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管來得正好,你若是不來,后頭我還得找人請你來呢。”蓮花走到桌子前,指著上面的東西說道:
“喏,萬歲爺放在蒼瀾院的東西,我都整好放在這里了,前日換下的裳我也洗過疊好了,已經包好放在這邊,等會搬的時候莫要弄臟了。”
蓮花有些黯然,提到萬歲爺幾個字還是有些艱的,想到今后他不會再來了,心里不由得難過起來。
想要放下談何容易,只是不放也得放,何苦為難自己呢,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吧,以后就不會難過了。
“啊?”大總管張慶蒙圈了,就算他有七竅玲瓏心,也想不到竟然是蓮小主主讓他將萬歲爺的東西全部搬走啊!
“怎麼了,是還缺什麼東西嗎?”蓮花看張慶站著不,沒有過來拿的意思,以為是了點什麼,忍不住自顧又點了一遍。
“咦,都在這里了啊,若不然你來點點。”蓮花對著張慶說道,這事還得當面算清才是,否則后頭可說不清楚了,萬歲爺的東西金貴,缺了點什麼賠不起。
張慶驚恐地搖搖頭:“不是不是,小主你誤會了,奴才就是來拿一方鎮紙的。”沒萬歲爺的旨意,他可不敢全都搬走啊!
全部搬走這意味著什麼,不用說也清楚,萬歲爺可沒有這意思,他不敢自作主張,萬一讓蓮小主誤會了,萬歲爺心疼起來秋后算賬,第一個算的就是他!
“啊,其他的不要了嗎?”用之,能隨意丟棄麼?不過要是萬歲爺自己丟棄,應該可以的吧?!
蓮花疑了,萬歲爺不來就不來,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會說丟就丟呢。
“不是不是,小主,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的意思是說,奴才只是來取鎮紙的,只取鎮紙。”張慶連連擺手,汗都要下來了,一再強調只取鎮紙,不取別的。
“呃,這怎麼可以,只要鎮紙嗎?”蓮花有些頭疼起來。
“對對對,就只要鎮紙。”張慶了把汗,總算讓蓮小主明白他的意思了,稍微松了口氣。
“那其他東西怎麼辦才好,我私自置也不妥當呀。”蓮花糾結起來,揪著頭發自言自語道:“若不然搬庫房,后頭想拿回去也隨時可取。”
蓮花說完自顧自點點頭,嗯,這主意好,就這麼辦了。
張慶眼前一黑,一口氣還沒松下去,另一口氣又提了起來,那都是萬歲爺用慣的東西,豈能放庫房里積灰,聽蓮小主的意思,萬歲爺的東西還非得拿走不可了。
那就,還是都拿回去吧……
等皇帝派來的小太監到時候,就見張總管和小林子一臉生無可,抬著沉重的桌子邊走邊歇氣。
看到這小太監來,張慶朝他招招手,讓他接過抬桌的活兒,扶著老腰長吁短嘆。
自從當上大總管后,他還沒干過這麼重的活兒呢,唉,這蓮小主怎麼就這麼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在宮里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宮妃都見過,就沒見過這麼實誠的宮妃啊!
萬歲爺又沒說不來了,怎麼就非要讓人把東西都抬回去呢,等萬歲爺派人來要不?
留著這些東西在,萬一以后萬歲爺想起來要用,不得想起來,指不定萬歲爺就來了呢。
這一來二去,自己再使點勁兒,不就重新獲得萬歲爺的寵了麼!
唉~怎麼這麼實在啊,他看了都要替著急。
星辰殿這邊,皇帝已經接見過一個大臣了,見張慶還沒回來,不由得有些急了。
怎麼派去一個兩個都不見了蹤影,一去不復返啊。
皇帝心焦起來,又派出一個小太監,囑咐到這回無論見著什麼,都得先回來稟報況。
得到吩咐的小太監“喳”了一聲,一溜煙飛奔而去。
皇帝按著眉心,怎麼一遇上那小妃嬪的事,就如此多波折,真是令人頭疼。
過了沒一會兒,最后指派去的小太監就氣虛回來拜見,里著氣說道:“萬,萬歲爺,張總管回來了。”跑得急了,說話聲都帶。
皇帝豁然起,站起來說道:“快讓他來見朕。”
話音剛落,就見張慶小跑進殿。
在張慶和小林子他們抬著桌子快到星辰殿時,遇到了那個小太監,知道萬歲爺等得急了,就讓小林子和另一個小太監抬著東西在后頭,他先來回稟。
“參見萬歲爺,奴才回來了。”張慶氣都沒勻就拜倒在地,他都想找萬歲爺哀嚎了,這趟差事太不容易了啊,勞心勞力的。
“為何此時才回?”皇帝問道,看張慶的神不大對啊,他心里不由得咯噔起來,不會真出了什麼事吧?
這老太監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能讓他喪著臉的事可不多啊。
“奴才…奴才…”張慶半張,突然卡住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稟……
“到底怎麼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皇帝前傾,雙手扶著案追問道。
“不是不是,沒出事,萬歲爺放心,好著呢。只是奴才去時,蓮小主還未醒…”張慶說著說著都要哭了,他喝了整整五盞茶啊,到現在還沒上恭。
剛剛急著趕回來神繃得沒什麼覺,現在突然覺要憋不住了。
“什麼?”那都什麼時辰了,嚯,這小白眼狼是越來越能睡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還能睡得著?兩日都不去了,難道就沒想過他,就沒想過他為什麼不去了?
皇帝頹然坐下,果真被他猜對了,這小白眼狼,他在這頭日日想著想得肝都疼了,卻能安寢無憂,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皇帝覺心里很不平衡了,很不甘心,他堂堂天子,要被一個小妃嬪弄患得患失的境地,真是笑話,憑什麼!
皇帝緩了緩呼吸下那口氣,接著問道:“現下醒了嗎?”
張慶急忙說道:“醒了醒了,奴才在蒼瀾院喝了五盞茶時,蓮小主終于醒了。”
說到那五盞茶,張慶又要憋不住了,他以后是再也不想喝蒼瀾院得茶水了,不是不好喝,而是這趟他都有影了,一想到就尿急。
終于到重點了,皇帝調整了一下緒,將神態恢復淡然,淡淡問道:“怎麼說的?”只是攥著筆的手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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