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靖比臉皮,輸的人絕不可能是他。
趙夕瞪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徐靖走上前,握住的手,低聲嘀咕:“這些日子可憋死我了。三姐四姐都攔著我,不讓我來趙家。”
趙夕笑著啐他:“你來得還麼?隔三差五往趙家跑,我都被堂姐和沁瑤取笑好多回了。”
徐靖振振有詞:“那都是翻牆頭鑽後門,不能算。我說的是正大明從正門進來。”
“再說了,五堂姐怎麼好意思笑你。和吳紹定親後,吳紹都快把趙家門檻踏破了。”
吳紹勤勉好學,徐靖憊懶貪玩,不過,到底同窗幾年,彼此悉得很。徐靖毫不客氣地就揭了吳紹的老底。
趙夕撲哧一聲笑了。
兩人時常見面,也沒什麼要大事。到了一,也無非說些家長裡短的閑話。可就是這樣,也還是樂意黏在一起。
“月牙兒妹妹,我今日實在太高興了。”徐靖攥著的手:“我早盼著這一天了。”
趙夕輕咬,抬頭迎上徐靖的目:“我也一直盼著這一日。”
前世,你為我慘死。我將你放在心底,整整十年。
今生,我終於能堂堂正正地嫁你為妻,和你朝夕廝守。
“春生哥哥,我心裡很歡喜。”趙夕聲音輕。
這樣的日子,過一天也是極快活的。
徐靖哪裡得住月牙兒妹妹這般溫款語,一個激,就要湊過來。趙夕被嚇了一跳,笑著閃躲:“徐靖,你別胡鬧。要是被人瞧見了,我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人。”
徐靖隻得按捺下湧的熱,一邊眨眼低笑:“等親了,你得好好補償我。”
趙夕臉孔紅紅,手掐了他一下。
門外響起松石的聲音:“小姐,老爺吩咐小的來傳話,酒席就快開始了。”
這是催厚臉的未來姑爺快去坐席。
徐靖隻得和月牙兒妹妹道別離去,一步三回頭。
趙夕忍俊不,輕笑聲如銀鈴。
不知躲哪兒去的趙素馨和葉沁瑤,又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趣:“世子對六妹妹真是一往深,羨煞旁人。”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郎。”
趙夕沒有臉紅,慢悠悠地應了回去:“五堂姐,吳家表哥都快將你門檻踏破了,你也好意思笑我。”
“沁瑤,聽說你的親事也快定下了。不知是誰家青年才俊?”
趙素馨紅著臉潰敗。
葉沁瑤也紅了俏臉。憋不住話,悄聲道:“來提親的,是我父親的同年好友,如今在京城做著戶部的主簿。”
戶部主簿職不高,只有七品,在京城裡就是個末流小。不過,這其實是個油水厚的差事。而且,這位羅公子十六歲中了秀才,也算年上進。
唯一的缺點是要遠嫁。不過,是嫁到繁華的京城去。葉家長輩們頗為意。
趙夕笑著問葉沁瑤:“這門親事你願意嗎?”
葉沁瑤歎口氣,用手托著下:“我長這麼大,連北海郡都沒出過,一想到遠嫁就發怵。”
“不過,婚姻大事,我又做不得主。總得聽父母和長輩的。”
像趙夕這樣幸運的姑娘,世間有。和世子青梅竹馬,親爹開明,什麼都隨著。
葉沁瑤心裡羨慕極了。
趙夕想了想,輕聲問道:“那位羅公子,全名可是羅弘?”
葉沁瑤一怔:“你怎麼知道?”
趙夕眼睛眨也沒眨:“你上次告訴我的,怎麼自己倒忘了。”
說過嗎?
葉沁瑤用手指撓撓額頭:“可能隨口提過,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趙夕笑而不語。
對羅弘這個名字確實有些印象。前世慕容慎坐龍椅後,提拔任用了一批年輕員,這個羅弘,曾中過榜眼,極有文采,後來做了禮部郎中,也算清貴。
如此看來,葉家人眼著實不錯。
……
京城。
先帝已經土為安,太子殿下在半個月前舉行了登基大典,年號永明。
永明帝繼位後,接著就是皇后冊封典禮。
說起皇后娘娘,人人都得豎大拇指讚一聲賢良。
皇后娘娘姓蘇,出書香名門蘇氏。蘇皇后年時才貌出眾,聰慧過人。十七歲時嫁給當朝太子,做了太子妃。
太子好,太子妃賢良,主為太子納側妃人,將宅打理得井井有條。
只可惜,太子整日辛勤耕耘,沒種出什麼好果子。只有太子妃蘇氏生了一個兒子,且自弱多病。
太醫們私下傳言,太子腎不足,子嗣艱難。
這些年,東宮裡的人一個接一個沒斷過,卻一直沒蹦出個孩子來。
太子登基為新帝,立刻冊封蘇皇后,接下來就是冊封獨子為儲君。
人多的是,兒子就那麼一個。永明帝對這個病怏怏的兒子也格外上心,了侍馬三思過來:“下個月就是峻兒的東宮冊封大典,去跑一趟務府,看看禮服準備得怎麼樣了?”
馬三思忙笑道:“奴才這就去。”
他及時趕回京城,私下以重金求購奇藥敬獻給主子,床榻間雄風大振的永明帝,很大度地原諒了“當差不力”的馬三思。馬公公依舊是最得主子信任的侍。
去了一趟務府,馬三思匆匆回來複命。
一個十幾歲眉清目秀的小侍湊過來,張口就喊義父。
侍想出人頭地,都得從認義父開始。馬三思一共有六個乾兒子,眼前的小喜兒最伶俐,便留在邊跑當差。
“誰在殿?”馬三思隨口問道。
小喜兒殷勤答道:“是慕容校尉。”
馬三思目一閃。
他回京城沒幾日,慕容慎就領著衛軍回了京城。剿滅青龍寨是大功一件,只可惜讓周隋和王通跑了,功過相抵。對心高氣傲的慕容慎來說,這不是什麼榮耀,而是一樁不願多提的恥。
慕容慎近來屢次私下覲見,所為何事,自然瞞不過馬公公。
也罷,看在那十萬兩銀票的份上,寫封信給北海王世子提個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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