囑咐我，誰都別說，我當然要聽表哥的。”

蘇老夫人恨不得一掌打醒這個混帳東西：“你高興個什麼勁！你嫁進東宮，是做太子側妃，不是太子妃。有什麼可高興的？”

蘇掌院也沉了臉：“當時太子有沒有和你說起太子側妃一事。”

“說了啊！”蘇環理所當然地應道：“表哥和我說，他要盡快娶妻生子開枝散葉。”

“表哥還和我說，以後我和慕容家的兒一同進東宮，誰先有孕生下子嗣，就立誰為太子妃。”

蘇老夫人的眼瞪如銅鈴：“你就這麼應了？”

蘇環一臉：“是啊！”

喜歡太子表哥這麼多年，一直嫉妒表哥對蘇瑾的偏。現在表哥要娶，哪怕是側妃，也是極歡喜的。

蘇老夫人氣得手要打蘇環。蘇環不肯站著挨打，麻溜地往後躲閃。

蘇掌院太突突直跳，一臉怒容：“行了，都安靜。”

蘇老夫人氣咻咻地坐下，忽然老淚縱橫：“太子殿下這般對蘇家，以後你我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蘇三姑娘要嫁太子，現在倒好，一道聖旨，換了蘇四姑娘不說，還是太子側妃。

今日一過，蘇家就了全京城的笑話。

蘇掌院冷著臉道：“太子側妃是四品，並未辱沒了蘇家。這等不知所謂的話，不準再說。”

又看向蘇瑾：“你沒做太子妃的福氣，希你日後嫁進孟家，不要後悔。”

蘇老夫人又是一驚：“老爺！”

蘇瑾目中閃過淚，跪了下來，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多謝祖父全。”

待蘇瑾蘇環離去，蘇老夫人氣急敗壞地說道：“老爺，你真要將瑾兒嫁進孟家？”

蘇掌院怒目相視：“孟家和蘇家結親一事，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現在環兒要嫁進東宮，只能讓瑾兒嫁進孟家了。不然還能怎麼辦，真想讓蘇家為京城一大笑話不！”

蘇老夫人心有不甘，咬牙道：“便宜孟家了。”

蘇瑾是蘇家這一輩最貌出眾的姑娘，蘇家一直將當做太子妃心養。

現在這等結果，怎能不令蘇老夫人惱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