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楊憲重複這一句話，隨後用打火機把煙點燃：“不知道大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薑惜之著楊憲，他和剛才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也與以前那個在他們家做司機的人不一樣。

“我待你也不薄。”

楊憲卻笑了出來，抬眸看向薑惜之，或許還覺得有些天真：“大小姐，現在你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薑惜之抿著，角輕扯，不敢像以前那樣稚：“我隻是小看了人，你沒有死，懺悔書也是假的，一切都是設計好的，你人指使陷害我，我白白坐了五年牢，而這五年的時間裏，暗無天日，連我自己都深信不疑，我害了人，要是我沒有再次見到你，這個罪名會陪伴我一輩子。”

楊憲抖了抖煙灰，又說：“是大小姐你讓我去嚇嚇的。”

聞聲，薑惜之忍不住握拳頭，心底在忐忑。

他說的幾個字，對來說就像噩夢。

明明是嚇嚇，卻背負著牢獄之災。

也怕當初隨口說的一句話也能定罪。

找到了他，罪魁禍首還是自己。

隻能佯裝鎮定，放平心態的去說：“過去的我太天真，嚇嚇以為是警告，卻變了讓我承五年牢獄，薑家一夜之間不複存在的代價。楊憲，你很清楚，我並不想傷害，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你活著，沒有死，就是證據，也該是你承擔這一切。”

話罷，沉默了好久。

薑惜之一直看著楊憲，他不說話，著煙，有種全世界都灰暗的覺。

過了好一會，他才道：“是我，是我設計了這場車禍，嫁禍給了你。”

楊憲藏不了了，東躲西藏，從來不敢以真麵貌見人，和茍且生沒有什麽兩樣。

他的樣子比起以前也要蒼老許多。

煙霧籠罩著他的臉，格外的深沉，他又淡淡的說：“大小姐，你白白坐了五年牢。”

薑惜之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氣，卻不敢呼出來，眼眶通紅，一句“你白白坐了五年牢”對的打擊有多大。

五年來承的折磨，並不是需要來還清罪孽。

白白犧牲了五年的青春。

不僅是五年，今後的人生都在平創傷中度過。

薑惜之的手有些發抖，或許“清白”這個詞從來沒想象過，也可能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宋伊人毀容，變植人，這個罪名和的關係並不大。

是害者。

從加害者，一下子變了害者。

努力穩住自己，不想讓緒變得激，用力的抓椅子的扶手，睜大雙眸看著他：“楊憲，是你嫁禍給我，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支煙燃盡，楊憲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語氣很平靜：“大小姐，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我沒有死，就是另一種反轉。”

薑惜之嗬了兩聲，眼神渙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看向窗外，窗外的灑進來，仿佛的天也快亮了。

本該灰暗的人生，是時候該有個敞亮的結局。

上的擔子也該放下來。

看向妄悔，聲音在抖：“你聽見沒有，我沒有傷害任何人，我沒有罪。”

妄悔道：“我聽見了，大小姐，你是清白的。”

“我沒有罪。”

薑惜之自言自語，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捂著臉，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難看，哽咽的說：“我沒有罪，我是清白的，我不用坐牢，我也不是別人口中惡毒的人，我沒有傷害宋伊人，我該好好活著，我沒有不配，我也沒有低人一等……”

妄悔看著，心底有些不忍，他手想要的頭，給安。

手在半空中，覺得不太合適，又放了回去。

薑惜之看著楊憲，無法明白，這一刻也得要明白，盡管他是他們家多年的司機，也是從小就送上學的司機：“你在薑家做了十多年的司機，看著我長大，就算我從未害過你，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也要加害於我，置我於死地。”

楊憲眸變了變，全的堅一下就瓦解了。

他想起那個活潑開朗的孩。

與他的孩子一樣大。

在沒這個事之前，他對薑惜之是尊敬與護的。

他在薑家做了十多年的司機，薑家對他很好，不僅工資比其他地方高，過年過節還有獎金。

他完全可以負擔起家裏的一切。

可他是家裏唯一的頂梁柱，看遍了上流社會的繁華，也想著改變自己的命運。

人一旦有了貪念，什麽都做得出來。

五年的逃亡，不能以正麵目見人，又不能讓他的家人知道他做了虧心事。

躲躲藏藏，隻能在背地裏接濟。

再多的錢，如果不能明正大的和家人一起用，那都是徒勞的。

他夠了茍且生的日子。

“大小姐，是我的錯。”楊憲抱著頭，緒一下子低落了，可也是這五年來頭一回這麽輕鬆，他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逃亡的五年，沒有一刻是安穩的，我總會想起一時糊塗，毀了整個薑家。也許我沒有嫁禍給你，薑總和薑夫人都在，我們都不會是這樣的命運，你會有更好的人生，大小姐，是我錯了。”

薑惜之聽著他的懺悔，心是冷的。

所承的，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

“告訴我，是誰讓你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