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樣,難道你不知道?”
時聿南明明是淡淡的語氣,卻聽得薑渺渾發寒。
和他單獨待在一間屋子裏,真是件可怕的事。
不過,今天的時聿南還算正經,嗤笑了一聲後,剛剛的話題結束在那裏。
他朝薑渺出手,把還在發愣狀態的薑渺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你幹嘛?”
時聿南無奈,“去書房找個電腦,打開報表,我教你。”
進工作狀態的時聿南冷靜又專業。
他大概瞟了一眼報表,臉上出複雜的神。
“哪裏不對嗎?”薑渺心一揪,生怕出問題。
時聿南搖搖頭,“報表很規範,劇團的財務很靠譜。”
薑渺鬆了口氣,又問,“那你覺得,有沒有什麽地方是我需要改進的?”
“我沒想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能看到這樣的數字,一個舞蹈劇團的盈利能力竟然這樣強。”
之前總聽到仲冬說劇團撐不下去了,搖搖墜,著急著手。
可是從這份報表來看,這分明是塊能賺錢的香餑餑。
“幽蘭劇團好歹是有底蘊的老牌舞蹈劇團,和其他那些歪門邪道不一樣,隻要認真演出,利潤絕對不會差。”
薑渺很是倔強,信心滿滿。
時聿南扭頭看,語帶譏諷,“你才當負責人一個月,怎麽說話也一銅臭味了。”
“雖然我的終極目標是將芭蕾舞發揚大,但我也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麽天真,有錢才是發展的基礎,劇團能盈利,我當然很高興,”薑渺反問,“難道你不高興嗎?你是東,這裏邊有你的一份。”
時聿南點頭,“我是很高興,不過不算滿意,這些數字還可以更好看。”
他一把摟過薑渺的腰,將拉到自己邊坐下。
“放開……”薑渺下意識掙紮。
“別,”時聿南的手很有勁,“劇團第一個月能有大幅盈利的原因,在於有一批不收錢的實習舞蹈生,還有你這個主舞,你們雙方包攬了百分之八十的演出,這一部分是工資支出是大頭,能省下來,報表自然好看。”
薑渺立馬從眼前的喜事中看出患和危機,“實習這是一時的,劇團要想長久的發展,一定要有新鮮進來,這筆支出不能。”
“對,其實作為一個生意人,‘省’並不是盈利的最佳手段,‘賺’才是要事。”
這簡單一句,薑渺眼神都亮了,“還真是這樣,有本事賺得多,才證明有發展前景,幽蘭劇團不能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得一直往前看。”
“是這個意思,”時聿南欣賞地笑了一下,握住薑渺的手,“繼承是大事,發揚也很重要。”
“與時俱進。”薑渺用了四個字概括。
“聰明。”時聿南接著讚賞。
話說到這裏,薑渺來了興致,“這是關於發展的問題,別的呢,報表上還有好多我看不懂的地方,你快指導指導。”
這套裝修好之後還沒人住進來過的房子,在兩人這番激烈的討論下,漸漸多了點人氣。
兩人都太專注,回過神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漸漸起了暮。
薑渺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我懂了,今天這堂課真是益匪淺。”
心大好,臉上揚起小生似的調皮神。
這樣的薑渺很難見。
時聿南盯著的臉,比起難得的可,他的神則完全是風流男人的模樣。
“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今晚就在這裏住下?”
他說。
這是什麽話?
薑渺幾乎是彈開的,“什麽住下,我今晚還要去劇團,有兩場演出,要去盯著的。”
“沒有你的演出,你也要去?”
“當然,”薑渺說,“那些不收錢的實習生,是需要人盯著的,不然萬一出問題怎麽辦,誰來複雜?”
說著,走到電腦麵前,刪掉了剛剛拷貝在桌麵上的報表文件,又確認了一遍回收站裏沒有記錄,這才放心地關掉了電腦。
看著這番舉,時聿南抱著胳膊笑了一下,“你倒是謹慎。”
“雖然你是投資人,可防人之心不可無。”薑渺振振有詞。
時聿南笑得更開心,“名師出高徒,你在我邊待久了,果然近朱者赤。”
“別自了你,”薑渺白了他一眼,“我真得走了,你送我去劇團吧。”
時聿南站起,“演出幾點開始?”
“七點四十場。”
“那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們先去吃飯,吃完了再送你去劇團。”
薑渺本想拒絕,還沒開口,肚子先喚了一聲。
今天隻吃了早上那頓,忙了一整天,是真了。
“行,那就去沿路的路邊吃一點,速戰速決。”點頭同意。
時聿南挑了一家粥鋪,點了兩碗粥和好幾份特小吃。
薑渺為了抓時間,一直低著頭吃,一句話沒說。
吃完了自己碗裏的,還盯上了時聿南麵前那碗沒筷子的瘦粥。
“沒吃飽?”時聿南眼角輕挑。
“粥不管飽。”薑渺如實說。
時聿南把粥推過去給,“還以為你們這種舞蹈演員,會為了保持材絕食,你倒是不會委屈自己。”
薑渺狼吞虎咽,腮幫子吃得鼓鼓的,好不容易把裏粥咽下去後,含糊不清地說,“運量大的時候,如果不吃飽,反而瘦不下去,我不是易胖質,在吃東西這件事上沒什麽忌,先讓自己開心最重要。”
在時聿南麵前,是真不拘束,哪怕是自己狼狽、邋遢的一麵,也可以毫無保留地展現。
這一點讓時聿南很滿意。
他心大好,又把菜單拿過來,“還想吃什麽盡管點,我請客。”
薑渺角沾了一粒米,時聿南看到了,了張紙巾,手過去幫掉。
紙巾到臉頰的一瞬間,他指尖的溫度也傳了過去。
薑渺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抬頭,正好對上時聿南的眼神。
兩人看著對方,眼神匯的瞬間,某種奇怪的緒,電火石般炸了一下。
薑渺心髒劇烈跳著,好久沒能平息。
突然,時聿南開口,“你從我家搬出去,是因為生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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